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小小的恒溫箱里,小粉團子已經安心睡著了。
看到蔣翩枝出現,負責照顧小粉團子的醫護人員上前,檢查了蔣翩枝的手牌,確定她就是孩子的生母后,才同意她靠近孩子。
蔣翩枝坐在輪椅上,她的角度,剛好可以與保溫箱里的小粉團子平行。
她的手掌輕輕靠近保溫箱的外罩,盯著里面熟睡的小嬰兒,她的心都快化了。
她抬頭,看向一旁的醫護人員:“醫生,這孩子,取名字了嗎?”
“真奇怪,您是孩子的母親,取沒取名字,您不知道?”醫護人員正在檢查其他保溫箱里的小嬰兒,順道回答她:“這孩子剛生下的時候,因為月齡不足八個月,差點就沒搶救過來,您這個做母親的,對自己孩子不用心就算了,怎么連孩子的名字都不知道。”
蔣翩枝垂下眼皮。
她確實不知道,保溫箱里的小寶寶剛生下來就被送去搶救的事。
看著保溫箱里的小粉團子吐了吐粉嫩的舌頭,然后張開嘴巴打了一個哈欠的樣子,蔣翩枝的眼眶突然就濕潤了。
她的手,一遍一遍隔著保溫箱,描繪小團子的模樣。
一旁負責給蔣翩枝推輪椅的護工皺起眉,朝著剛才說話的那名醫護人員看過去:“你這人怎么說話呢,沒看見我們賀夫人還是病患嗎?天下母親,誰不疼自己孩子,要不是有特殊情況,誰愿意提前刨婦產?”
蔣翩枝扭頭,看向剛才替自己出頭的護工,她眼底的淚光還沒隱藏起來,她輕輕搖頭:“這件事,確實是我不好,不怪別人。”
護工嘆息一聲,雖然她不知道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不過,蔣翩枝整整昏迷了一個多月,她是親眼所見的。
既然,正主都開口了,她這個打工的,也不好再說什么。
先前說話的那名醫護人員,這會兒也已經檢查完其他保溫箱的嬰兒,抬頭看向了蔣翩枝的方向,看著蔣翩枝身上還沒換下來的病號服,她的語氣稍稍好了一點:“我聽說,這孩子還沒取名,您要是心疼這孩子,以后就別做傻事兒了,這人活著,什么坎兒過不去啊,非要跟自己較勁兒?”
“得,您要是看完孩子,就出去吧,這孩子在這里待著,丟不了。”
蔣翩枝沒舍得走。
不過她也知道,醫護人員能讓她進來看孩子,就已經是破了醫院的規矩了。
不然,隨便一個孩子父母都給放進來,那這陪護房里,估計就亂了套了。
又看了幾眼,蔣翩枝才轉過輪椅,朝著這間陪護室外而去。
與此同時。
賀厲存的身影,也已經在她入住的病房里站著了。
瞥見房間里沒了人影,賀厲存的臉色都沉了:“我夫人在哪?”
門口守著的兩名黑衣青年,低頭回答:“回賀爺,大嫂去嬰兒陪護室了......”
最后一個字剛落下。
原地的賀厲存就消失不見了。
門口守著的兩名青年,忍不住抬頭對視一眼。
他們想吐槽,沒敢。
另一邊。
蔣翩枝的身影,剛剛從嬰兒陪護室出來,賀厲存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之中。
四目相對。
賀厲存倒是松了一口氣。
蔣翩枝有一點點心虛,盯著他:“我現在感覺很好,已經沒事了,我想過兩天應該就能下床了,你不用太過擔心......”
賀厲存盯著她:“你確定,已經沒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