趣書網 > 全宗門都是戀愛腦,唯我是真瘋批 > 第188章 你師侄沒你演戲有天分
  太廟之上,霞光滿天,仙鶴盤繞,云端立著四人,當中一位一身廣袖寬袍蒼衣道袍,銀冠寶珠拂塵搭手,冷清出塵,身后兩人一人暗金銀繡,通身氣派,一人羽衣霓裳,宛若三月云霞。

  這三人身旁還立著個和尚,一身青絳玉色袈裟。

  陽光落在云端,四個人的衣著閃亮無比,波光粼粼,閃得皇帝睜不開眼睛。

  身后的大太監瞇著眼睛心中暗道,娘呀,青天白日的,老元家祖墳就冒青煙了。

  皇帝心里想的和自己的太監南轅北轍,娘呀,青天白日的,老元家的太廟就要被劈了嗎?

  老元家壞事沒少做,可好事也干的不少啊。

  于是他誠惶誠恐道,“不知幾位……仙人降臨我大周,有何貴干?”

  云端上傳來一道無悲無喜的清冷女音,“我帶我師兄愛徒前來,如今他即將脫胎成仙,在此之前,總要斷了塵緣,他始終放不下大周民生,我便帶他來最后看一眼。”

  這話聽得皇帝云里霧里的,一張老臉眉心下意識皺起,然后就聽到了云端上傳來一個有點熟悉但低沉了許多的男聲。

  “二叔,是我,我回來看看。”

  一聲二叔把元祁給叫蒙了,他仰頭瞇著老眼定睛一看,還是沒能確定到底是哪一個是元燁,視線晃來晃去,對著那個霓裳羽衣的人影喊了一聲,“元燁?”

  “二叔!”元燁深情呼喚。

  “元燁!”皇帝確定了,他那個侄子就喜歡穿閃閃發光的戲服,歡歡喜喜地往前走了幾步。

  云端的一人沖了下來。

  “二叔!”一個穿著銀色道袍人高馬大的青年落在了皇帝面前,鳳眼含淚,雙手托住了這位二叔的胳膊。

  元祈愣了一下,接著也反手握住了侄子的手,“你瘦了!也長高了,國師當真帶你去海上仙島去了?”

  看看這變化大的,袍子都穿得這么素凈,果然是要當神仙的人了。

  不過還好還好,至少不是出家當和尚了。

  林渡還在云端,正在和危止傳音,“太廟沒問題?”

  “沒有。”危止回道。

  林渡收回神識,她也沒發現,危止也沒發現,說明大概真的沒問題。

  “回頭去他們的祖墳看看。”林渡決定了。

  林專門掀人棺材板渡,從不知缺德為何物。

  危止點頭,“的確很有可能,明日去吧,你師侄沒你演戲有天分,現在有點夸張了。”

  光打雷不下雨,叔侄兩個把對方背拍了又拍,口中都是痛哭之聲,眼淚水兒還沒昨兒吃糖咬了舌頭掉得多。

  林渡戰術閉眼,“不中用了。”

  叔侄兩個一脈相承的差演技,看了都倒胃口。

  老元家的祖墳要是能冒青煙,那也是人給炸出來的。

  倪瑾萱拽了拽林渡的衣袖,看著地上叔慈子孝的畫面,小聲詢問,“元燁不是說皇帝很危險嗎?”

  林渡嘆了口氣,“所以說你看不明白呢。”

  下頭皇帝已經含淚在問了,“聽那仙子說,你是來斷塵緣的,打算住多久啊?再最后看一眼我們大周?如今邊關太平了,西夏被謝聿那小子打服了,日子好過了,你多看看,看看好啊,還愛聽戲嗎?仙島上有戲聽嗎?”

  林渡實時翻譯給倪瑾萱,“這是在試探元燁打不打算留下來,是不是來搶他皇位的,什么時候走。”

  倪瑾萱瞪大了眼睛,“是這樣嗎?”

  元燁答道,“沒戲,不過祖宗保佑,我在仙島上鋸木頭,因為木頭鋸得好,師父說我吃苦耐勞,所以愿意帶我修煉。”

  “鋸木頭好啊,鋸木頭好啊。”元祈摟著元燁的肩膀,“不過你這樣,上頭的仙長不會介意吧?”

  “那是我師叔,”元燁頓了頓,“都是我掛念親人失態了,無事。之后師叔斷了我的塵緣,往后我就再也記不起從前的事了,我那師叔,雖說人生得冷淡了些,在仙島上人人都怕她了些,但可是仙島上的天賦第一,未來的仙尊。”

  林渡繼續翻譯,“元燁的意思是我很厲害,別惹,他沒什么本事,剛被師父看上,并且會走,走了之后也記不得人間的事,不會和他搶皇位。”

  元祈聽了心中感慨,“苦了你了!”

  “不辛苦,為人民服務。”元燁拖著皇叔的胳膊,“天下太平就好。”

  林渡閉上了眼睛,不想翻譯了。

  危止若有所思,“這話是誰教的?”

  “我。”林渡懶洋洋地橫他一眼,“怎么啦?我們道門以天下蒼生為己任。”

  危止不說話了,只是笑,“沒什么,覺得這句話挺好。”

  林渡嗯了一聲,那當然了,偉人的名言。

  一群人被請到了一處宮殿內部,元燁拉著元祈的手,眼圈兒通紅,“皇叔。”

  元祈眼圈同樣通紅,“燁兒啊,你還有什么需要,我讓人陪你逛逛。”

  “我要錢。”元燁干脆利落,“仙島上不用錢,我想帶我小師妹去人間逛逛,盡一盡地主之誼。”

  “好說好說。”元祈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找個禮官陪你逛。”

  “清予他如今怎么樣了?我小時候伴讀他老替我受過,我想再見見他。”元燁雖然不知道小師叔為什么惦記起自己這個伴讀,但他也想見一見他,便開口道。

  “好說好說。”元祈一口答應,接著說要處理政務出了門,一路回了殿中方才放下了嘴角,臉上一片凝重。

  早有一紫袍青年等在門口,見了他就要行禮,“皇上。”

  “元燁回來了,還帶著得道的高人,那老道居然真的把元燁送到仙島去了,你都看見了?”

  “是,沒有任何銀線和手腳,應當是真的。”謝聿起身垂首。

  “世上居然真的有神仙,”皇帝皺了皺眉,“他想見一見你,你也替我去,試探試探。”

  青年拱手,“臣,遵旨。”

  紫袍青年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在宮禁內出入無阻,一路侍從見了皆凝氣屏息,戰戰兢兢。

  宮殿之內,元燁看著桌上的茶點,正和瑾萱介紹著,林渡目光灼灼,奈何旁邊危止滿臉寫著三個大字“你不能”。

  門外忽然傳來了行禮聲,“見過太尉大人!”

  元燁給瑾萱解說的笑臉一頓,仰頭看去,一人逆光而來,身上重重煞氣,眉眼冷肅,俊朗的臉上偏偏被兩個黥字破壞了那份俊氣,顯得有些陰沉邪肆,步步穩重,恰似人間煞神。

  他恍惚間想起從前和謝聿一同逃課翻墻去街上游玩,去那些店里淘古書古物和各樣玩具,淘到了好的揣進懷里,又一同去酒樓吃上一頓好的,蹴鞠投壺,就沒有謝小世子贏不了的。

  元燁喊他的表字,“謝清予,你來啦。”

  謝聿在案前幾步站定,拱手行禮,“謝聿見過宣王。”

  元燁的笑忽然僵在了嘴邊。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

  桌邊銅鈴碎響,倪瑾萱不安地動了動,謝聿的濃黑的眼底閃過一絲暗光,抬頭向聲源處看去,一只骨節分明手忽然按住了那少女。

  女聲沉沉響起,“謝太尉。”

  謝聿看向說話的人,女子一身道袍銀冠,眉眼深邃探究,面上毫無笑意,看著他宛若看一個螻蟻,“在下林渡,你口中宣王的師叔,還請你叫他的名字,往后他與這皇室,毫無瓜葛。”

  大周不是林渡記憶里的任何一個朝代,但林渡倒也不是沒有歷史常識。

  一個行過黥刑的人,居然還能坐到太尉的位置,必然不可小覷。

  至少這人身上的殺孽就不小了。

  謝聿與林渡對視片刻,收回目光,微微頷首,“是。”

  他轉而看向元燁,“好久不見。”

  危止若有所思,給林渡傳音,“他身上有點怪。”

  林渡不動聲色,“有尸氣,但不多,很怪,說不上來。”

  “他身上有聚魂木,靈界才有的東西。”危止補充道。

  林渡偏頭看了一眼危止,忽然明白了什么,“其實此次我們來,還有一個要務,我們仙門幾年前叛逃了個修士,不知謝太尉在朝多年,可曾知曉有道士作亂?”

  謝聿又看向了林渡,接著微微一笑,目光直截,“若是元燁口中那個國師的話,那已經被我斬了。”

  林渡垂眸,目光掃過他垂在身側的手,若有所思,和危止傳音,“不對勁。”

  “是不對勁,他看的不是你的眼睛,是你的眉毛,看著不閃不避,實際上在說謊。”

  危止笑了笑,“這人挺有意思。”

  林渡懂了,“回頭看緊了,我懷疑……”

  “國師沒死。”元燁傳音過來,“我有國師的生辰八字,路上做了個追魂符,謝聿來的時候,我胸口的符咒燙起來了,好險,差點燒死我。”

  林渡:……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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