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人道永昌 > 第一百九十六章 途經
  陳勝已經仔細了解過陳縣伏羲祠的由來。

  傳聞上古時期,天皇伏羲率東夷部族沿黃河中下游東遷,于上蔡見千年靈龜,創先天八卦,后建都宛丘,炎帝神農氏繼都之,曰為“陳”!

  陳縣,由此而來!

  伏羲祠,不但是天皇伏羲的廟宇,也是天皇伏羲的陵!

  也就是說。

  陳縣不但是曾是天皇伏羲的都城,還是天皇伏羲的陵墓所在之地!

  只是傳至如今,已有數千年之久。

  伏羲祠仍在,伏羲陵的位置,卻已無法考證……

  陳勝無法判斷。

  那日芍坡祭壇上護住自己的先天八卦,是來自于陳郡郡守之位,還是來自于他自身的血脈……

  此兩種判斷,皆有來源。

  九州乃人族起源昌盛之地,除人道百家之外,皆為外道,被九州氣運排斥!

  呂政在拓縣以西,被徐福襲擊之時,就曾引動豫州鼎,千里相護!

  而他身為陳郡郡守,陳郡數十萬百姓眾望所歸,在九州內部被外道襲擊,自然也該受陳郡氣運庇護。

  陳郡起源于天皇伏羲,氣運化形,或許就是先天八卦……

  至于血脈來源的猜測,就更簡單了。

  他老陳家雖祖籍司州陽城,世系族譜也已無可考。

  但天下陳姓出與“陳”,說不定他老陳家的血脈往上追溯個百八十代,就是天皇伏羲的某一支后裔……

  畢竟窮不過三代,能傳承下來的血脈,誰祖上還沒闊過呢?

  他身負五萬氣運值,被外道襲擊,氣運借血脈凝形,護佑他身。

  這不是沒可能的……

  除此兩點,他實在是想不到其他能與天皇伏羲扯上聯系的源頭了。

  反正無論是因為什么原因,他引動先天八卦護身,一定是存在某種緣由的!

  否則……

  為什么不是九州鼎?

  為什么不是軒轅劍?

  ……

  “啟稟大人!”

  就在陳勝思索得出神之時,一名隨行的謁者匆匆入內,對著他背影一揖到底:“郡衙急報,搏浪軍一支奉命前往碭山,經吾陳縣,請求郡中撥付糧秣!”

  “搏浪軍?”

  陳勝一擰眉,腦海中立刻浮現起兗州地圖,疑惑的道:“從何而來?怎會途徑我陳郡?”

  先前搏浪軍駐扎于荊州江夏郡,從江夏郡走梁郡碭山,直接縱穿譙郡便可直抵,怎會出現在陳郡?

  謁者回報道:“回大人,這一支搏浪軍自潁川郡而來。”

  潁川?

  陳勝聽后,眉頭擰得越發的深重。

  潁川郡在陳郡以西,兩郡交界,從潁川走碭山,的確要途經陳縣。

  但問題是,從江夏走潁川入梁郡,明顯是繞路了啊!

  寧愿繞路也要來陳縣?

  “這一支搏浪軍,有多少兵馬?”

  陳勝沉聲問道。

  謁者回稟:“郡衙急報之上記載,約有五萬!”

  陳勝心下略沉,面上卻浮起了絲絲笑意。

  打聽得挺清楚啊!

  比照著我陳郡的兵馬派兵!

  你們要說不是來恐嚇我陳勝的!

  我都不信!

  “即刻傳令郡衙,不允搏浪軍近我陳縣五十里!”

  “傳我命令,紅衣軍即刻拔營,移寨縣城西門十里!”

  他頭也不回的一句一頓道。

  “唯!”

  謁者再次一揖到底,躬身退出。

  陳勝仰頭最后看了一眼上方的伏羲神像,后退了兩步,整理衣衫畢恭畢敬的向著神像三叩首。

  而后起身,大步走出主殿,怒喝道:“回城!”

  大批親兵一涌而出,護衛著陳勝往外行去。

  ……

  郡守衙內。

  王雄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郡守衙內來回的踱步。

  范增與李斯還能勉強安坐,但也是皺眉不展、相顧無言。

  以他們的智慧,當然不可能猜不出這一支搏浪軍的來意。

  可即便知道。

  他們也想不出有什么解決的辦法。

  那可是搏浪軍!

  大周南征北戰軍團之一的搏浪軍!

  鎮壓百越百年不敢踏足九州境內一步的搏浪軍!

  什么樣的計策,能阻擋這樣一支百戰悍軍呢?

  “要我說,我等就勸誡大人,率眾十里出迎,聽從朝廷調令!”

  王雄養氣的功夫不及范增和李斯,耗不贏他倆,只得率先開口道:“如此雖然憋屈了些,但也能保一世平安……即便是大人欲要加官晉爵,事后我等也不是不可代大人操作!”

  說到此處,他見殿內二人仍穩坐釣魚臺,忍不住哀嘆道:“二位,過剛易折啊!”

  殿內穩坐的二人面面相覷,而后齊齊搖頭。

  李斯:“王兄所言不無道理。”

  范增:“但君上不可能應允。”

  李斯:“君上能有今日之基業。”

  范增:“全依胸中一口剛猛氣!”

  李斯:“且朝中如此薄待有功之臣。”

  范增:“確非賢明之治、明主之象!”

  李斯:“君上的胸中,應早有丘壑!”

  范增:“未對我等言明,應是時機不到!”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如唱雙簧。

  末了一對視,皆有惺惺相惜之感!

  李斯拱手:“范公高見,余佩服之至!”

  范增揖手:“李公睿智,余心悅誠服!”

  二人齊聲笑道:“哪里哪里……”

  王雄一臉懵逼。

  為什么感覺,這里就我一個蠢物?

  還是說你倆私下結盟,聯手排擠我?

  就因為你倆都管大人叫君上?

  我也可以啊!

  他抑郁了許久,長長了嘆了一口氣,找了一張席子重重的坐下:“你們所說,我何嘗不知?”

  “關鍵是,眼下這一關,該如何過?”

  “那李信擺明了來者不善!”

  “君上若是不肯尊調令,只怕他那五萬兵馬,不會輕離我陳郡!”

  李斯頷首肯定了他的憂慮:“這也是我所憂慮,但凡能頂住這一關,朝廷的態度,必然會有大的轉變!”

  范增:“但是……”

  “停!”

  王雄連忙擺手打斷了他倆的雙簧:“你倆這都是什么毛病,能不能一個一個說?”

  范增與李斯一齊笑了笑。

  而后李斯伸手對范增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范增撫須,緩緩說道:“王公老成持重,實乃守業之才,然我等既為門客家臣,便只能為君上分析利害、權衡利弊,而不可代君上下決斷……王公,越俎代包可非為臣之道!”

  王雄愣了愣,突然恍然大悟,連忙起身對著范增一揖到底:“多謝范公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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