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年抬頭，看向哥哥。
沈小寒平靜回答：“賀叔叔，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么？”
賀厲存：“你說。”
“賀叔叔，你能告訴我，你跟小天哥哥的母親，當年是怎么相遇的嗎？”沈小寒表情冷靜，沒人知道，他的心跳已經在加速了。
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問賀厲存了。
沈小寒緊盯著賀厲存臉上的表情，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聽到這個問題。
小年的表情也變得緊張起來。
感受到兩個孩子的目光，賀厲存臉上的輕松已經收斂了。
當年的事，從來沒人敢當著他的面提起。
哪怕是小天，他也沒有開口提過一個字。
在沉默了幾秒鐘后，賀厲存才開口：“當年，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那后來呢？”沈小寒皺眉追問：“你后來為什么沒有帶她回家？為什么讓她一個人在外面生產？”
賀厲存忽然抬眼，目光緊緊盯著面前這個戴著口罩的孩子，眼神變得冷厲：“是誰告訴你這些話的。”
沈小寒：“......”
察覺到自己說錯話，沈小寒改口：“我是從小天哥哥那里知道的。”
“你還沒有告訴我，當年你為什么沒有帶她回家。”
“我找過她。”
賀厲存皺著眉。
當年，他昏迷了整整三個月。
等他醒來，早就已經錯過了最佳的尋找時間。
有關她的消息已經少的可憐了。
現在，這些賀厲存最不愿意提起的往事，被一個孩子提起，讓他有些煩躁。
他站起身，不想繼續回答這個問題，看向兩個孩子的眼神，也變得冷了幾分：“好了，你們自己去玩吧，我還有事要處理。”
察覺到賀厲存要逃避，沈小寒沉著臉，上前攔住他的腳步：“等一下！我還有話沒說完！”
賀厲存：“？”
“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年，是你強迫她的么？”沈小寒仰著頭，一雙露出口罩的眼睛，無比急切。
他只想知道，當年媽咪到底是不是被迫！
如果是。
那他再也不會認賀厲存這個父親了。
他不需要那種充滿罪惡的父親！
賀厲存抿著唇，盯著沈小寒戴著口罩的這張臉，終于察覺到有一絲的熟悉：“你跟小天，很像。”
一旁的沈小年，小聲嘀咕：“爹地真笨，他們可是一個娘胎出來的，當然像啦！”
賀厲存皺眉，扭頭看向沈小年：“什么？”
沈小年捂著嘴巴搖搖頭：“沒有呀，小年什么也沒說！”
“賀叔叔，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沈小寒冷著臉，追問：“希望你能回答我這個問題。”
“小孩，你在想什么？”賀厲存冷淡的臉上掀起一抹復雜：“我說了，這只是一個美麗的誤會，不存在強迫。”
“真的？”
沈小寒的語氣終于不再像剛才那樣冰冷。
他眼睛亮起來，期待地盯著賀厲存：“你能跟我保證，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嗎！”
“嗯，我保證，每一個字都是真的。”賀厲存淡淡笑了一下，掐了一把沈小寒的臉：“你是第一個敢這么跟我說話的人。”
這種感覺，讓賀厲存很奇異。
他明明跟面前的兩個孩子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偏偏在這兩個孩子面前，他沒辦法生氣。
“那我如果告訴你，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你會怎么做。”沈小寒已經躍躍欲試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賀厲存了。
這一刻。
他不是天才少年。
他只是一個期待父愛的四歲孩子！
“我會把她接過來，給她最好的生活。”賀厲存眼神篤定：“只要她想，我可以給她我所擁有的一切。”
這句話。
確實是賀厲存的真心話。
畢竟。
她是他的救命恩人。
不過，至于救命之恩，以身相許......賀厲存的腦海中，跳出沈翩枝的身影。
隨后，將這抹想法全部揮開了。
盯著沈小寒，賀厲存有點好奇：“小孩，是誰讓你過來問的？”
沈小寒沒回答他，小手默默摸向口罩的帶子。
他知道。
只要他摘下口罩。
爹地就會明白這一切了。
想到一家團聚，沈小寒的心，有點激動：“賀叔叔，我想問你最后一個問題，你喜歡我媽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