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場的傭人們,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講述了一遍之后,賀厲存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更加陰沉了。
他輕輕將懷里的小年放在地上,半跪著,給小年整理好略有些的頭發:“你告訴爹地,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那個女人,是不是說,你沒有女孩子家的樣子,是小門小戶教出來的孩子。”
小年望著爹地已經在暴怒邊緣的表情。
她其實,不是很明白,爹地為什么要這樣生氣。
她湊上前,摟住賀厲存的脖子,在他的頸窩里蹭了蹭,乖乖開口:“爹地不要生氣,年年不想看爹地生氣,以前,別的小朋友總是說年年是沒有爹地的野孩子,年年都不會生氣,現在,年年有爹地了,已經很開心了,別人說什么,年年都不介意噠。”
小年這句話,本意是想要哄賀厲存的。
可她不會想到。
她這句話出口,本來就已經在暴怒邊緣的賀厲存,更加憤怒了,他將女兒抱緊懷里,聲音陰沉地可怕:“現在你有爹地了,爹地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半分委屈。”
他緩緩站起身,將小年拉到自己身后,目光盯著那名年輕女人時,似乎在看一具尸體:“我的女兒,有沒有女孩子家的樣子,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從現在起,我不想在京城,看到你。”
年輕女人此刻已經嚇跪了。
她癱軟地坐在地上,恐懼地盯著賀厲存的方向:“賀、賀總,我,我只是開個玩笑,你、你怎么能當真呢?”
話音落下。
緊接著。
一道身影沖出人群,直接在年輕女人的臉頰上,甩了一個巴掌:“賤人!給賀總道歉!!!”
沖出來的人,正是前不久,剛剛了解了事情經過的江淮。
如果他的女人只是在派對上,得罪了一個普通商人也就罷了。
可這個女人,得罪的,可是盛京集團的老總!
而且。
就因為她剛才愚蠢的行為,讓他們江氏集團痛失了一筆收益過億的訂單,他怎么可能不氣!
這一巴掌下去,年輕女人已經被打懵了,她捂著臉頰,看向江淮:“你打我?!”
“賤人,道歉!”
江淮怒不可遏,直接壓著女人的脖子,將她按在地上,沖著賀厲存的方向磕了一個響頭。
現場。
前不久還因為能夠接觸千萬級別鋼琴而開心的江悅悅,此刻看到自己的爹地打了自己的媽咪,她嚇得小臉發白,直接就哭出了聲:“爹爹不要打媽咪,嗚嗚嗚,爹爹不要打媽咪!”
江悅悅穿著鵝黃色的公主裙,因為裙擺太長,她跑著想去拉自己的母親起身時,剛好不小心被絆倒了。
江悅悅跟小年是同歲。
看到同齡人的江悅悅摔在地上,沒有人管,小年也嚇到了,她輕輕拉了拉賀厲存的袖口:“爹地,年年真的不生氣噠,爹地就原諒他們吧。”
“她剛才,那樣說你,你不生氣?”
賀厲存的臉色還是陰沉的,他耐心扭頭,看著女兒臉上的惶恐跟恐懼,他有些不于心不忍了。
小年用力點點頭:“年年真的不生氣噠,爹爹也不要生氣了。”
重新將女兒抱起來,賀厲存淡淡瞥過江淮夫婦:“看在我女兒的面上,這件事,可以算了。”
“至于你剛才說,有些沒有天分的孩子,注定吃不上音樂家的這碗飯,我倒頗為認同。”
賀厲存說下去:“我的女兒,不需要吃上音樂家的這碗飯,她是世界級編程比賽的冠軍,什么時候,你的女兒,也能拿到音樂比賽的冠軍,再來指點別人,也許會更好。”
現場的一群老總,人都麻了。
這位賀總的報復心理這么強的嗎?
這件事的重點,不是什么孩子天分的事吧?
不過,世界級編程比賽的冠軍?
聽上去,似乎是挺厲害的?
現場。
樂團的成員,倒是忍不住插話了:“雖然知道現在問這個問題,不太合時宜,不過,我還是想問一下,小姑娘,你在鋼琴上的天賦,真的非常高!能告訴叔叔,你學鋼琴多久了嗎?”
說話的樂隊成員,這句話,是對小年說的。
小年眨眨眼,也看向說話的叔叔,她有點不好意思:“年年以前沒有學過鋼琴,今天是第一次彈鋼琴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