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呦，王哥也在啊！”
雖然王小六兒一點兒都不意外，因為不管是王總還是姚總，亦或是馮楠和金彪，這幾個人，就算不能完全算是一回事兒，但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能算是一個圈子里的。
可以在這些人的眼中，這位趙老大絕對能算得上是這些人里的靈魂人物，說首腦也行。
王小六兒明知道他們這次叫自己來，十有八九就是為了那個什么劉隊來的，既然是想要勸他出手，那很明顯，人多一點，總比人少一點要強多了。
“誒喲，小王，你可來了。”
王總剛打完招呼，姚總也站起來了，緊跟著，王小六兒看到了金彪，但是沒看見馮楠。
可能是馮楠是個女人的原因吧，不方便出現在這里，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都知道馮楠跟王小六兒關系非常，叫馮楠過來，也沒多大用，總而言之，馮楠沒來。
王小六兒跟姚總打了招呼，又跟趙老大握握手，旋即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那邊趙老大也不廢話，直接招呼服務員上菜，走過場嘛，上來一頓噓寒問暖的，王小六兒以為趙老大能先問問人參的事情，哪知道趙老大看起來不算很著急，他對王小六兒還是比較放心的。
這邊兒喝酒吃飯，略微聊了一陣子，等吃吃喝喝差不多了，姚總這才算是打開了話題，“小王兄弟，最近聽說，小劉兒找你來著？”
王小六兒點點頭，“通過馮楠找的我，我也去了，看一下那邊的情況，我感覺，這事兒不太好弄，就沒伸手。”
王小六兒說完，又抬頭看看趙老大，“怎么，那么叫什么劉隊的，也跟趙老大認識么？”
“啊，那個小劉，跟我關系不錯，算我一個小老弟兒吧！”
趙老大苦苦一笑，“這人，在社會上混，哪個山頭不擺都不成啊！”
“趙大哥，看您這話說的，因您的權勢地位，我看，他未必敢在您的面前比比劃劃的吧？”
“他是不能，但他身份特殊，你懂的。”
“那倒是啊。”
王小六兒抿了抿嘴，又看看金彪，然后再看向趙老大，“趙大哥，您有什么話，您就直接說吧，咱們都不是外人，用不著拐彎抹角的。”
“兄弟是個暢快人啊！”
趙老大點點頭，“既然兄弟都這么說了，那我也不遮遮掩掩的了，兄弟，大哥不需要問別的，就想求兄弟一句實話，小六兒那邊兒，到底咋回事兒？”
“您是問小劉的父親么？”
“對！”
“那老頭兒，心里有愧，到底怎么回事兒，他自己應該知道。”
王小六兒吸了一下鼻子，“但我分析，這事兒，應該不是沖著那老頭兒去的。”
“嗯？”
趙老大一愣，“這話怎么說呢？”
“您想啊，這事兒要是沖老頭兒去的，老頭兒已經死了，這事兒是不是也就差不多就行了？那現在，這個姓劉的的老婆又是咋回事兒呢？”
王小六兒撇撇嘴，“再說了，那老頭兒，退休多少年了？如果有人背地里想要收拾他，早就收拾了，還用等到現在么？這背后有高人出手，完全用不著等到現在的。”
“你的意思是說，這事兒是沖小劉去的？”
趙老大微微皺眉，“那為啥，下手的人不沖他直接去呢？”
“那，估計得問問您口中那個什么小劉兒到底做過什么了。”
王小六兒手里掐著筷子，給自己夾了點涼菜，“我推測，是有人要報復他，不僅要他付出代價，還要讓他感受到一些別樣的痛苦。”
“兄弟，你的意思是說，要收拾小劉這個人，可能也死了爹，瞎了老婆？”
“也不一定是瞎了，有可能是也是死了。”
王小六兒抿了抿嘴，“又或者，那個人覺得，小劉害得他家破人亡了，他要以血還血。”
“這，這倒是有可能啊！”
王總點點頭，看向趙老大，“大哥，你說，能是啥事兒呢？”
“我怎么知道！”
趙老大也一臉的無語，“他雖然算是我一個小老弟，但他也不是給我辦事兒的！誰知道這些年他都結交了什么人，誰知道，這些年他在外面都干啥了！”
“據我所知，這個姓劉的，不是什么好人。”
王小六兒也不避諱，“趙大哥，說真的，這個事兒我壓根兒就不想管。我可是親眼見過那個什么劉隊跟一個叫吳大恒的狗扯羊皮說不清啊！”
“吳大恒？”
趙老大一愣，“那個什么校長啊？”
“對，就是他！”
王小六兒點點頭，“我聽說，吳大恒搞了一個女下屬，那女的嗑藥嗑多了，摔死了，這事兒是找那個姓劉的給擺平的吧？”
“這都多少年的事兒了。”
趙老大一咧嘴，“不過，確實有那么一回事兒！不過我說實話，這個事兒，也不能完全怪那個吳大恒！那個吳大恒確實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有一句話，說得實在，你知道啥叫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不的？那個女的，有夫之婦，她跟吳大恒勾搭一起去的，是自愿的！說白了，有求于人，你懂吧！”
趙老大看起來好像還挺明白里面的門道，說完了，還嘆息一聲，“不過，這件事兒，倒確實是小劉在里頭斡旋的，吳大恒當時拿了一筆錢，家屬那邊兒，也不追究了，他是在里頭做了點文章，但，要是那邊家屬一直揪著不放的話，這個事兒也沒那么容易就順利擺平了！”
“那，之前，吳大恒那個學校那個工程的事情呢？”
王小六兒挑了挑眉毛，“我聽說，有人去他公司要錢，讓吳大恒的人給弄死了，事后說是自己磕的，跟他們沒關系？”
“還有這事兒呢？”
趙老大一愣，看向姚總。
姚總點點頭，“有這事兒，我也聽說了！不過這事兒不是吳大恒干的，吳大恒的小舅子干的，他小舅子原本就想賴著不給錢，被逼急了，就想給老頭兒點教訓，結果沒想到，手下幾個小生荒子下手挺黑的，沒個輕重，就把老頭兒給打死了。他倆兒子出來鬧，折騰得挺大，沒辦法，吳大恒出面兒找了小劉擺平這件事兒。”
“這不瞎胡鬧么？”
趙老大臉色一沉，“他瘋了他？這么大的事兒，也跟著瞎胡鬧？”
“誰知道呢。”
姚總也挺無奈的，“可能，他覺得自己行了，不怕事兒大唄！我也不確定這個事兒他能不能捂得住，反正，我覺得懸！”
姚總說完，又看看王小六兒，“兄弟，這事兒你咋知道的呢？”
“我看見了。”
“你看見了？”
“我看見他們帶人打人嚇唬人了，挺邪乎的，后來還看見那個吳大恒給那個姓劉的塞錢了。”
王小六兒把筷子放下，拄著胳膊，“您知道我看到他跟那個吳大恒在一起的時候，的第一感覺是什么嗎？”
“什么？”
“我感覺，這就是一壞人。”
王小六兒抿了抿嘴，“他跟壞人是一窩兒的，壞人可恨，他跟可恨。這樣的人，我管他干嘛啊？我要是救他，那我成啥了？我不是作孽么？說實在的，我感覺吧，他折騰來折騰去，折騰成現在這樣，說到底就兩個字：報應。”
王小六兒說完，又摸了摸鼻子，再看趙老大他們幾個，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說話了。
“這個事兒，我不知道，如果是真的，我回頭兒說說他！”
趙老大搓搓手，“兄弟，我這么跟你說吧，冤有頭，債有主，小劉可能確實做得有不對的地方，但我覺得吧，小劉再有毛病，那是小劉的毛病，小劉兒的女人是無辜的，你說對不？”
“那女的也不是啥好玩意兒。”
王小六兒冷哼一聲，“那天我去了，看了一下，我說這個病我看不了，你看那女的，說的都是什么話？”
趙老大一臉無語的樣子，“她說啥了？”
“她怎么說來著？我記不住了，反正有一句印象挺深的，那一時是我要是沒那個能耐，就別裝大尾巴鷹！”
此話一出，眾人個個無語，趙老大都尷尬了，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還是姚總干咳兩聲，“她，她就那樣兒，一個女人，沒見過多少市面，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我就感覺一家子沒個好玩意兒，我管她干啥。”
王小六兒還打了個哈欠，“說正經的，這活兒，不接不了。”
“嗯，你這么說，我也能理解，但是，老哥我再多說一句。”
趙老大略微尋思一下，“就算這兩口子，都挺不會來事兒的，孩子是無辜的，對吧？”
王小六兒一挑眉，“孩子？”
“他家有個娃，眼睛那樣了。”
趙老大咧著嘴，“下午的時候，小劉兒來我這兒來了，也不知道是誰說的，說咱們挺熟的，說老哥我說話能好使，就因為這句話，他來了，他知道你看不上他，他求你也不管用，所以，他特意過來求我來了，求我，給求求情。”
趙老大從手腕上擼下個手串兒，像擺弄佛珠似的扒拉著，“說實在的，要是在平時，這種事情，我也不愛管，但是，這些年，小六兒沒少幫我的忙，于公于私，我們倆啊，還差著點兒人情啥的！而且，挺大一個男人，哭天抹淚的，我也實在看不下去了，當時，我也是沒想那么多，尋思著可能也沒多大的事兒，就把這個事兒應下來了！哪知道，老弟你這么一說，看樣子老哥我這一張老臉，也是要掉在地上了！”
趙老大顯得挺沮喪，挺為難，長吁短嘆地。
一邊兒王總看在眼里，很會地在一邊兒嘟囔起來了，“誒呀，大哥，你也不用這么尋思！小王兄弟什么人，能讓你這張臉掉在地上？不能夠！你放心吧，小王兄弟就這樣，刀子嘴，豆腐心！”
“是啊是啊！”
姚總也趕緊說，“咱都是一起玩兒，誰也不能讓您折了面子。”
王小六兒在一邊看他倆如此說，沒做聲，給自己倒了點兒果汁，見三個人都看著自己，長嘆一聲，“趙大哥，也別說我不給您面子，既然您都開口了，那我一點兒活動氣兒不給，那是我的問題了！這樣吧，事到如今，我也不說這個事兒我不管，但是，就算想讓我出手，我也有幾個條件。”
“幾個條件都行，你說！你說！”
“嗯。”
王小六兒抿了抿嘴，“吳大恒那個事兒，到底咋回事兒，我想那個姓劉的很清楚，他收了別人多少錢我不管，他以前怎么操作的，我也不管，起碼，這件事兒上，我希望他能還人家一個公道。最起碼，他想讓我救他一家子，起碼他也得表現得像個人似的，您說呢？”
趙老大點點頭，“我讓他把錢退了，公事公辦！他也不能做到這一點，這個事兒我也不管了！”
“嗯。”
王小六兒點點頭，“第二個條件，是診金的問題，相讓我出手，行，錢不能少了，這個數兒。”
王小六兒豎起一根手指。
“一百萬？”
“對，少一分都不行。”
“這個錢，我替他給你出了！”
“不。”
王小六兒搖搖頭，“兩回事兒，這個錢，得他自己出。”
“那行，那行！”
趙老大又點點頭，“還有呢？”
“還有就是，那個姓劉的，還有姓劉的他女人，得過來，當著你們的面兒，給我磕頭道歉。”
王小六兒抿了抿嘴，“而且我不保證這個事兒我一定能搞定，這先說好了。”
“這……”
趙老大顯得有些猶豫，王總也微微皺眉，“兄弟，他那個身份，給你磕頭道歉，是不是有點兒……”
“王哥，壓根兒這事兒我就不想管，您知道的吧？”
“那，那倒也是啊。”
王總搓了搓臉，尋思尋思，最后還是點點頭，他看向趙老大，“大哥，您看？”
“我問問吧！”
趙老大沒把話說死，可沒想到，話剛說完，斜刺里外面有人喊了一聲，“不用問了！我全答應！”
眾人聞言，紛紛扭頭看過去，只見外面大步流星，走進來一個男人，男人快走兩步走到屋里，噗通一下，直接跪在了王小六兒等人的面前，他對著王小六兒，咣咣咣，直接磕了三個響頭，“六爺！我貪贓枉法，我罪該萬死！我，我不是人！只要您能救救我老婆孩子，明天我就不干了，叫我回家種地去我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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