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法界之力的庇護,鐘長生的一縷神識悄無聲息地透過重重禁制,進入到了牢房內部。
一進來,鐘長生就驚了。
無他,只因這牢房里面關押的犯人,頭發花白,皮膚枯皺,一雙眸子渾濁無比,內中還布滿了血絲。
而且,這犯人嘴唇干癟起皮,雙手干瘦宛如枯枝。
他就那樣呆呆地坐在干草堆上,一動不動,
體內生機之淡薄,已如風中殘燭。
仿佛只需稍微一吹,就要人死燈滅。
看上去,哪里是什么武道金丹,而是一位油盡燈枯的將死之人!
很快,此人的信息界面就跳了出來。
【姓名:無歡】
【因果值:血月五輪】
【修為:武道金丹四重】
鐘長生又是一愣。
他之前在鎮獄樓的典籍之中,見過這個名字。
“煉魔手無歡,天魔宮弟子,屬于八面神一脈,乃是數年前,天魔宮年輕一代的風云人物。”
“八年之前,他時年二十六歲,修為便已是武道金丹四重。
其修行天賦,在八面神一脈之中,也是被當做圣子候選。
昔年為修魔功,曾在游歷中州時,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后被屠魔司十八位屠魔使聯手設下天羅地網,這才被捉拿歸案,從此了無音訊,原來竟是被關在了這里!”
按理說,今年他也才三十四歲。
武道金丹境的存在,壽元已有數百。
三十四歲的武道金丹,絕對無愧其天才之名。
鐘長生怎么也沒有想到,只是在天獄四重被關了八年,他就已經變成了眼前這副模樣。
形容枯槁,氣血頹敗,哪有傳聞中那等兇惡模樣,簡直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須知,在天獄前三重之中,被關十多年,甚至是幾十年的武者大有人在。
那些犯人,雖其氣血會慢慢衰敗,但絕沒有眼前無歡這般夸張!
之前為了簽到,鐘長生跑遍了天獄前三層的所有牢房,就曾經見過不少五六十歲,甚至是耄耋之年的犯人,依舊活著。
可,若不是之前百無聊賴,在鎮獄樓之中閱覽了不少天獄司近年來關押進來的犯人卷宗。
鐘長生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看起來行將就木,宛如風燭殘年一般的犯人,竟是天魔宮也曾聲名鵲起的弟子無歡。
一位只有三十四歲的武道金丹!
鐘長生估摸著,也許,現在只要隨便來個普通人戳他一下,都有可能讓眼前這個犯人突然暴斃!
“武道金丹境的存在,已是初步超脫了凡俗,生命力極其頑強,尋常的拷問,根本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
鐘長生思忖片刻,細細再看,才發現這犯人身上煞氣纏身,靈臺蒙塵。
甚至,整個人的臉上已是有了一層黑氣,隱隱有些病入膏肓之態。
按理說,天獄之中關押進來的犯人,多是一些魔道之人。
這些人一貫業障纏身,煞氣濃重,對業力和煞氣都有著極強的耐受性。
甚至還有一些魔道武者本身就習慣以業力和煞氣作為自己修行的養料。
煞氣、怨氣、血氣、陰氣、死氣不足的時候,他們有時甚至還需要通過殺戮來營造類似的環境。
例如天獄前三層那些犯人,許多罪業深重之輩,數十年如一日,被關押在牢房之中,接受煞氣的侵襲。
卻依舊能夠生存,最多不過跌境罷了。
再看眼前這無歡半死不活的樣子,鐘長生唯一能想出來的解釋,就是這天獄四重的煞氣實在是太濃郁了,與天獄三重不可同日而語。
這里的煞氣濃度之高,仿佛已經突破了某種限度。
以至于即便是對煞氣耐受力極高的魔道中人,也無法長時間完好無損的住在這里。
畢竟,就連在這里任職的司命使,每隔一段時間,都需要通過輪換和休沐離開天獄,借機紓解體內積郁的煞氣。
但被關押在牢房之中的那些犯人,可就沒有這么好的待遇了。
心中思緒翻涌,沒耽擱鐘長生的簽到。
簡單在那無歡身上簽到之后,他獲得了四千萬的因果值,一門地品功法,以及一門地品身法。
功法和武學當場便被他體內的龍象金丹鎮壓、吸收,化為己用。
之后,鐘長生又借巡查之便,簽到了附近的幾個牢房。
除了少數極為最近兩三年內剛抓進來的犯人,看起來還算生龍活虎之外。
其余的那些犯人,基本上看起來都和之前的無歡差不多。
一個個形容枯槁,骨瘦如柴,一身真元大半都用來抵御煞氣侵襲了。
只能勉強吊著一口氣,保證自己還能活著。
“好在他們的境界都不會受到煞氣的影響,即便半死不活,也不影響我簽到。”
這也是鐘長生唯一慶幸的一點。
臨近午時,早間的例行巡查已經結束。
由于天獄四重有無形的‘法域’籠罩,鐘長生簽到的時候,也不敢做的太明顯。
以至于一輪巡查下來,他也只是勉強簽到了二十幾名犯人而已。
因果值增加了數億,地品的功法,身法,武學若干,皆被他體內的龍象金丹輕松鎮壓吸收,化為己用。
只是,這點微末的收獲,已經完全不能入他的法眼。
巡查結束,隊伍解散,丁良才緩步走了過來,淡笑一聲,贊許道:
“你今天的表現不錯,看來,你已經基本上適應了這里的煞氣環境。
不過,你的修為到底還只是大宗師,承受能力比起武道金丹還是弱了些。
后半日的工作,將由另外一隊銀袍巡查隊接替,你若是覺得身體不適,也可以回家一趟,到外面去紓解一下體內的煞氣。”
“多謝大人,不過,我還能堅持得住。”
鐘長生早有經驗,暗運真氣,在額頭逼出一絲冷汗,臉色也微微轉白。
丁良才皺眉道:“年輕人知道上進是好事,不過,修行之道一張一弛,需得把握好尺度,過剛則易折,你不過大宗師,抵御煞氣定然不易,今日且回去,明日一早,來天獄點卯便是。”
“屬下遵命。”鐘長生見目的達到,當即拱手應下。
待在天獄里的收獲太少,雖然知道自從青明山夜斬兩大魔門宗主分身之后,那些奔著血河令來的魔門高手已十去其八,鐘長生還是想著去外面碰碰運氣。
另外,陶夭夭自從離開天獄之后,一點音訊也沒有,鐘長生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管怎么說,陶夭夭選擇了自己,也是壞了合歡天宗與天魔宗之間的聯姻。
鐘長生不敢保證,便是合歡天宗不處罰陶夭夭,那作為天下第一魔門的天魔宮會不會惱羞成怒,出手報復。
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出去打聽一番,看看有沒有關于陶夭夭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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