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去地府做大佬 > 【019】選擇
    第二天一早,天空已是放晴,陰日照常升起,血紅色的光芒灑在小虞山城上的每一處角落里。

    經過一夜細雨的沖刷后,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蕭石竹在登記完歸還的天狗后,把所以的天狗放出籠子,讓它們去院子里曬太陽去了。

    隨后,他也踱步去到院中花架下伸了個懶腰后,在搖椅上躺下,瞇著眼養神起來;臉上漸漸的浮現了愜意之色。

    昨晚鬼母丟下“多管閑事”這句話揚長而去,讓蕭石竹覺得很沒面子。一氣之下,他決定以后不再管鬼母的事情了。誰要刺殺這個女的,就讓他們去吧。

    自己和天狗們每日吃吃喝喝睡睡的,也未嘗不是好事。

    此時小風吹著,小太陽曬著,躺在搖椅上的蕭石竹便頓覺陣陣睡意襲來,索性拉了拉衣服,閉上了雙眼。

    就在他快睡著的那迷迷糊糊間,小院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院門隨即發出“嘭”的一聲大響,驚醒了蕭石竹的同時,讓他睡意瞬間煙消云散。

    不等他緩過神來,已經有兩隊高大威武禁軍從院外魚貫而入,在他前方左右站定。緊接著一個年方不過二八的女子,從隊伍后面現身,朝著他這邊走來。

    這女子做男子打扮,身著朱紅圓領袍,頭戴七梁冠,腰間跨著一把三尺長劍,胸口的補子上,繡著一只抬起右前蹄,昂頭挺胸威風凜凜的火麒麟。

    再看這女子雖生得面目清秀白凈,但雙目卻炯炯有神,眼中沒有女孩該有的溫柔卻多了幾分剛毅,且眉宇間帶著一絲淡淡的英氣和鎮定。

    這種鎮定是在戰場上經歷無數的廝殺后,對生死司空見慣才會出現的神色。在軍人的身上,并不少見;但出現在女子臉上,蕭石竹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等蕭石竹開口問問她有何事,女子已在他身前半丈外站定,開口用鏗鏘有力的聲音說道:“奉吾主旨意,帶狗監蕭石竹入內庭問話。”。

    “什么狗監,蕭爺我是鬼母宮第一鏟屎官。”他話音方起,距離他最近的兩個禁軍已經走了過來,一左一右把他夾在中間,架起他來跟上已經轉身離去的女子。

    面對身強力壯的禁軍,知曉反抗無效后,蕭石竹只得轉頭去后面的禁軍大叫道:“關上院門啊,不然天狗跑出去了。”。

    不一會后,蕭石竹被他們帶到了內庭的宮門前。過了宮門,進得內庭后,只見這內庭與那外庭又大有不同。雖一磚一瓦,一梁一柱依舊是黃銅鑄造而出,卻比那無一草一木的外庭更美。

    內庭中種著不少枝干蒼勁的古柏、古松。四處可見牡丹蘭花簇擁間,坐落著許多精致的亭臺樓閣以及假山荷塘。那些假山全珊瑚礁堆積而成,石縫間填土后種上了翠竹紫竹和古梅。

    假山雖不高,但洞壑盤旋,嵌空奇絕;甚至有的道路便從假山下的洞壑中橫穿而過,別有一番風味。荷塘雖鑿池不深,但回環曲折,層次深奧,飛瀑流泉隱沒于花木扶疏之中,形成了一幅亭臺間疊石取勝,樓閣旁洞壑宛轉,荷塘里怪石林立,飛瀑下虹光縈繞的美景。

    各個路口皆能見有禁軍把守,可見這內庭的防守戒備比外庭要森嚴。

    又走了一盞茶的功夫,蕭石竹被帶到了內庭中心地帶。只見一個巨大的臺基,出現在他的眼前。這臺基的總高二十米左右,總寬一百米,分為上中下三層。頂層為四方形,各方上置有銅獸一只,為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中層呈八邊形,以鑄銅八個大鼎,皆高一丈,安置于八方之上。鼎上環有九鳳,栩栩如生呼之欲出。下層為二十四邊形,每一邊上各立一只面朝殿外的金鳳,皆高一丈,形態各異。

    光是這臺基便是氣勢恢弘、壯觀華麗!也不知道當初能造出這么大一個銅鑄建筑,耗費了不少的銅礦。

    來到臺基上層,又見到正中處有一為圓形的大殿,高數十米,直徑也約數十米,圓形屋檐置三重金瓦。屋頂為攢尖頂,寶頂鎏金。門窗上部嵌成菱花格紋,下部浮雕云鳳圖案,接榫處安有鐫刻鳳尾羽紋的鎏金銅葉。大殿四周地面上,刻滿了星辰圖案環繞四方上。殿門上掛一鎏金豎匾,上書:“萬象宮。”

    禁軍到此才放開蕭石竹,立于大殿外不再往前一步。而蕭石竹則由那個女官生拉硬拽,帶入殿中。

    進入殿內,但見殿上共有十二根三人方能環抱住的金鑄圓柱支撐其屋頂的全部重量,每根柱上皆是刻有九鳳翱空圖。大殿深處正中的七層臺階的高臺上,設九鳳金漆寶座,寶座兩側排列六根直徑約有一米的瀝粉貼金云鳳圖案的巨柱,所貼金箔采用深淺兩種顏色,使圖案突出鮮明。寶座前兩側有四對陳設,分別是寶象、甪端、仙鶴和香亭。后方擺設著七扇雕有云龍紋的髹金漆大屏風。

    一看這些擺設,便知道鬼母也是個講排場的鬼。

    此時鬼母危襟正坐在寶座上,一個貼身侍女低頭垂手,站在她右下方。除此之外,大殿上再無他人。

    鬼母見蕭石竹入殿后微 入殿后微微一笑,對他招了招手。

    蕭石竹隨著那個女官來到鬼母下方站定,那女官立馬對鬼母一整衣袍后跪下,磕頭道:“回吾主,狗監蕭石竹已經帶到。”。

    “辛苦你了春云,起來吧。”鬼母淡淡的說了一句。那女鬼隨即說到:“謝吾主。”后,緩緩站起身來。

    “叫我來干嘛?”蕭石竹則左看右看,以不耐煩的口吻嚷嚷道:“看你炫富嗎?又是金柱又是金椅的;國家小得和一個地州市一樣,還瞎講究。”。

    “放肆!”鬼母聞言沒有吱聲,倒是那叫春云的女官卻面露怒色,隨即毫不猶豫的拔出自己腰間的寶劍,架到了蕭石竹脖子上,怒聲呵斥道:“大膽狗監,見了吾主為何不跪?為何出言不遜?”。

    “關你屁事啊。”蕭石竹愣愣的看著她手中寒光四射的寶劍,劍身上傳來的冰冷感,讓他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但他咽了咽口水后,還是壯著膽嚷了一句:“你把劍拿開!”。

    女官充耳不聞,依然怒目圓睜的瞪著他,手中長劍自然也沒移開。蕭石竹雙腿一哆嗦,閉上眼睛大喊道:“拿開啊!我和我親愛的拌嘴關你屁事啊?”。他敢如此肆無忌憚的管鬼母叫親愛的,是他確信在場的鬼,除了他之外沒人知道親愛的是什么意思。所以才敢這么說的。

    而鬼母不下令,那個叫春云的女官自然也不敢動手。如此一來,雖然劍在脖頸上,但他也敢在嘴上占盡鬼母的便宜。

    “嘻嘻。”鬼母一笑,看著蕭石竹那緊閉雙眼的樣子,道:“小鬼,本王見過你起色心,見過你囂張,見過你得意;但看到你害怕還是第一次,念在你為本王帶來了新奇,就饒了你吧。”。說著對春云打了個手勢,示意對方把劍放下。

    春云聞言一愣,驚愕及費解隨之爬上她的眉梢,交織在一起;她追隨鬼母千年,從一個小小的侍女到如今鬼母國的兵部尚書,也從未見過鬼母對頂撞自己的人如此寬宏。雖有不解,但她還是遵照鬼母的意思,把劍放下后收回劍鞘。

    蕭石竹感覺到冰冷感從脖子上消失后,才緩緩睜開眼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瞪了春云一眼后,用苦口婆心的口吻,對其語重心長的說到:“既然是女兒身,就別總是動刀動槍的,這樣不好!很不好!多弄弄女紅,繡繡床單被套什么的才是正道。”。

    由于他把“女紅”念的不是gong而是紅,又把高高在上的鬼母逗得不顧形象,一陣露齒大笑。蕭石竹自然知道紅字在這兒念gong,不過是他故意的。

    下一秒后,他便轉頭直視著鬼母,道:“笑什么?Hong和gong我喜歡念什么就是什么,要你管啊。”。

    “你今天火氣不小啊。”鬼母收起笑容,也看著他不急不慢的說到:“因為昨夜我沒給你面子嗎?”。

    “知道還問啊。”蕭石竹一聲嘀咕后,不再說話。這小半個月他為接近鬼母多方打聽,得知一點就是鬼母雖是女鬼,卻吃硬不吃軟。拍須溜馬沒用,你得有真本事才能得到鬼母的賞識。

    如果你有真本事,說話硬氣一點,做鬼傲氣一點,鬼母也不會對你如何;但是如果你說話軟綿綿的,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她也不用你。因此,蕭石竹也不想對刻意的去她拍馬屁。加上昨晚鬼母不給他面子,所以此時他又頂了一句嘴,心中頓時才舒暢了幾分。

    “好啊,我給你兩個選擇拿回你的面子。”鬼母緩緩豎起自己右手食指,道:“第一,我現在就讓禁軍把你拉出宮外斬首。”。

    “憑什么?我犯什么法了?”蕭石竹聞言脫口一聲大叫。本來想著會不會是加官進爵的好事,沒想到鬼母居然要殺自己。他在心里嘀咕道:“完了完了,這下玩大了;一國之主不至于這么小心眼吧?”。

    “你昨晚手中舉著一把連珠銃,好像不是宮里配發的吧?”似笑非笑的鬼母看著他微微垂下頭去,目光飄忽不定,似乎在躲閃著什么后,道:“按《大冥律》,鬼奴也屬于草民,草民不得私自攜帶火器,違者斬!你不會不知道吧。”。

    “不過我可以不追究你私自攜帶火器的事情,因為我給你留了第二條路。”見蕭石竹默認后,鬼母又把自己右手中指緩緩豎起,道:“幫我把剩下的內奸查出抓來。”。

    “有沒有第三條路?”蕭石竹搓了搓手,干笑一聲后,小心翼翼的問道:“比如給我杯茶,我們好好坐下來談一談我給你當小白臉的具體事宜。”。

    “沒有。”鬼母微微的一搖頭,用肯定的語氣吐出這兩個字。

    “你昨晚不還說我多管閑事嗎?”蕭石竹把手一攤,面露無奈之色,道:“不幫你抓內奸也是死,去抓內奸這么危險的事,說不定也會死。你又不是沒看到,明逸塵只是個炮灰都能叫囂著在二十息內解決你的十個禁軍,那剩下的內奸得多牛逼?我手無縛雞之力,說不定去了就被對方ko了,這橫豎都是要我死,太欺負人了。”。

    “對,就是欺負你了。”鬼母仰頭哈哈一笑,道:“且我只給你十天時間,時間一到抓不到內奸,我殺你滅口。”。語畢不再多說,靜靜的看著蕭石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