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認識那血袍青年,但是站在他身邊,與他言笑晏晏的那個女人,鐘長生卻眼熟得很。
“夏昌月!”
“竟然是她?!”
一個月前,在萬象城中,指揮一眾宗師殺手試探自己的幕后之人,就是眼前這個女人。
當日,若非屠魔司和六扇門的人趕到,鐘長生就傾力出手,把這個礙事的女人給解決掉了。
“沒想到,這個夏昌月和血神魔宗之間,竟然也有某種聯系?!”
鐘長生仔細打量了一番,眼下場中的戰局還算安穩。
范永年和那兩位屠魔司大宗師合力,那五位玄鳥袍服的大宗師一時也奈何不得。
鐘長生心中估計,短時間內三人不會有危險,便悄然轉移位置,摸到了美婦人夏昌月和那血袍青年的附近。
此時,那俊秀公子雙手抱臂,看向場中,臉上的表情多少有些意興闌珊。
他用眼角的余光瞟了夏昌月一眼,嘆息道:“弱,太弱了!”
“這個范永年連大宗師巔峰都不是,更不可能是當日在天獄出手的那個武道金丹!”
“不用浪費時間了,早些殺了,回去再好好調查一番。”
“也好,那我便親自出手吧!”
夏昌月嬌笑一聲,身形一閃,仿若從萬花叢中飄然穿過,帶起道道殘影。
隱約間,一道讓大宗師為之膽寒的恐怖殺意,不斷地朝著范永年他們三人的方向逼近。
“不好!”
若是讓夏昌月真的加入戰團,那范永年等人絕無幸理!
鐘長生原本的計劃,乃是悄然摸近之后,先出手襲殺掉夏昌月。
然后,再與那實力明顯更強一些的血袍青年交手。
如此一來,方能將這兩位明顯都是武道金丹的魔門強者全部留下。
但此時范永年等人面臨生死危局,鐘長生當下卻也顧不上太多。
心念動處,【煉獄刀意】攀附在長刀之上,冰冷的刀鋒隨著一股森寒之意,帶起無盡的鬼哭神嚎,直奔那夏昌月的后心而去!
此番出手,為的是圍魏救趙,援護范永年。
因此,鐘長生出手略有倉促,沒能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巔峰。
落在刀鋒之上,便是這一刀的威勢多少打了些折扣。
但,【煉獄刀意】終究是極致殺伐之刀!
刀鋒一出,便帶起層層鬼影,威勢無窮。
眼看一掌就要印在范永年后心的夏昌月突然感覺如芒在背!
一股足以致命的危機感襲上心頭!
“啊!”
生死危機之下,夏昌月豈敢再繼續出手,身形微轉,腳下一動,整個人便驟然加速,帶出了一連串的殘影。
須臾之間,場上已是一副落英繽紛的凌亂之態。
短時間內,竟是讓人目不暇給,找不出她的真身所在。
毫無疑問,這便是那夏昌月所掌握的入道級地品身法《亂花迷眼》!
畢竟是地品身法,這一門身法的速度極頗為不俗。
而且,小范圍內的閃躲能力,更是極為驚人!
夏昌月極為自信,只要對方不是元神大能,能夠以神識將之鎖定,她定能逃脫!
可惜,她夏昌月的對手,是鐘長生!
早已在她身上完成過簽到的鐘長生,對《亂花迷眼》這一門身法也是極為熟悉!
花影繽紛,難見真身,這身法固然很厲害。
但同時,若是攻伐之力足夠強,那便是花影散,真身顯!
刀光凌厲,仿佛攜著阿鼻煉獄降臨。
轉瞬之間,便幻化出千道鬼影。
虛空之上,那紛繁繚亂的花影瞬間爆碎!
不過剎那的功夫,夏昌月的身形便再一次暴露了出來。
煉獄顯化,阿鼻降臨!
夏昌月臉色慘然,只覺得已是避無可避!
恰在此時,一聲冷哼乍然響起!
“哼!”
下一瞬,一道腥臭的血幕驟然間升騰而起,徑直撲向鐘長生!
鐘長生神色不變,似是早有預料。
手腕微轉,刀光自下而上沖天而起!
轉瞬之間,那遮天血幕便被刀光一分為二!
而且刀光余力未消,在撕開血幕后。落于后方的大片建筑之上。
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響,就連后方的建筑都被殘余的刀氣斬的爆碎!
“哼!”鐘長生看著死里逃生的夏昌月冷哼一聲。
雖然只是被阻擋了片刻,夏昌月已是借著這個機會,翩然落下,來到了那血袍青年的身邊。
只是那嬌媚如花的面容之上,依舊是驚魂未定,看著鐘長生的目光中,也帶上了一絲深深的忌憚和恐懼。
“好恐怖的刀法!”
錯失了襲殺那夏昌月的機會,鐘長生有些遺憾。
但畢竟救下了范永年,所以他心中也沒有太多不甘。
一閃身,他便也已經擋在了范永年三人的身前。
血袍青年微薄的嘴唇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一雙猩紅色的眼眸之中卻全無笑意,有的只是冰冷。
“呵呵!”
“很好!”
“當日在天獄三重,害我分身隕滅的,就是這一刀!”
秦歌伸出一根指節分明的手指,指著鐘長生,語調冷漠。
“那一日在天獄中假扮‘王伯平’的人,就是你!”
鐘長生聞言,心中微動,已然猜到了對方身份。
且這個猜測很快便通過系統得到了證實。
【姓名:秦歌】
【因果等級:血月三輪】
【修為:武道金丹九重】
“果然,這個人就是秦歌的本體!”
隔著不遠,鐘長生也在仔細打量著秦歌。
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眼前的秦歌雖然與那血魔老人一般,都是武道金丹九重的存在。
但,帶給自己的威脅感,要比那血魔老人大得多!
“原來是你?我們倒是有緣,又見面了!”
鐘長生橫刀而立,面色淡然。
“呵呵。”
秦歌兀自冷笑:“雖然本圣子猜錯了你的身份,但沒想到卻歪打正著,終究把你給逼了出來!”
“藏頭露尾的東西,一般見光就死,這一次,本圣子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活著離開此地!”
“呵!”
鐘長生哂然:“藏頭露尾,說的不應該是你自己么?”
“你這位魔宗圣子,若真的那般大膽,一個月前,大可以真身闖入天獄,我也好早些送你往生,也免得生出今日事端!”
秦歌聞言,眸色瞬間轉為陰冷。
一旁,夏昌月聽的心中微動,見鐘長生目光掃過來,嬌嗔一聲,說道:
“你這家伙,倒真是不解風情,似奴家這般的嬌弱女子,你竟也舍得辣手摧花?”
鐘長生瞥了她一眼,冷聲道:“縱是修為不俗,也不過以色娛人,在我看來,你與那半掩門的娼婦有何區別?!”
“你!”
夏昌月聽聞對方竟將自己比做娼婦,不由柳眉倒豎,當場就要動手,卻被秦歌伸手攔住。
鐘長生見沒有激怒對方出手,心下遺憾,嘴上卻是道:“不,也許是我說錯了。”
正當夏昌月神色稍緩,笑意重新浮現時,卻聽鐘長生道:“你這毒婦與魔門狼狽為奸,濫殺無辜,比之娼婦都不如!”
“你!”
夏昌月主持逍遙閣,平日接待的三教九流自然不少。
但在萬象內城那種地方,尤其是在逍遙閣里面,哪怕是下九流的去了也要裝出幾分文雅,哪里被人如此辱罵過。
更何況,夏昌月自認,十大魔門中,她們合歡天宗手上罪孽最輕,比之仙宗中殺性最重的刀皇殿都要多有不如。
只是合歡天宗所修功法為人詬病,頂了一個魔門的名頭罷了。
甚至,在她看來,她們這走歡喜一門,肉身布施一道的,更是只有功德,哪里來的罪孽,更別說濫殺無辜了。
至于這劉家莊被滅,她最多也就是作壁上觀,甚至還勸說了兩句。
如今,竟被人說比不過那低賤無比的娼婦!
這讓她如何能忍!
“好!很好!你別落在我手上!否則的話,我就讓你知道知道我這毒婦的手段!”
夏昌月聲音狠毒,似乎已經想著炮制鐘長生的手段了。
這時,那范永年已然和其余兩人圍了上來。
“多謝前輩仗義援手!”
鐘長生這會兒易了容,范永年三人也看不出他的底細。
只是從這位前輩與那血袍青年的對話之中,對他的身份多少有了幾分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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