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去地府做大佬 > 【654】懷恨在心
    夜風徐徐,在天坑中呼嘯時也帶起了些許的微涼。千乘宮后殿外,三兩個宮人在大殿下,那刻畫著狐妖故事的基臺前方聚在一起,小聲的議論著:“主公好多天不來,一來就把狐姬娘娘都激動的哭了。”。

    其實也是閑來無事的閑聊,所以雖然話題很沒營養,但參與其中的宮人,都津津樂道的。

    “咳咳。”青嵐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站到他們身邊后一聲輕咳,把這幾個宮人都給嚇了一跳后,沉聲呵斥道:“都沒事做了是吧?”。

    那幾個宮人們隨之訕笑后,各自給青嵐行了一禮,就都悻悻地離去散了,各忙各的去了。

    夜幕下,宮燈明亮耀眼,獨立在夜風中青嵐默然轉身,朝著那高臺上的后殿那邊望了過去。后殿之中飄出的哭聲撕心裂肺,確實令人聽得揪心,就連青嵐這個與狐姬無親無故之鬼,聞聲也是不由得動容,連眉頭也微微皺起。

    心里也不由得想到:“主公的今晚,怕也是個揪心的一晚啊。”。

    千乘宮中,嚎啕大哭了半晌的涂瑤清,好像哭得累了,之前的大聲哭喊,已變成了低聲的抽泣。可蕭石竹卻多了幾分無奈;他那玄袍的前襟已然濕答答的,緊貼在他的胸膛上,很是難受。

    那涂瑤清的眼淚,或許還有鼻涕,全部都流到了他的前襟上去。可看著涂瑤清哭得這么傷心,蕭石竹又想起了鬼母所述,涂瑤清也是犧牲品和可憐人的話,不由得沒法狠心,去推開狐姬,只能任由著濕答答的前襟自己風干了。

    許久之后,涂瑤清沒有哭的那么厲害了,蕭石竹才說到:“我說狐姬啊,你好重啊。壓得我都喘不過氣來了。”。

    涂瑤清聞言趕忙起身,抬手胡亂抹去眼角悲傷的淚水時,還不忘了白了蕭石竹一眼。卻又見蕭石竹的前襟,都已是濕了一片,臉上浮現了淡淡的歉意,其中還夾雜著點點的尷尬。

    “不哭了啊。”蕭石竹看著眼前這個梨花帶雨的女鬼,猛然一陣心軟。他第一次對這個帶著政 治 目的嫁給他的女鬼,露出了點點溫柔,接著緩緩抬手起來,幫涂瑤清仔仔細細的擦拭著臉上的淚痕:“再哭非得哭成個大花臉,下次再逢節日,宮中開唱鬼戲,你都可以去演角兒了。”。

    當然,蕭石竹也不忘了皮一下很開心,把這涂瑤清說的一起,抬手輕輕一拍他前胸后,卻也破涕為笑起來。

    一時間,涂瑤清也忘了之前濃郁的悲傷。臉頰之上如雨過天晴,浮現的笑容那么的燦爛。

    “明天我們去給你父親收尸吧;雖說我不能厚葬他,但還是可以給他收尸的。”蕭石竹拉住涂瑤清拍在他胸前的手,往會一拉,把涂瑤清攬回了自己的懷里。

    “嗯。”涂瑤清默默地點了點頭,雙頰頓時飛霞。不過隨之聽到說涂功奇,眼中由泛起了淡淡的悲傷。只是依偎在蕭石竹懷里的她,已然沒了之前嚎啕大哭時那么濃郁的悲傷了而已。

    涂瑤清把頭,埋在了蕭石竹寬廣的胸懷中,伸手摟住蕭石竹的脖頸之際,緩緩閉上了雙眼,聽著蕭石竹那有力的心跳,在心中暗自感嘆道:“好溫暖啊。”,臉上也隨之泛起了安詳

    青丘狐國,在青丘狐窟的南面,一百多里開外,有一片獨特的地貌,方圓三十六里之內,盡是造型奇特,氣勢磅礴的高聳奇峰平地突起,峻嶺橫生間五彩斑斕。

    而在這片地方,不多不少,奇峰正好有七十二座。而這些奇峰的排列位置,也是正好對應了蒼穹上地煞七十二星的排列位置。因此,青丘狐國之鬼管這方圓三十六里之地,稱之為地煞七十二山。

    這些五彩斑斕的奇峰上,又星羅棋布,重重疊疊著大小不一的環形圓圈無數。每一個圈中,都生長著紫色的藤蔓和如絲如線的獨特黑色苔蘚,非常獨具特色。

    曾經,有無聊之鬼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數過這些奇峰上面圓圈,又發現每座奇峰不多不少,正好一百零八個圈,也不得不佩服造物古神們的鬼斧神工和奇思妙想。

    而在這片奇特的地貌之中,那些氣勢磅礴,千奇百怪的奇峰上,卻是招魂幡和青丘狐國的九尾狐軍旗林立,墳碑式樣的石壘箭塔聳立山峰之上,懸崖邊緣。

    十萬青丘狐國鬼兵駐扎于此,他們正是拱衛青丘狐國都城的精銳之師。

    訓練有素的狐鬼鬼兵,和這易守難攻的地形,在青丘狐國的國都青丘狐窟以南,形成了一道半圓形的堅實屏障。

    進可攻退可守,才使得青丘狐國在亂世的陰曹地府中,數千年沒被他鬼鬼國攻克過國都,也在東瀛洲中,屹立不倒。

    而這支狐國的鬼兵,也是在于九幽國的和談中,提到的不交由九幽國指揮的大軍之一。

    而這支大軍之中的鬼兵,自從幾個月前開始,也不全部是狐鬼。十萬大軍之中調走了三萬的狐鬼,前往了前線。又調來是由精壯的人魂組成三萬大軍,補充到了其中。這些人魂鬼兵們都是涂山氏的弟子,其中為首的 為首的就是涂功奇的私生子,涂瑤清的兄長涂鴻祁。

    涂功奇真是精力旺盛,年過千歲還在青丘狐國中四處亂點燈,私生子幾乎遍布全國每一處角落。大多數的私生子,涂功奇都已經在提上褲子的那一瞬,就忘了個一干二凈。唯獨這個涂鴻祁,是他依舊記得和認得出的私生子之一。

    也是性格最像涂功奇的鬼。

    這涂鴻祁不但是能征善戰,而且特別擅長權謀和計謀,短短幾十年時間,他就當上了青丘狐國的上將軍,從二品的鬼官。按青丘狐國的規矩,此鬼是可以佩劍上殿,覲見青丘狐王的。

    鬼齡不大,就有如此之高的榮耀,除了和他那爹涂功奇的權勢分不開外,還有就是和涂鴻祁自己的努力也分不開。

    這幾十年來,他為青丘狐王四處征戰,每每出征必然能攻必克守必固,打出了一場場讓人嘖嘖稱奇的漂亮戰,也讓青丘狐國的國土得以拓張。

    而這么戰功卓著的大將,本該在如今青丘狐國四面受敵時,站到前線去廝殺的。但涂功奇在前往九幽國之前,卻把涂鴻祁調了回來,進駐了到了地煞七十二峰之中。

    這個一反常態的舉動,至今依舊讓迫切想要在戰場上,再立新功的涂鴻祁費解。

    而今日天氣晴朗,空中萬里無云,和煦的陰日之光,灑在了青丘狐國的這片地煞七十二峰上,使得氣氛的五彩斑斕更是鮮艷。

    訓練完手下士兵的涂鴻祁,走回了他的軍府衙門之中。

    才過了二門,就見到軍府大堂集聚了不少的人魂。細看之下不難發現,都是他的族中子弟,無一不是涂山氏的人魂們。

    且多數身披甲胄,腰胯長劍,正是涂鴻祁手下的軍官們。

    “怎么都聚到我這里來了。”涂鴻祁白凈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后,環視著眾人緩步走上了大堂。同時把頭上摘下的金盔,隨手遞給了身旁的衛兵后,走到了大堂深處的椅子上坐下。

    “將軍,你還不知道嗎?”之前還在大堂上,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涂山氏人魂們,一下子都圍了過來。面露出慌張之色,七嘴八舌的嚷嚷道:“族長涂功奇被九幽國處斬了。”。

    “好像是狐王也同意了此事。”

    “就連我國,也給族長定了個破壞兩國和平的罪名”。

    這些七嘴八舌的吵吵聲,一時間讓涂鴻祁陷入了混亂,但聽聞父親涂功奇被處斬后,腦袋中又是嗡的一聲回響開來,頓時陷入一片空白之中。

    震驚的涂鴻祁,在嘈雜聲中猛然愣在了椅子上,一時間緩不過神來。

    涂鴻祁詫異之余,心中疑問連連;父親涂功奇,不是帶著和平使命去了九幽國和談的嗎?他的妹妹涂瑤清,不是九幽王的狐姬嗎?為何九幽國會把身為蕭石竹老丈人的涂功奇,給斬首了呢?

    向來鎮定的涂鴻祁,一時間也沒了理智。

    “倒底是怎么回事?”半晌過后,才緩過神來的涂鴻祁,滿臉頓顯怒氣,怒目圓睜著瞪著身前還在七嘴八舌的鬼,嚇得那些鬼們趕忙閉嘴。

    大堂之上殺氣彌漫,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還是由我來說明吧。”一個下顎長有三縷長須的中年人魂,踏前一步,示意他鬼不必多嘴后,獨自對涂鴻祁娓娓說道:“據說是九幽國查到了小姐涂瑤清身邊的貼身侍女煙塵,是族長派去的。并且煙塵已經施行了族長派給的秘密任務,刺殺玉闕翁主蕭茯苓時,被九幽國抓了個現行。”。

    說話間,這個中年人魂已有淺淺皺紋的臉上,一直掛著怒色。當每每說到九幽國之時,還會不由得頓了頓聲,狠狠的咬了咬牙。

    似乎是事到如今,這些涂山氏的人魂們還是沒有覺得,他們的族長有錯在先,才引來的殺身之禍。反而是覺得是九幽國無理取鬧,濫殺無辜。

    這才會那個中年人魂越說越快,面色也是越說越怒。

    “畜生尚且知道,自己的丈人岳父,是不可殺的。這蕭石竹不愧為狗監畜生的下九流,這等大逆不道之時,盡然做的堂而皇之!”不一會后,那個中年人魂又怒罵到。

    這一下,才平靜了一會的人魂們又是群情激奮起來,就連涂鴻祁,也失去了以往的冷靜,額上和脖子上登時青筋暴起。

    怒氣騰騰下,涂鴻祁已然把蕭石竹懷恨在心。

    雖說他是個私生子,但對涂功奇把他養在身邊,又給謀了他官職軍職,一直感恩戴德。再加上涂功奇,又是他的父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涂鴻祁才不會管是不是涂功奇有錯在先,他現在所想的,就是怎么找九幽國和蕭石竹報仇。

    “我們聚在此,也是想推選你為族長。”就在涂鴻祁怒不可遏之時,那個中年人魂又說到:“如果你能為涂功奇族長報仇,那我們就擁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