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用那沙啞的聲音低嗯了一聲,鐘長生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宅邸之中。
見那神秘強者離開,范永年等人緊繃的心弦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雖然那神秘強者出手救了他們,看起來也與天獄司頗有淵源,但身上的妖族血脈,以及對方所使用的血道武學,多少也是讓他們心中嘀咕。
好在,這神秘強者雖然性情冷傲了些,但對他們確實不曾懷有惡意。
“你們說,這位前輩究竟是什么人?”
范永年想著那倏忽而來,轉瞬而去的神秘強者,像是在詢問身后那兩屠魔司的大宗師,又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語。
那兩位屠魔司大宗師對視一眼后,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實在想不出……”
“畢竟身懷妖族血脈的強者,若說與我們屠魔司或者你們天獄司有仇,我倒是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但,擁有妖族血統,又似乎對你天獄司頗有善意,實力還如此強橫的武道金丹,我活了這么多年,卻是連聽都沒有聽到過,更別說見過了。”
“不錯,若非親眼所見,我也實難相信。”
兩個屠魔司的大宗師你一言我一語,面上的神情滿是困惑。
范永年也沒想真的能在他們口中得到什么有價值的消息。
畢竟,就連他這位曾有幸在天獄四重當值過的大宗師都未曾聽聞,更何況他們了。
“唉~想來,或許是天獄深處某位前輩,數百年前留下的緣法吧……”
武道金丹強者壽元五百。
而若是妖族中的武道金丹,有些特殊血脈更是能活千余年。
他沒有聽聞過,也實屬正常。
范永年想到那位神秘強者終究是救了自己一命,很快也就按捺下了心中尋根究底的想法。
——————
鐘長生這邊,離開了那座宅邸之后,他便重新回到了劉家莊村口的位置。
想了想,覺得自己手中這一把飲血劍太過于扎眼,鐘長生便抬手一抓。
巨象真氣裹挾著散落在地上的一把精鋼長刀飛到了鐘長生手中。
一小部分巨象微粒微微顫動,鐘長生以渾厚的真氣直接強行將那精鋼長刀融化成為一灘鐵水。
旋即,以真氣控制,將之覆蓋在了飲血劍上。
不多時,【飲血劍】便被重新塑形,最終化作了一把略有些偏長的鋼刀。
盯著那鋼刀打量了幾眼,鐘長生的臉上這才多出了一絲笑意。
“雖然這口鋼刀看起來有些偏長,但喜歡用長刀的武者大有人在。”
“如此一來,當能免去很多麻煩。”
原本想要收刀入鞘,結果卻發現,自己隨身攜帶的刀鞘根本容納不了這種偏長的刀身。
勉強入鞘之后,還有兩三寸的刀鋒暴露在外面,看起來多少有些古怪。
鐘長生索性丟了刀鞘,直接將那長刀提在了手中。
“哎,我要有秦歌那般儲物手段就好了!”
“可惜,讓他給跑了……”
帶著些許遺憾,鐘長生重新沿著那一條尸橫遍野的道路,再次走向劉家莊深處。
還沒走到之前哪座宅邸的門口,迎面就撞上了帶著一群殘兵敗將準備返回天獄的范永年。
“范大人!”
鐘長生佯裝震驚,快步走到了范永年的面前,驚聲問道:“大人!這是發生什么事了?”
“長生?!簡直是胡鬧!你來這里做什么?!”
范永年看到鐘長生的一剎那,第一時間就想到對方又沒有好好修煉,微怒道:“不是讓你好好地待在天獄之中修煉嗎?你怎么……”
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語氣微微一頓,瞳孔也跟著微微收縮,聚焦在了鐘長生身上。
“不!不對!”
“你……你突破到大宗師了?!”
不等鐘長生回答,范永年臉上的怒意已經變成了驚喜。
“好小子!”
“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突破到了大宗師之境,老夫沒有看錯,你果然是個英才!”
鐘長生笑了笑,說道:“回大人的話,我今日一早剛巧突破成功,出關之后,見你們都不在,便詢問羅兄你們的下落,這才知道,你們來此緝捕大商余孽……”
“因為之前幾次行動,我們都被魔門牽著鼻子走,多次中了埋伏,羅兄擔心你們會遇到麻煩,就讓我趕過來查看一番!”
“不想,竟真被羅兄說中了!”
旋即,他環顧四周,略顯驚疑不定地問道:“大人,這里方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何……為何大人如此狼狽?”
范永年嘆了口氣,說道:“唉~高飛沒有猜錯,我們這一次又中了那些魔頭的圈套!”
“若不是有一位與我天獄頗有淵源的前輩高手出手,這一次,我們幾個恐怕也要交代在這兒了……”
鐘長生故作驚駭道:“什么?!竟然如此兇險?!是我來晚了,如果我可以來早一些,也許……”
范永年擺了擺手,有些后怕地看了一眼已經重傷昏迷的敖飛光和雷全二人,嘆息道:“應該說幸好你來遲一步,否則,眼下恐怕也已經遭了那些人的毒手!”
鐘長生自是點頭稱是。
只是他心中卻清楚,剛剛自己若是來遲一步,恐怕就只能給范永年他們收尸了。
當然,這話他自然不會提。
甚至鐘長生之前也故意將自己來這里的事情,推脫給了羅高飛。
為的,便是淡化自己在此事中的存在感。
范永年新逢大敗,即便有見到鐘長生突破的欣喜,此時心中也沒有太多閑聊的心思。
又簡單談了數句,鐘長生便一路護送著天獄司和屠魔司僥幸存活下來的人,花了數個時辰的時間,眾人才終于遠遠望見了萬象城。
所幸,這一路倒是走得平平穩穩,沒有再遇到任何的危險。
半路上,服用了療傷丹藥,又被鐘長生以真氣溫養的敖飛光和雷全已經蘇醒了過來。
很快,眾人便進了萬象城,回到天獄之中。
由于范永年,敖飛光以及雷全三人皆是有了不同程度的傷勢,一來需要修養自身傷勢。
二來,羅高飛和鐘長生眼下也已經修煉到了大宗師之境,有了接手天獄前三重事物的實力。
因此,三人簡單交代一番后,便前去鎮獄樓閉關。
管理天獄的事情,便被甩手丟給了羅高飛和鐘長生兩人。
作為末席典獄長,這天獄三重的大小瑣事按照常理本就應該由他來負責,但這卻是他第一次開始正式接手。
鐘長生發現自己手頭的事情突然之間就多了起來。
天獄一重和天獄二重那邊倒也還好,有新選拔的獄長和鎮獄使來負責處理。
但天獄三重這邊,一應大小事務,每日都會有諸多鎮獄使和護獄使前來稟報。
天獄三重之中,隨著天獄重新走向正規,斬妖司和屠魔司也開始逐漸正常交接犯人。
因此,這天獄三重中關押的犯人也一日日多了起來。
也幸虧如此,雖有瑣事勞身,但有簽到獎勵的原因,鐘長生也算樂在其中。
花開并蒂,各表一枝。
萬象城內城。
逍遙閣。
當鐘長生他們一行人回到九重天獄的時候,血神魔宗的圣子秦歌和美婦人夏昌月此時也已經回到了這邊。
幽暗的房間之內,擺放著不少新采的花束。
美艷婦人夏昌月站在旖旎的花香之中,更添了幾分媚態。
只是此時的她,心情并不是很好。
千里遁行符的價值極為珍貴。
即便是她,手上也只有那一張,乃是宗主賜給她的保命之物。
如今,卻是遭受到了無妄之災,平白消耗掉了。
她此時,簡直心痛的在滴血。
可是,面對著那個坐在軟塌之上,面如寒霜的秦歌,她卻不敢將自己心中不滿顯露出絲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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