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去地府做大佬 > 【1110】處死
    波濤聲聲中,海鶻在巨浪間又是一陣搖晃。

    蕭石竹看這林將軍有些著急的神色,輕輕一笑,“沒事,只是一個簡單情報。”。

    聽他這么一說,林將軍安心了下來。

    她畢竟做過攝政王,知道培養一個鬼探是多么的不容易。更何況一個打入敵人內部的優秀鬼探,那就是價值無窮的瑰寶。

    只要不暴露了,就能發揮無窮大的力量。

    所以,之前才多少有些著急的。

    現在蕭石竹都這樣說了,林將軍也不著急了。她也對那密報內容,沒有什么好奇的,于是微微一笑,就準備行禮退下去。

    蕭石竹忽然叫住了她,又叮囑了一句:“這事忘了吧,別對外聲張。另外,你去聯絡一下我們海上的鮫人,問問他們,青丘狐王的船到哪里了?掌握一下青丘狐王的行程情況。”。

    林將軍領命,走了出去。

    她前腳才出門,后腳就有一個羽人傳令兵,走了進來。

    這個羽人走到蕭石竹身前,遞上了背上背著的小竹筒,道:“主公,玉闕加急,國 母交代,一定要親自交到你的手上。”。

    蕭石竹把手中紙條,遞給青嵐,讓他燒掉后,接過了竹筒。看竹筒依舊密封,沒有開啟后,蕭石竹拿起桌上的工具,開啟了封口的封蠟。

    “我帶你去簽回單。”燒了紙條的青嵐,帶著羽人走出了艙室,順便幫蕭石竹關上了艙門。

    船艙里只留下了蕭石竹一鬼,開了竹筒后,他從中取出了一疊卷起來的紙。

    每一張白紙上,都寫滿了蠅頭小楷。蕭石竹在書案后坐下,一張張的翻看了起來。

    他是越看越氣,越看越憤怒。

    這些紙上,除了有鬼母的親筆信之外,還有一些是證詞和證據。所有的一切,都向蕭石竹昭示著南方的幾個地方軍官,無惡不作的罪行。

    看到最后蕭石竹臉上寫滿了很怒,赫然震怒的他一聲怒哼后,把手中那些白紙黑字,統統狠狠地摔在了身前書案上。

    那些南蠻地方軍官不做人事,危害一方,為了豢養瘦馬作樂而欺男霸女,為了搜刮斂財,充當地方惡霸保護傘的事,累累罪行,都讓蕭石竹額上青筋暴起。

    九幽軍以軍紀嚴明著稱,向來與其他鬼國的兵痞兵油子們,大有不同。不但從不濫殺無辜,戰場上絕對服從調動指揮,而且對鬼民敬愛有加,從不做任何危害其利益和生命的事。

    這些年,九幽國鬼民見王師不懼,王師出征,還爭先恐后的做好后勤保障,全憑著這嚴明的軍紀,在鬼民中積累的聲望和名望。

    可如今,這幾個南方軍官的罪行,不止是簡簡單單的欺男霸女,也不是和地方黑勢力沆瀣一氣那么簡單了,這就是在給九幽軍抹黑,這就是在狠狠地打蕭石竹的臉!

    尤其是名單上,還有幾個是從小虞山城兵營開始,就跟著他一路走到今天的軍官,更讓蕭石竹怒火中燒。

    這幾個鬼不是不知道,蕭石竹為什么要軍紀嚴明的。可明知如此,還偏偏枉顧王法軍紀,在蕭石竹看來,是在可惡!

    “青嵐!”越想越氣的蕭石竹,對著大門那邊怒吼一聲,同時站起身來,手握滅月劍,手背之上青筋暴起,那些隆起的青筋,一直延伸到他的胳膊上!

    才送走了羽人傳令兵,來到了門口的青嵐,聽到這一聲怒吼,趕忙開門進來。

    才進門,就見到蕭石竹氣得七竅生煙,眼睛瞪大,怒不可遏都寫在額上青筋暴起的臉上,那咬牙切齒的模樣,更是讓青嵐嚇了一跳。

    一邊關門一邊問到:“主公,你有什么吩咐?”。

    “你去傳信給國 母,對她親筆信上提到的事,要她處理時做到決不姑息。讓雷云立馬展開全面調查,任何犯法的鬼,不管軍功多大,關系多硬,都絕不輕恕。所有量刑達到死刑的鬼囚,一律當眾處斬!”急乎乎的蕭石竹,憤怒到幾乎是嘶吼一樣,對青嵐急聲下令著:“再者,無論這個鬼囚能不能打戰,有沒有才能,都不是抵罪的借口!一定要還南蠻各地一個朗朗乾坤。”。

    青嵐聽得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是還是用他那超乎尋常的記憶力,把蕭石竹那帶著憤怒且又快又急的命令,一字不漏的牢記于心后,應了一聲,轉身出門傳信去了。

    而青嵐的離開,也未曾讓蕭石竹怒氣平息。

    他已經好久沒有出現這種,難以制怒的情況了。氣憤和怒火攻心下,他一把把書案上的紙筆硯臺,筆架筆洗,都被他用長袖奮力一掃,全部揚到了地上去泄憤去了。

    嘴里還一個勁的嘀咕著:“該殺,該殺,我要把你們這些視國法軍紀如無物的鬼,千刀萬剮,千刀萬剮!”。

    嘀咕著嘀咕著,蕭石竹的雙眼迸射血光,一片殷紅。

    此事帶來的憤怒,一直積壓在蕭石竹心中,從未消散。

    直到一個月后,雷云不負眾望,以雷厲風行的速度,不僅迅速查清查明了南方九幽軍軍官作惡的證據,把這伙無惡不作的軍官連根拔起,全部審判完成,該殺的殺,該關的關了后,接到奏報的蕭石竹,胸中的這股怒火才勉強消散了。

    就 nbsp;就在蕭石竹怒不可遏的這天夜里,青丘狐王的船只,已經離開了大陸江河,駛入了遠離大陸的海域上去。

    陰月從西邊升了起來,把海面照得波光粼粼的。

    瞑海上,青丘狐王的船劃開水波,朝著東方而去。

    之前一路護送的九幽國戰船,入海后只是跟了一段距離,就折返回去了。

    這就給了青丘狐王一個錯覺,認為自己已經擺脫了蕭石竹的監控了。

    而在這種錯覺下,青丘狐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船只加快行駛速度。

    不僅迎風揚帆,連船舷兩側伸出來的三十六對長漿,也在日夜不息的拍水不聽。

    轉動的船槳不斷擊水,浪花四濺下,青丘狐王的船,航行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

    才離開了九幽國的內陸,青丘狐王就下令加速了。

    目的也不言而喻了,他就是想趕快回去,趕快開戰。

    底艙里,為了航速,水手們忙碌不停。

    而青丘狐王自己的艙室,倒是安靜。

    他獨坐其中,滿臉不悅。

    一回想起在玉闕城的那些日子,蕭石竹總是眼中都沒有他的影子,青丘狐王就來氣。

    他認為,這是蕭石竹根本沒有把他當成對手的一種輕蔑。

    這點上,他倒是沒有揣測錯誤。確實,蕭石竹并沒有把他當對手,因為能力不足,還不足以得到蕭石竹的重視。

    就連青丘狐王自己潛意思里也知道,九幽國要不是和北陰朝,血戰了一場,傷了點元氣的話,東瀛洲那邊一旦開戰,只有九幽國吊打青丘狐國的。

    再想想九幽國那些飛在天上的仙槎,那些士兵全員裝備的火器,就算承認九幽國強大,可這一切也成為了讓青丘狐王妒火橫生的源頭。

    這讓青丘狐王,堅定了絕對要消滅九幽國,取而代之,強取豪奪這些東西的決心。

    他還是覺得,蕭石竹那人魂血統低賤無比,不配統治如此強大的鬼國。

    這種老掉牙的成見,讓青丘狐王已經近乎瘋狂。

    就在青丘狐王,沉浸在自己的瘋狂中,無法自拔時,門外傳來了宮奴的稟告,把他拉回了現實:“大王,狐十斗大人到了。”。

    青丘狐王趕忙定了定神,平復了一下心情,恢復了平靜的神色后,讓狐十斗進來。

    大門打開,狐十斗捻須步入其中。

    緩步走到了青丘狐王對面站定后,狐十斗微微行禮,道:“大王。”。

    “已經離開了九幽國的內陸了吧?”平靜下來的青丘狐王,平靜的問到。

    “是,現在已經離開了歸墟海溝,我們現在抵達了瞑海了。”狐十斗把頭一點,又捋須著緩緩道:“九幽國派出護送的戰船,也在海溝口折返。”。

    “那就好。”說著這話的青丘狐王,右手食指曲起,關節處一敲身前桌面,發出砰的一身輕響。

    那桌案上的燈臺中,火苗隨著這一聲響顫了顫。

    在光亮晃動下,當搖動的陰影掠過了青丘狐王的臉時,他的眼中寒光浮現。

    “今晚必須動手,處死那個鬼奴!”借著,青丘狐王冷冷的說到:“你去辦。”。

    狐十斗頓時心領神會,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

    他知道,青丘狐王要他親自動手,處死那個可憐云暮,那個這段時間里,都假扮著狐王正妃的小丫頭。

    這事情,狐十斗一直保持著反對態度,觸怒了青丘狐王。

    思來想去,他覺得既然狐十斗如此同情云暮這個鬼奴,那就讓狐十斗,來送她最后一程,也未曾不可!

    他深夜把狐十斗叫來,就是為了此事。

    見狐十斗沉默不語,眼含寒光的青丘狐王上下打量著狐十斗,又冷冷的問到:“怎么?你不愿意?”。

    聽到這問話的狐十斗,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四周空氣中,瞬間就充滿了殺氣。連船艙里的溫度,都在驟降。

    狐十斗見狀,便知此事已經沒了回旋的余地;雖然還想反駁幾句,卻在青丘狐王那寒芒四射的目光注視下,口中道出一聲“諾”,同時微微欠身,行了一禮后,就要退下。

    “等等。”見他如此服帖,青丘狐王收起了寒芒,恢復了平靜后,叫住了行禮后直起身來的狐十斗。

    “大王還有什么吩咐?”狐十斗站在原地,沒有挪步,等待著青丘狐王下令。

    青丘狐王忽然沉默了起來,他的雙眉一皺,眼中浮現了一絲絲猶豫。

    似乎有什么事情,讓他陷入了糾結之中。

    狐十斗也不作聲,不知道對方要下令什么的他,只能默默地等待著。

    “把狐嵐,也一并處死!”。

    許久后,青丘狐王眼中猶豫盡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