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去地府做大佬 > 【628】討好
    蒼穹上天高云淡,陰日之光透過薄云灑下,在大地上鋪上了一層殷紅。甘源城外,那碧波瀲滟的甘源湖,隨風而起的波濤卷沫而來,撲打在了聳立于城外湖邊黑如精鐵般光滑的巖石上,頓時噴花。

    那波濤聲聲,穿過高大的城門門洞后穿街過巷,飄入了胡回的大帳中。

    帳中胡回聽著波濤聲,那一雙又尖又刁的雙眼,再定睛一看來使獻上的鬼頭,心中更是狐疑連生。眼前這鬼頭,雖然與情報中傳來的那個假冒酆都鬼使的人魂極像,但胡回還是認出這絕不是那鬼的鬼頭。

    胡回看得沒錯,屢天就沒打算把那個假冒鬼使之鬼獻出。他只是找了個與那鬼很是相似之鬼,來冒充的。

    都到了危急關頭,這屢天居然還敢這么陽奉陰違,實在令胡回也不禁心中暗怒。

    但胡回是不會喜形于色的,當下臉上微笑不減反增,緊盯著那顆滿臉血污的鬼頭,捋須說到:“原來這家伙假裝鬼使,慫恿了雷澤國突襲我國啊。”。說話間,眼中盡然還有一絲興奮一閃而逝。

    “正是。”不曾想,那鎖將軍也是臉皮極厚,當下很是自然地一個點頭。

    “行,這份禮我先替主公收著;閣下還有什么請求,盡管直說。本官一定如實上報。”但胡回說謊的功力也不弱,立即笑意不減反增,繼而捋須說到。

    “沒了,我家主公也是希望和九幽王分治這東夷洲,只要九幽王愿意,我家主公會出兵牽制大羿的扶桑國。而九幽王則可以安心橫掃雷澤國和飛頭國等鬼國。日后,作為回報,我家主公只要扶桑國的國土。”鎖將軍見胡回笑意更濃,還真以為胡回信了他的鬼話,當下心中暗自竊喜。

    “這個條件,我想主公是不會拒絕的。來使只管安安心心地在城中稍住,我這就傳信于主公,三五日后便能得到答復。”胡回說著此話,抬手起來輕輕地一拍,隨即有兩個衛兵應聲而入。

    他胡回敢這么說,無非是九幽國的通選已不是用快馬或是飛鴿那么落后了。菌人的神識傳信,可把這個消息在一個時辰內,就傳到玉闕城中去。

    不明其理的鎖將軍,卻在聽到三五日就能得到答復后更是欣喜,同時還真的以為蕭石竹還在東夷洲中。

    “來使一路奔波,也是累了。你們這就帶來使去好好休息休息,一定要讓他們吃好喝好。”說著,胡回站起身來,目送著給他行了一禮的鎖將軍帶著隨從,與衛兵一道離去。

    但是那顆獻上的人頭,已然帶著依舊刺鼻的血腥味留在了帳內,擺到了胡回身前的桌案上。

    “來人!”鎖將軍才走,胡回又抬起手來拍了拍,這次的掌聲與之前大有不同,為三短一長。

    最后一聲掌聲方才響起,一個身著用銀色絲線在袖口和領口繡出彼岸花圖紋的玄袍,腰懸兩劍柄首各配一根雙劍單穗,又是雙劍同入一鞘的乾坤雙劍的妖魂,使出了鬼魅神功,憑空閃現到了帳中。

    這妖魂是一個倀鬼,虎頭虎腦不說,還高大健碩,雙肩寬如門。往胡回面前一站,投下的黑影立刻把胡回嚴嚴實實地籠罩在了其中。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這鬼站定到了胡回身前,躬身作揖。

    “之前潛伏在六天國中的教徒,傳回來的那個假扮酆都鬼使之鬼的畫像,可有帶在身上?”胡回收起了笑意,面露肅色的問到。

    一旁的玄水看得一頭霧水,不知胡回要這畫像做什么?在玄水看來,獻上的鬼頭就與那情報傳回來的畫像上畫的鬼一模一樣。

    “是,卑職一直帶在身上。”這玄教教徒應了一聲,就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幅卷起成軸的畫來。

    緊接著,他踏前一步,把這一幅長不過一尺的小畫遞給了胡回。那玄水已放下了茶杯,站起身來后湊了過來。

    胡回把手中畫卷展開,只見得上面畫有一鬼,站在一座竹影相間的茅屋之前。玄水往那畫心打眼一瞧,再打量那桌上人頭一番,不由得嘀咕一句:“這不就是同一個鬼嗎?”。

    “不,只是相似而已。”胡回搖了搖頭,手指著畫上那鬼鼻梁,對玄水說到:“你再細看這個地方。”。

    不知胡回倒底是看出什么端倪的玄水皺了皺眉,但還是依言細看了一遍遍后,終于發現了這畫上之鬼,可沒有眼前那顆鬼頭的鼻梁那么高聳。

    “這會不會是畫師們情急之下給畫錯了?”玄水還是有些疑問,當下脫口而出的問到,狐疑的目光也朝著不遠處的那個玄教教徒完了過去。

    作為九幽國的要員大將,玄水多少是知道一點玄教教徒的作畫,不可能是在一個安靜的環境下的。有時候,都是在敵后的他們是在緊張的情況下,在短短片刻時間內,就要快速完成一幅畫作的。

    這樣的情況下,畫錯了也不奇怪。

    “玄水將軍,這是不可能的。玄教教徒的畫工是專門培訓過的,但凡提筆作畫,無論在 ,無論在什么樣的情況下,那都定能畫的惟妙惟肖,一絲不差。”那玄教教徒淡然一笑后,緩緩答到。

    帳外勁風停了下來,世界仿佛隨著勁風的停歇而陷入了沉寂之中。

    “所以,這屢天派出的使臣在忽悠我們咯。”一聽那玄教教徒的解說,玄水當然信自己人了,立刻就把雙拳緊攥,指間關節上發出一陣咔嚓聲響,打破了沉寂。

    “應該說,屢天也一起忽悠了我們。此事必須馬上上報,你去把菌人傳來。”急聲說著此話,胡回抬頭朝那個玄教教徒望去

    甘源城中天高云淡,一片晴朗,但遠方的龍駒關上空卻是烏云密布,冷風呼嘯似虎嘯山林一般。

    漫天盡是密集雨珠,不斷落下,在天地之間豎起了一道道水簾,沖刷著山上的土石和壁立懸崖,以及關隘中才重建而起的防御工事。

    這一個月來,大批土木不斷地從東夷洲中,九幽國的各郡縣中運來,支援了關隘的重建,使得這龍駒關在一月之內,就已恢復如初。

    只有那東面山下的彈坑依然清晰可見,為補充到關隘里的新兵們,訴說著陰曹地府中戰爭的殘酷和野蠻。

    關隘得以迅速重建,離不開各地的資源支援,也離不開那些被九幽國滅了的鬼國王宮的被迫資助,當然最主要的是冬月調度有方,設計合理。

    冬月之前在九幽國還是鬼母國時,就主持建造了小虞山城,精通建筑知識的她被蕭石竹放在了被打得一片破爛的龍駒關中,還真是人盡其才。

    重建的關隘中,青石筑砌的炮樓高聳山崖之間,氣宇軒昂,又堅厚固實。盤旋崎嶇間的小徑,穿梭在森嚴壁壘間。暗堡地道,橫在懸崖峭壁之中,與看得見的壁壘炮樓,以及環在山腳下的壕溝拒馬,形成了一座依山而建的關城。

    可謂是崖岌岌,路曲曲,山勢崢嶸而易守難攻。

    冬雨站到了山頂上的點將臺中,環視著四周煙雨蒙蒙下,那關隘里重建起的高聳炮樓,心滿意足。

    如期竣工,她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就是就地按上面撥給的額度招兵,把這龍駒關再建成一座牢不可破的關隘。

    “冬月大人。”一個披著蓑衣,頭戴斗笠的士兵從雨霧中沖了出來,踏著地上積水登上了點將臺,帶起了點點飛濺的水花。

    這名鬼兵站到了冬雨身前,不顧斗笠上滴水不斷,對冬雨草草行了一禮后,說到:“冬月大人,我們的巡邏軍發現一對車隊從東往西而來,把這車隊扣下了。領頭的手持雷澤國的節杖,聲稱是來賠禮道歉的。車里裝著的也是金銀珠寶,還有大批的精鐵。”。

    冬月聞言不語,只是蹙眉沉吟了起來,不知這雷澤國鬼王,此時派出使臣,帶來大批金銀珠寶和鍛造兵器的精鐵,是要鬧什么?

    不過從士兵的敘述中來看,對方好像是來求和的。

    “走,帶我去見見這個來使。”沉吟片刻后,冬月收起了思緒,對那士兵說到。

    “諾。”士兵應了一聲后,引著冬月下了點將臺。

    不一會后,他們來到了點將臺對面的大殿上。冬月才進殿內,外面空中就劃過一道閃電,電光瞬時照亮了殿內的昏暗,讓她看清了來使。

    那是一個長三尺許,面及肉色皆青的人魂,手中緊握著的節杖為雷擊木所制桿,上綴雷麒麟的紫色尾毛。從節杖來看,正是雷澤國的節杖。

    而人魂的模樣,也于雷澤國鬼一樣。

    冬月繞過站在正中處的人魂,往大殿深處的帥案后坐了去。她才坐下,那個男性人魂就笑了起來,對她一陣點頭哈腰:“雷澤國來使,見過大人。”。

    “免了,我們都是敵人沒什么好客氣的。”冬月佯裝不悅,對那來使怒哼一聲,繼而沒好氣地說到:“鬼使這次前來,不會又是要進攻我國什么地方了吧?難道貴國已經強大打,與我國開戰之前還提前給我們打打招呼,然后也能穩操勝算?”。

    悶雷聲隨著她不太響亮的話音,從天而降。大殿的地面一陣微顫,那雷澤國鬼使也是嚇得渾身一抖后,趕忙連連擺手:“不敢不敢,我是奉命來求和的。貴國實力之強,我等親眼所見,實在不敢再跟貴國降板。”。

    語畢招了招手,讓他的隨從奉上了一份禮單。

    冬月的衛士上前,從鬼使隨從手中接過禮單一陣打量后,又折身而返交給了冬月。

    “略備薄禮不成敬意,還望貴國不要嫌棄,收下后與我國和平共處,消弭戰端。”就在冬月慢悠悠地展開了手中禮單時,那來使又說到。

    冬月一看禮單,登時瞪大了雙眼。還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為了討好九幽國,消弭兩國戰火,雷澤王是下了功夫的。

    禮單上記載著的,都是送來的禮物,光是用陰曹地府才有的金蠶蠶絲,編制成的精美布匹就有數百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