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去地府做大佬 > 【221】不必擔心
    腥風呼嘯,從如同阿鼻地獄一般的穹冥城中穿過,卷著塵埃和酆都軍們身上泛起的瘋狂,涌向空中。

    怒氣沖沖的秦廣王,全然沒能從聲音判斷出來者是誰,只是揚著手中馬鞭,把雙眉倒豎后猛然一個轉身,嘴里怒聲罵道:“誰啊?敢假傳圣旨!”。

    話音剛落,他和龔明義也正好轉過身來,就見到早已被革職的屢天和陰天,面帶似笑非笑,注視著他們。

    而陰天的手上,正捧一圣旨。

    跟在他們身后的,是一隊隊裝備精良,身披玄鐵鎧甲的軍士,正是守衛羅酆山六天神鬼宮的玄帝軍;酆都大帝的第二張王牌。

    秦廣王的目光直朝陰天手上而去,定睛一看,那對折著的圣旨為青黃兩色絹本,通體有織錦云紋,兩端玉軸邊各繡著一條黑色巨龍作為防偽標志,真真正正的酆都大帝專用圣旨。

    四周軍士統統跪下時,秦廣王卻呆站在原地,愣得微微張唇,卻不能言語。心頭暈繞著的不祥之感又重了幾分,令他掌中完全被冷汗浸泡。

    “沒想到我們還是回來了吧?”屢天依舊是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樣,只是笑容之中,多了幾分得意和張楊。

    “還不跪下。”陰天則瞪著秦廣王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到。

    呆若木雞的秦廣王和裝得微微一怔的龔明義,徐徐彎膝,緩緩跪下。

    “酆都大帝詔曰”陰天白了他一眼,展開圣旨剛念了開頭幾個字,就面露不耐煩之色,頓聲折起圣旨遞給秦廣王,又道:“自己看吧,反正就是讓你發配九幽國做鬼奴。”。

    “九幽國,蕭石竹。”秦廣王心頭一顫,伸出巍巍顫顫的手,接過圣旨后緩緩打開,用驚愕的目光一掃圣旨上的內容。

    上面確實寫著,要盡快押解秦廣王,前往九幽國為奴,期限待定。

    “完了,完了。”片刻后,看完圣旨的秦廣王,目光呆滯的念叨著:“完了。”。他最怕的不是讓他去做鬼奴,而是那期限待定四個字,讓他看得如浸冰水之中,從頭涼到腳。

    在他身后的龔明義,雖然低頭默不作聲,卻能看到秦廣王的腳隨著身體的顫抖也抖了起來。心中不急不憂,反而暗暗竊喜。

    他雖沒有聽到圣旨內容,也沒看到,但百分百肯定,他背后告狀起效了。

    自從秦廣王勸他不要再想著和蕭石竹做對了開始,秦廣王三個字就已列入了他心中的仇人名單。他想要拿秦廣王做個墊腳石的計劃,也正是從那時開始了。

    隨后他背著秦廣王寫了一封告密的奏本,又將其發給了他在酆都的朋友,讓他們托人悄然夾到六天神鬼宮的宮門縫中,隨后自然就有著酆都大帝在大雪天的,秘密召見兩位閻王的那一幕

    想想這些,龔明義便揚起了嘴角,輕輕一笑。他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贏定了。

    “來啊。”就在龔明義暗自滿心歡喜得意洋洋之時,陰天不加遲疑的對身后一招手,道:“收押了秦廣王,不,是蔣子文,將其立馬發配九幽國。”。

    “諾。”兩個玄帝軍應聲上前,架起還跪在地上呆愣著的秦廣王,帶著他往城外而去。

    “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秦廣王氣得渾身發抖,不住的喊著往日他在鬼判殿上,聽了無數次的這話;卻也喊不停那兩個軍士。

    待他們押走秦廣王蔣子文后,陰天又冷哼一聲,環視著前方跪在地上的諸鬼,冷然道:“誰是龔明義啊?”。

    一直沒有開口的屢天符合道:“對啊,誰是龔明義?”。

    龔明義聞言,趕忙抬起頭來連聲說到:“我是,我是。”。眉開眼笑的臉上盡是如獲至寶的喜悅,不明其理的鬼看了,還以為是他低頭那時看到身下土里,埋了狗頭金了呢。

    “你就是秦廣王,不,蔣子文養著的謀士?”陰天目光落在了他其貌不揚的臉上,隨之拔腿,圍著他踱步轉了一圈。

    “是的,是的,正是小人。”龔明義面露阿諛奉承之相,瞇眼彎眉,笑瞇瞇的看著在他身前站定的陰天。

    “我這還有道口諭,是專門給你的。”陰天打量著龔明義那獨臂,以及另外一只空蕩蕩的衣袖,誠心要戲弄一下這獨臂小鬼的他,便故意偏頭問到:“想聽嗎?”。

    “有勞陰天大老爺了。”不知危險即將逼近的龔明義,依舊滿臉笑容,客客氣氣的 客氣氣的。

    “我可不是你的大老爺,也不敢要你做我的奴才。”一聲冷笑后,陰天的臉陰沉了起來:“陛下說了,你是他的奴才。”。

    眼中目光,也隨之變得冷漠。

    龔明義一瞥陰天臉色便是心頭一緊,嗅到了危險氣息的他,登時呆在了原地。

    “陛下口諭,召你立馬進宮。”陰天說得很慢,目光卻沒從龔明義臉上移開;頓了頓聲,見對方方才微微皺起的眉頭漸漸展開之時,陰天便又是一個冷笑,一字一頓的道:“凈身,為奴。”。

    說著還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的拍了拍龔明義那慢慢變得呆愣的臉。

    話音也不大,對龔明義來說卻如晴天霹靂,他頓時渾身僵硬,瞪大雙眼看著已仰頭大笑起來的陰天,雙耳耳鳴不止

    朔月島南面,福楓港。

    入夜后一頂暖轎在蕭石竹和金剛還有羽榮的護送,悄然入港,朝著一艘停在海邊,沒掛任何旗幟的海鶻船上而去。

    國師早已在船上等待,船上的衛兵和船工,皆為蕭家軍的成員;泉先也摔著數十個族人圍船游弋,隨時準備護航。

    暖轎上船,就一步不停的朝著船艙中而去。待暖轎進入艙落轎后,轎夫們就隨著金剛和羽榮退了出去。

    蕭石竹趕忙去關上艙門,暖轎門簾便已掀開,賴月綺扶著鬼母從中緩步而出。

    “慢點姐姐。”賴月綺扶著鬼母,隨著蕭石竹來到屋子深處。蕭石竹先他們一步,推開墻上的門后,把她們引進了隔壁房間。

    鬼母在賴月綺的攙扶下,坐到了屋子深處,墊著厚厚錦衾的床榻上。

    “還記得嗎?我還是將軍時,你賞給我的旗艦。”蕭石竹環視了一圈屋里,目光最后落在了鬼母臉上,道:“甲木號。”。

    鬼母把頭一點,道:“如果我沒記錯,這艘戰船曾隨著你東征三星島,西討黑龍島啊。”。

    “可不是嘛。”蕭石竹搬來把椅子,坐到了她和賴月綺的對面,很是驕傲的道:“那時九幽國最好的戰船,雖風浪漲天無有傾側,最好的全天候戰船,左右十門小火炮,是我最愛的一艘戰船。以后,我就給我女兒講,你爹當年就是十艘海鶻起家的。”。

    鬼母和賴月綺淡淡一笑。

    “那兩千萬兩白銀呢?”片刻后,鬼母蹙眉問到。

    “放心吧。”蕭石竹看著她臉上泛起的淡淡憂愁,微笑著寬慰道:“這點小錢,我們拿得出來。”。

    “不是吧?”鬼母微微一愣,邊回憶著邊道:“我記得前幾日我找戶部侍郎荷媚兒,查點過國庫存銀,不過一千萬兩。加上陸吾回報的,對共工國國庫清點后,有七百三十三萬兩;這全部加起來也不夠啊。”。

    “我要說在讙頭郡有五百萬兩存銀,你信嗎?”蕭石竹面含鎮定,嘿嘿一笑后,道:“蕭家軍軍庫,還有三百萬兩的閑錢。加上三星島,秋霜開了一個海上市場,光收稅銀就有三十萬兩。就這兒,已有大概一千兩了。”。說著拉起蔽膝,翹起二郎腿來。

    “哪來的錢?”鬼母瞪眼看著他,就連賴月綺也驚愕的微微張唇。

    “讙頭郡的五百萬,有一百七十萬是丹朱留下的財產。剩下的三百三十萬,全是龍綃島龍綃宮的收入。”蕭石竹收起笑容,緩緩道:“我去拉攏鮫人時,就給他們出了一個招。把綃衣外租,一件十兩銀子一天,可以讓他鬼穿著綃衣去龍綃宮一日游。我也在島上安排了三百蕭家軍和五百九幽軍,一來是拱衛邊界,二來是幫著鮫人們接待前去龍綃宮游玩的他國之鬼。”。

    “大概兩年的時間,就賺了這么多?”鬼母眼中,隨之泛起了不可思議之色。

    “當然。”蕭石竹一陣得意,聲音也大了起來,滔滔不絕道:“隨后我讓阿三他們那伙兒鬼,不斷的對外宣傳此地特色,拉攏十洲各地游客;據說生意好時,龍綃宮一天要接待七八百個鬼呢。都是去看水底水晶建筑,和蛟龍還有珊瑚什么的。扣除了給鮫人,和市舶司的宣傳人員們的分紅,所剩利潤都入了蕭家軍軍庫。拿下讙頭郡后,我就把這筆錢存到了讙頭郡。一來是做當地建設的費用,二來是當地練兵的軍費。不然怎么可能小半年,使得讙頭郡十城固若金湯。”。

    “我說呢。”待他語畢,鬼母頓時恍然大悟:“當初你怎么沒動國庫的錢呢?”。

    “所以不必擔心。”蕭石竹又是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