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人間最高處 > 第936章 走好
  劉小北搖頭道:“不去,我可不打他媳婦兒。”

  龍丘棠溪神色冰冷:“那就讓開。”

  劉小北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哦,好。”

  說讓開就讓開,那是一點兒磕巴都不打。

  讓開是讓開了,但劉小北還是說了句:“那個劉御空在這里可是半步凌霄哎,你還是打不過啊!”

  龍丘棠溪沒說話,只是喚出玄武,站立海浪之上。

  片刻之后,還是無人出現。于是數以萬計的劍光,風一樣斬向那巨大宮殿。

  劍光即將落下時,一道紫色法相自那大殿而起。那法相結了個古怪法印,一道紫氣屏障便將大殿護在后方。

  但此時,劍光已至。

  法相連同那紫氣竟是被劍光逼得后退,重重砸在了那大殿之上,整座大殿開始劇烈晃動了起來。

  劉小北眼前一亮,微笑道:“小丫頭,水神把最后一點兒東西給你了啊?”

  龍丘棠沒有理會,只是劍指海面隨后挑起。

  只是輕描淡寫一挑而已,海水竟是被扯面一般提起,隨后撲向所謂天朝!

  孟休站在紫色法相眉心,抬頭看著那與天齊高的水幕,不由得呢喃:“到底是龍丘棠溪啊!”

  好在是此時有人笑著說道:“大先生,你也不行啊!”

  話音剛落,一道烈焰劍光沖了過去,瞬間便將水幕分成了兩半,落在了大殿左右兩側。

  緊隨其后的,是一道赤紅法相,周身烈焰縈繞,似要煮海一般。

  劉御空站在法相眉心,手提人皇劍,現在成了赤帝之劍了。

  “這是什么意思?沒人管管嗎?非讓我打死她?”

  劉小北回頭瞅了一眼,忍不住豎起大拇指,咋舌道:“你小子……會說話,厲害!”

  劉御空還在想這是什么意思?結果,玄武背上站立的那人淡淡然一句:“你這火焰,連他的零頭都夠不上,你還好意思稱帝?”

  說罷,只是朝前一步,一道寒冰法相立時出現。

  “誰還不是個半步凌霄了?”

  從不下雪的離洲,最南端的海域,方圓十萬里海域居然被生生凍住了!

  劉御空嘴角抽搐,趕忙以大帝之力祭出漫天火海,直往那冰霜法相。

  “乖乖,這還是人嗎?”

  劉小北也好奇,怎么去了一趟那地方,回來之后強了這么多?

  但只是略微一想就想通了,劉小北自言自語道:“對了,那地方有幾個是人不能至的去處,論戰力可全是大羅金仙。她要是想去那半座天廷,就得從那些地方沖殺過去。”

  龍丘棠溪舉起玄夢,落劍而已。

  所過之處摧枯拉朽,連劉御空所斬出的烈焰都被凍住了。

  劉御空破口大罵:“她作弊,我怎么他娘的玩兒?”

  可眼瞅著要被這劍光劈到了,劉御空居然露出一絲極難察覺的笑意,似是……解脫的笑?

  法相之中,赤帝閉上了眼睛。

  可法相之外,有人聲緩緩傳來:“夫人!你要是殺了他,山主就真的白死了!”

  虞河落在劍光之前,跪在虛空中,高聲喊道:“我求你了!”

  另有十一人,已經在結陣了。

  眼瞅著劍光就要落在虞河身上,龍丘棠溪終究是收回了劍光。

  虞河抬起頭,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多謝!”

  說完多謝之后,虞河已經有些哽咽了。

  龍丘棠溪又甩去一劍,輕而易舉重傷孟休,隨后扭轉回頭往北去。

  “虞河,該回家還是得回,梧丘想你了。你師承在那里,公事公辦我們都能理解,想著公差完了怎么挨罰就行,哪里至于如此煎熬?”

  虞河一愣,“夫人的意思是我可以回青椋山?”

  龍丘棠溪御劍而起,只留下一句:“誰又說不讓你回了?”

  人明明已經走了,楊貞卻忽然回過頭,無奈道:“劉先生的媳婦兒,比劉先生猛得多啊!”

  就連南真都點了點頭,是真的不服不行。

  秦驚扣了扣鼻孔,將一團粘稠之物蹭在了梅毅身上,同時說道:“關鍵是,還有點兒損。”

  是挺損的,把人家赤帝的天朝凍住了,貌似他們自己還沒本事解凍……

  十二人瞬間離去,劉御空看著已成冰宮的大殿,皺眉道:“欺人太甚啊!小北前輩,能不能幫忙解凍?我是赤帝,住著冰宮?說出去都鬧笑話!”

  劉小北飄飄然落在大殿之中,踩了踩冰面,答道:“不能。離洲這么熱,涼快點兒不好嗎?”

  孟休滿臉鮮血,被姍姍來遲的幾人扶了起來。

  他笑盈盈看向北邊兒,呢喃道:“好一個龍丘棠溪!”

  我孟休,何時這么狼狽過?在陳靈舟跟教祖手里都不曾,在你龍丘棠溪手里吃了這么大虧?

  劉御空蹲在不遠處,笑問道:“大先生,人家不跟你玩計謀了,你可怎么應對?”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從前不是劉景濁喜歡玩這種陰謀詭計,而是他劉景濁只能如此,因為境界不夠。

  劉小北冷不丁一句:“境界足夠的劉景濁,也很講道理的。”

  劉御空轉過頭去,卻聽見劉小北說了句:“要是愿意講道理,最多就是一劍。”

  劉御空疑惑道:“不講道理呢?”

  劉小北言道:“一直落劍。”

  …………

  長安宮城之中的小院兒,有人急匆匆送來消息,放在了門口。

  阿祖爾指著門口,輕聲道:“風兒,幫娘去撿東西。”

  有個小男孩搖搖晃晃地走去門口,想撿東西,結果摔了一跤。

  不過他可沒哭,而是撿起東西,硬是翻起來了,之后又嘿嘿笑著,將那張紙塞到了阿祖爾手中。

  阿祖爾笑個不停,“真乖!”

  趙焱躺在藤椅上打呼呢,阿祖爾便先看了一眼寫的都是什么。

  不看還好,這一看,立即伸手抓了趙焱一把。

  趙焱吃痛,沒好氣道:“嘛呢嘛呢?我好幾天沒合眼了,我還沒到武道琉璃身呢!”

  阿祖爾將消息遞過去,沒好氣道:“太子爺,你自己看,我帶我兒子玩兒去了!”

  都還沒走出門呢,就聽見趙焱咋舌:“乖乖!二伯母厲害啊!”

  阿祖爾笑道:“那可不是,想當……”

  話沒說完,阿祖爾加快了步子,出了門。

  趙焱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說過,我只做五年皇帝,到時候讓風兒自個兒發愁去,咱們就去游山玩水!”

  自語過后,趙焱卻瞇起了眼睛。

  “夏官來一趟。”

  池妖妖瞬身落地,問道:“殿下?”

  趙焱輕聲道:“幫我把思思找回來。”

  …………

  藏書樓外,幾個準備去讀書,但遲遲未去的年輕人,此時終于是知道龍丘棠溪那會兒說的,等會兒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了。

  方才曹首席來了一趟,輕描淡寫一句:“沒咋,就是咱山主夫人,給四座投向天朝的皇城各一劍,各砍了個對半。之后就去了離洲,差點兒把勞什子赤帝打死了。”

  當時有個人還傻乎乎地問:“那人皇跟龍丘棠溪誰更厲害啊?”

  曹風理所當然一句:“當然是山主夫人!”

  于是乎,這會兒一幫人都在算殺力。

  說劉景濁都能斬殺半步凌霄,龍丘棠溪比劉景濁還厲害,那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楚廉站在不遠處,瞧了瞧,笑了笑。

  剛想轉身,就聽見有人說道:“胡子刮了去,多大點兒?你師父都不蓄須,你著什么急?”

  楚廉干笑一聲,點頭道:“好。”

  其實山里還住著幾個龍丘棠溪都沒見過的年輕人,但她懶得挨個兒去找了,反正青椋山更像是一處遮風擋雨的宅子,所謂的山主就是宅子的主人,宅子現在沒有主人了,住在這里的人,會不會反倒舒服些?

  進屋不久,龍丘棠溪就將小屋與外界隔絕。

  南下一趟,不是莽撞,只是想試探些東西而已。

  答案有些不如意,但劉小北沒有出手,那就說明她有著自己想做成的事情。

  倒是有一點,那個劉御空的心,并無想象中的黑。

  龍丘家的神眼術,幾乎能看透一切的。

  要是奪不來已經被劉御空所占的氣運,那除了讓姬蕎換趙坎填進去,還有什么別的法子嗎?

  想來想去,好像并無他法。

  本來就被一分為二了,現如今又被分,那……

  想著想著,龍丘棠溪便看向了魚竅峽。

  于是一道分身,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魚竅峽。

  上次來,還是跟他一起,有鏡花石刻錄的光影呢。

  一路往上,走了沒多久,就沿著棧道到了一處深潭。

  深淵潭水一側,有人頭戴戴笠,正于雪中垂釣。

  垂釣老者轉頭看了一眼,忍不住的咋舌:“這丫頭,好俊的資質,放在當年也是千萬里挑一啊!”

  龍丘棠溪一抱拳,問道:“前輩是……在等我?”

  老者哈哈一笑,道:“你若為尋我而來,我就為等你在此。”

  龍丘棠溪深吸了一口氣,已經猜到此人是誰了。

  “前輩化身中土之靈、妖族祖圣,本是好事,為什么要隱瞞后人?”

  老者笑了笑,輕聲道:“好事嗎?也不見得。”

  頓了頓,他又說道:“當年兩界山下聽道,未曾想兜兜轉轉,原來是我的后輩啊?也罷,就剩這點兒了,拿去吧。”

  龍丘棠溪卻是問了句:“前輩為何自困于此?”

  老者沉默了許久才呢喃開口:“給那三個小家伙一個機會,瞧瞧世道會不會被他們改變。”

  說完之后,老者便丟來了一條魚。而他自己,則是變成一道黃光,鉆入魚身。

  龍丘棠溪撿起那條魚,收了起來。

  同時也說了句:“真正大帝……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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