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去地府做大佬 > 【389】篡權
    上完香吊唁結束后,蕭石竹收起悲意隨著吾丘沅來到了后院的書房中。

    請蕭石竹坐下后,吾丘沅就去書架上翻找著什么去了。

    蕭石竹看著那堆滿格內書卷和奏本的書案,腦中頓時浮現了吾丘壽在此孜孜不倦地辦公的場景,不由得又是一陣揪心。

    沒有吾丘壽冒死前往酆都的上下打點,換不了之前九幽國的五年太平;沒有吾丘壽的兢兢業業,九幽國也成不了冥界治安最好,且沒有之一的諸侯國。各地皆可做到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這也是吾丘壽的功勞。

    正是在這樣的安定環境下,九幽國的經濟才得以突飛猛進;蕭石竹也才能有錢去接二連三地建立起一支又一支的鐵軍。

    想想這些后,又想想吾丘壽此時已死的事實,蕭石竹的胸中就翻騰而起陣陣惋惜。

    一陣翻找后,吾丘沅抱著一個小小的書箱走到蕭石竹面前,把書箱放到桌案上后,慢慢打開:“這里面都是家父臨終之前為九幽國所著的治國之策,以及戰略方針之策。只可惜家父沒來得及親手交給蕭叔。”。

    說話間書箱已然打開,蕭石竹定睛一看,只見里面整整齊齊的擺滿了數十本奏本。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之物。

    “這功勞我記下了。”蕭石竹隨意拿起其中一本奏本,輕撫封面后徐徐展看,打眼一瞧上面內容,嘴里卻對身邊的范錦鴻說到:“去讓戶部送三千兩冥幣來府上,另外通知工部在玉闕城中建一座亭子,名曰忠義,把吾丘壽的石像供奉其中,供后人瞻仰。四時祭祀,一刻也不能落。”。

    “諾。”范錦鴻應聲而去。

    “改六部為六官,不在沿用舊制。”蕭石竹看完手中奏本,皺眉思忖起來。

    手中奏本乃是吾丘壽建議蕭石竹將目前國中六部改為六卿。分別是六卿的首位,總管全國大事,官員調動任命的天官冢宰,和主管教化民眾、行政事務以及土地和工農商的地官司徒。掌邦禮的春官宗伯和統率六師掌管軍事的夏官司馬。以及主刑獄法典之事的秋官司寇和掌水土建設之事冬官司空。

    而原來的六部也將要改為天宮地宮和春夏秋冬四宮。

    “家父此意在于讓九幽國不與北陰朝的機構相似,他說這樣做看似只是換個名字,但卻是有著一個時代結束和新時代開始的深意。”垂首站在身邊的吾丘沅緩緩說到。

    “嗯,準了。我回去就下令改制。”蕭石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另外父親還起草了一份各地地方制度的改革奏本。”吾丘沅說著在書箱里一陣翻找后,從中抽出一本奏本遞給蕭石竹,又道:“該原來簡單的郡縣制為都,郡,邑,野和鄙五級;都為都城,掌管全國諸郡。而郡制不變,依然是十城一郡,內設太守。往下的是邑為城,十野為一邑。每一城邑,設行政長官知府。再往下是野,為之前的縣,十鄙一野,設縣令統領全縣。最后的鄙為五百戶鬼一鄙,每鄙設鄙師管理全鄙。”。

    “再使用由六宮和察查司把所屬官員應辦的事情定立期限,并分別登記在三本賬簿上,一本由六宮和察查司留作底冊,另一本送六科,最后一本呈于蕭叔您的考成法。其后六宮和察查司按賬簿登記,逐月進行檢查。對所屬官員承辦之事,每完成一件須登出一件,反之必須如實申報,否則以違罪處罰;六科亦可根據賬簿登記,要求六宮每半年上報一次執行情況,違者限事例進行議處;最后蕭叔您同樣亦依賬簿登記,對六科的稽查工作進行查實。”吾丘沅一字不漏地把奏本上內容背誦而出后,頓了頓聲又道:“在加上菌人的快速傳令,方可做到尊主權,課吏職,信賞罰,一號令為主。”。

    “如此一來,就算九幽國疆土再大,邊遠地區也能朝令夕行,是嗎?”蕭石竹抬頭望著吾丘沅問到。

    “是的。”吾丘沅把頭微微一點,道:“父親說這是他能為九幽國目前狀況,想出的最好的辦法了。”。

    “準了。”蕭石竹把頭一點,道:“你父親就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鬼才,可惜天妒英才。”。

    “父親去世那晚還寫了另一本奏本,不過內容多被家父所吐鬼血覆蓋。”說到此頓了頓聲的吾丘沅,面露幾分黯然神傷后,繼而緩緩道:“父親希望蕭叔您在將來,先取東瀛洲和扶桑洲。他曾經多次提過,此兩洲乃是冥界的糧倉之地,只有將其所有土地緊緊地攥在手中,方能即壯大我國,而又將北陰朝削弱。家父的意思時,北陰朝這塊鋼鐵目前還未生銹,必須讓它慢慢生銹,然后一腳踢碎。”。

    蕭石竹拍案叫好,高聲道:“確實如此,你父親和我想一塊去了。”。

    語畢又長聲哀嘆,又道:“可惜知音西去,往后國有危難可問誰?”

    千里之外的鳳麟洲中,刑天在邊境上與有熊軍廝殺時,一個生著白凈臉盤的人魂來到了無頭國的都城常羊城中。

    此鬼身長六尺五,頜下長有一縷齊胸長須;雖然不老,但雙目卻有些渾濁,眸子皆是灰蒙蒙的一片。


    而常羊城因建在常羊山下而得名,與鳳麟洲中其他各地的城池區別并不是很大。只因鳳麟洲草木不盛,故而此城中也難見花草。屋舍也多是以石砌筑,樓體呈四角、六角或八角形,都是上細下粗而棱角突出,且結構嚴密,內有六七層,最高的達十三四層的粗狂碉樓。

    或是呈方形,一般分三層,在樓層之間用獨木做的鋸齒狀樓梯連接的莊房。皆是不僅外觀雄偉,還堅固實用。

    一旦戰爭爆發,家家戶戶都可以隨時隨地成為據點。

    但這常羊山卻是氣候獨特,方圓百里內常年處于陰云郁結,碧天不開的環境中,還時時聽見悶雷在高聳入云的山頂上轟鳴回響。故而這常羊城中,也是常年昏暗。

    正午一過,家家戶戶就要開始點燈。街上道路兩邊的亭狀石燈也要點燃,否則諸鬼上街都能因為看不清了而摔倒。

    中年男鬼在城中悠哉悠哉地溜達了片刻,又隨便找了個小攤子坐下,點了杯茶慢悠悠地喝了片刻,給了錢后起身走向城南,站到了一棟三層的莊房前。

    此時此刻陰日東落,常羊城中已是一片黑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家家戶戶都忙著點燈,全然沒有人注意到這個中年男鬼。

    中年男鬼環視了一下四周后緩步上前,敲了敲莊房門,不一會就聽到屋里傳來了一聲問話:“誰啊?”。

    “給你家主人看病的大夫。”中年男鬼不緊不慢的回了一句。

    話才出口,大門從里面緩緩打開,一大股牲口味隨之撲面而來,令中年男鬼不由得皺了皺眉。

    這種莊房一般都是一樓養著牲口而二樓住鬼的,中年男鬼面前的這棟也不例外。

    門后站著一個無頭鬼,把他上下一陣打量,確認來鬼身份后道:“老爺在堂屋等你。”。他所說的堂屋,就是莊房的二層。

    中年男鬼點了點頭,緩步入門。穿過那些牛馬圈后,走到一層樓梯口后毫不猶豫地走了上去。

    走到了二樓正中出的堂屋里,只見到設在堂中深處的神龕前,那個在地上用石砌的火塘前,坐著一個有著四尺五六身軀,肚破如重棗,而肚臍化為的那張嘴上雙唇有如涂朱一般的無頭鬼。

    堂屋里除了這個無頭鬼和才上來的中年人魂,再無他鬼。

    火塘里的升騰起來的烈焰,把那無頭鬼渾身映照得更是赤紅;按無頭國的規矩,堂屋火塘中火種終年不熄,有“萬年火”之稱。

    故而雖然此時只是陰日東落,屋里也不算寒冷,但那火塘里依舊燃著熊熊烈焰。

    中年人魂坐到了這個無頭鬼的對面凳子上后,微微垂首看了看火塘里的火焰,一言不發地等著對面的無頭鬼先開口。

    這個無頭鬼名叫奇星,乃是無頭國的大將軍。此次國主刑天親自率軍出征,他作為大將軍就留守國都之中。

    而坐到他對面的人魂叫大鴻。這名字除了鳳麟洲,也沒幾個鬼知道。但在鳳麟洲中,幾乎所有的鬼,就連三歲小鬼也都知道他是黃帝手下赫赫有名的大將。

    兩國正在交戰,而大鴻居然在此時此刻與無頭鬼的大將軍奇星見面,使得空氣中都透著絲絲陰謀的氣息。

    “這種時候你還敢來?”片刻之后,奇星直視著大紅率先開口說到。語氣陰陽怪氣的,說完還不忘了冷哼一聲。

    “這種時候你不也開門了嗎?”不驚不懼的大鴻,卻是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奇星,語氣平靜地回了一句。

    火塘中的火苗,隨之搖曳了幾下,把兩鬼的臉盤都映照得陰晴不定。

    臉上,不,應該說奇星的肚皮上浮現點點慍色之后,隨之又收了起來嘿嘿一笑,緩緩道:“別緊張,開個玩笑而已嘛!”,語氣不再陰陽怪氣。

    “之前你的提議我仔細想過了,篡權此事并不現實。”奇星見大鴻笑而不語的看著自己,不免有些尷尬,漸漸收起笑容肅色道:“刑天是把國都交給我打理,但朝中各大臣尚在,掌握著實權的也不少。我能調動的,也就是城防軍!”。

    奇星頓了頓聲,拿起火鉗撥弄了一下火塘中的火炭,撥的那些火炭互相碰撞下,迸射出點點火花:“這城防軍的兵馬總數還不足五萬。而城外以及常羊山上還有駐軍,王宮之中也有禁軍。這些都不在我的調動范圍里,所以提議我只能說是愛莫能助了。”。

    “有用的鬼,一個能抵千軍萬馬。沒用的鬼,再多也沒有用。”耐心的聽他把話說完后,沉默了許久的大鴻淡然一笑,開口說到:“你提到的那些朝中大臣,難道就沒有家人嗎?”。

    堂屋中不知哪里刮來的風,又使得那火塘里的火焰搖曳了幾下。

    奇星雙乳化為的雙眼忽然一亮,但他還沒有開口,大鴻又說到:“綁架一下這些大臣的家人,讓他們交出所有的兵權,應該都用不了五千鬼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