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去地府做大佬 > 【597】密令
    守在宮門前的禁軍,上下打量著龔明義一番后,伸手接過了圣旨展開細看幾遍,隨之把圣旨快速卷起,交還給了龔明義后,目光下移落在了龔明義腰間掛著的那柄劍身甚長,看上去略有沉重的服劍上:“交出佩劍,宮奴會帶你進宮的。”。

    那個禁軍說著此話時,已經有軍士轉身入宮通報去了。

    龔明義把手中圣旨收入袖里,一言不發地取下腰間服劍后,雙手捧著遞給了那個禁軍。

    禁軍接過服劍,頓覺入手一沉。他一手緊握劍柄,另一手握住劍鞘中段后,緩緩抽出服劍。

    寒光一閃后,長劍出鞘兩寸左右,露出了中間印有寬凹槽,在陰日之光照耀下寒芒閃爍的劍身。

    隨之那禁軍把長劍再次入鞘后,交給了身邊的軍士:“我們會為你好好保管,出宮后再交還于你。”。

    龔明義默不作聲地把頭一點,繼而站在宮門前,靜靜地等候著。

    半晌后,一個身著兩肩處繡有鬼霧圖紋的葵花胸背團領衫的宮奴,跟著離去許久后的禁軍折返,站到了龔明義的對面。

    “跟我來。”這個宮奴認出了來鬼正是龔明義后,帶著他往宮中緩步走去。

    又來到了熟悉的六天神鬼宮中,看著高大的宮墻,粗壯的金柱和那些巍峨壯觀的殿堂,精美的樓閣亭臺,龔明義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深邃、緊湊的殿堂和精美絕倫的閣樓,威武雄壯的石雕與高大厚重的宮墻,漢白玉石的高臺與地上的金磚,都在默默地訴說著龔明義過去在此地承受的屈辱。

    正是在這深宮之中,在這些金碧輝煌之下,他被迫失去了自己的男根,體魄不但從此變得殘疾,就連男鬼能做的事他也有不少做不了了,只剩下悲苦恥辱和心靈上的扭曲。

    再次步入宮中,心里除了屈辱感外再無其他。

    只是龔明義至始至終都把屈辱感使勁地壓制在了心底,臉上一直洋溢著自然的微笑。

    “總有一天,天下和這些金碧輝煌的宮殿都會是我的。”暗中說了此話后,龔明義繼續保持著微笑,隨著那個宮奴朝著六天神鬼宮東面而去。

    走了半晌,他們來到東面一處人工挖掘的湖邊。但見寬有數百丈的湖有著粼粼的湖水和蜿蜒的堤式,湖光山色交相輝映。一塊塊形狀各異的怪石置于湖中,伸出湖面的上端盡數遍布著大小石洞無數。

    陰風滾滾而來,拂過湖面時那些怪石,便會有陣陣號泣之聲在湖上響起,不絕于耳。如慘死鬼的哭哭啼啼,凄凄慘慘。

    正中處不到百丈的湖心島上,建有一座直徑三十三丈的圓形臺基,為上下兩層,漢白玉石憑欄圍繞四周。正中處聳立著一座四出軒式的三層樓閣,重檐上的琉璃瓦,在陰日之光下熠熠生輝。

    彩畫各類團的斗拱和雕刻著鬼車鳥的飛檐上,垂下道道白底幢幡,在湖風中搖曳了起來。

    龔明義跟著宮奴在岸邊乘上了小船,朝著湖中而去。登上了湖心島后,宮奴又把他引到了樓閣之中。

    在樓閣的一層深處,扇形的石臺后方和左右,環著九面石雕圍屏風,每一面屏風之上都雕刻著各類小鬼和鬼霧陰風。

    酆都大帝正坐在屏風環繞下,石臺正中處的寶座之上,跟他形影不離的梼杌,正趴在一旁的地上打盹。

    龔明義進來后,也只是睜開一只眼瞥了一眼龔明義,又繼續打盹起來。

    “奴才龔明義,叩見陛下。”在酆都大帝面前一丈開外站定的龔明義,毫不猶豫地曲膝跪下,叩頭行禮后也不愿意抬頭起來,一直把額頭緊貼在身前冰冷的地板磚上。

    龔明義雖已經成了手握數十萬鬼兵的封疆大吏,但依舊還自稱奴才,讓酆都大帝頓時心情愉悅,優越感倍增。

    他擺擺手示意宮奴們退下;待到宮奴們退去,樓閣中只剩下他和龔明義后,酆都大帝盡然破天荒地對這個小鬼說到:“起來說話吧。”。

    龔明義猛然一怔,心頭掠過一絲驚愕。電光火石間,他的腦海中已閃過了千百念頭,把酆都大帝這莫名其妙的突然之舉,推測出了起身與不起身的數十種后果。結論便是,他現在按要求起身也沒事,這讓龔明義暗中松了一口氣。

    但鑒于酆都大帝喜怒無常的性格,龔明義還是不敢大意,須臾之間便已緩緩開口,裝出略有懼怕地顫聲回答:“奴才不敢。”。

    “起來吧,不起來就是抗旨。”酆都大帝把身子微微向前一傾,戲謔的顏色在龔明義身上上下一掃后,忽然又冷冷問到:“抗旨就是一死,你難道想死嗎?”。

    渾身一顫的龔明義,趕忙急聲答道:“奴才不想。”。語畢緩緩站起身來,很是小心翼翼的模樣,讓酆都大帝對他的這種恭謙姿態又平添了幾分好感。

    記吃不記打的酆 打的酆都大帝,卻忘了許久之前的蕭石竹亦是如此的卑躬屈膝,每每上奏問安,字里行間都充斥著真誠的謙卑與卑賤的恭維,讓酆都大帝對蕭石竹都沒怎么設防。等到他發現對方是個危險之時,四處開拓疆域,暗中招兵買馬的蕭石竹已經成了北陰朝的頭號死敵,九幽國有著與酆都大帝叫板的雄厚實力。

    “抱犢關如今有抵御九幽國的入侵能力了嗎?”待到龔明義起身,依舊垂首低頭地站在下方后,酆都大帝開門見山地問到:“一旦九幽國水師再來犯邊,抱犢關能固若金湯嗎?”。

    “在大規模地配備萬火飛沙和幽冥鬼炮后,抱犢關已經是固若金湯。”這次,龔明義沒有再多想,毫不猶豫地把頭一點,信心滿滿地說到:“除非九幽國軍舉全國之兵來犯,否則不可能再輕而易舉的就攻下抱犢關的。”。

    龔明義方才說罷,酆都大帝臉上已浮現了滿意之色。

    “既然你都這么信誓旦旦地說了,那就再給你一個任務,繼續擴建。”酆都大帝把右手彎起,往扶手上一杵,虛握著的拳頭全面貼在臉頰上,托住了他微微偏著的頭。饒有興致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站在他身前不遠處,依舊是低頭垂手著的龔明義身上:“一年之內,抱犢關守軍擴建到百萬以上,空騎路騎兵和水師都要建立起來,你能做得到嗎?”。

    酆都大帝要在抱犢關,建立一支兵種齊全的大軍,為的就是以后和九幽國開戰做準備。

    這支大軍,將會成為北陰朝與九幽軍決戰時的中堅力量。而且酆都大帝希望用和蕭石竹有著深仇大恨的龔明義,來統帥和訓練這支大軍。

    仇恨也是一種動力,它會驅使著龔明義在訓練軍士上盡心盡力。

    “當然沒問題的,只要錢到位了,建立這么一支大軍是沒有問題的。”只是稍加思索后,垂頭著的龔明義,緩緩答到

    東夷洲南部,竹山中流出的激水,以及盛產紫螺的檀水奔流而來,注入了清澈的山灣之中。

    晴空萬里下,平穩的海風拂過山灣,帶起潮汐一遍遍地沖刷著山灣中的白沙海灘。海天下海鷗飛翔,海港之中的點點白帆,與天上白云遙相呼應。

    一艘正中桅桿上掛著九幽國彼岸花旗幟,裝備著八門毒火神炮的海滄船,緩緩駛入了沉鱗競躍的山灣之中。

    這艘戰船按山灣中士兵們的指揮,在來往船只間穿梭前進,駛進了港口里靠岸停下,緩緩放下了舢板。

    甲板上沒有下來一兵一卒,只有在岸上等候已久的林聰,才見舢板放了下來,即刻獨自一鬼登上了這艘戰船。

    來到甲板上,就有船上的一個甲長走了過來,帶著他朝著船艙中大步走去。(九幽國水師戰艦上,每十二甲士兵編為一哨,每名甲長管著水師鬼兵十二名,每甲鬼兵都各司其職。)

    林聰一言不發地跟著甲長,來到了船艙深處一間船艙前。甲長隨之離去,守在門口的衛兵推開了艙門,請林聰進去。

    林聰抬腳邁入艙中,就見蕭石竹正坐在深處那案面平整,且案足寬大的奏案后。

    立在奏案兩邊的青銅燈柱,隨著微微搖晃的船體,緩緩地左右微微晃動了幾下。

    艙門緩緩關上時,林聰已邁步走到了奏案前,一整身上衣袍后,對蕭石竹作揖行了一禮。

    “好久不見了林聰。”蕭石竹讓林聰在他下方坐定后寒暄起來,同時把林聰上下一陣打量后,又緩緩道:“待在青木郡有沒有覺得煩了?”。

    “倒是沒有,青木郡挺好的,雨量充沛陰氣充裕,住著還是挺舒服的。”林聰笑笑回答到:。

    “那就好,你可能還得在青木郡中多待一頓時間,而且我有個密令給你。”蕭石竹點頭間說著此話,緩緩站起身來,繞過了書案走到了一旁,站到了掛在艙壁上的冥界十洲地輿全圖前。

    “我記得有數百的玄教教徒,都還蟄伏在大羿的扶桑國中是嗎?”蕭石竹對身后的林聰招了招手,目光始終盯著地圖上,唯一東夷洲以東地區的扶桑國。

    林聰走了過來,站到了他的身邊后,朝著他目光所及之處望了過去。

    “是的,我記得當初也是主公批的密令,讓這數百玄教教徒潛入扶桑國,只蟄伏不啟用。”林聰目光在地圖上一陣打轉后,點頭說到:“他們都是過世的吾丘大人,和如今的胡回大人親手訓練出來的,極其忠誠也很專業。”。

    頓了頓聲,林聰轉頭看向了蕭石竹,狐疑地問到:“難道主公要啟用他們?”。

    “對。”蕭石竹沒有遲疑地把頭重重一點,收回目光之時轉身過去,再次緩步走到了奏案后坐下后,繼而道:“是時候啟用他們了。”。

    “給你的密令,就是暗中指揮這些玄教成員,暗中挑起扶桑鬼民與屢天的仇恨。讓大羿和扶桑鬼民們相繼反水,反了屢天和酆都軍。”話說到此,注視著林聰的蕭石竹微微翹起了嘴角,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