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沈平川再一次,朝著門口的方向,劇烈撞擊過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沈平川住著的這間病房,門,是特殊材質打造的鋁合金門。
他的每一次撞擊,也只是讓門稍微晃動一下而已。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影響。
“夠了!”
門外。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了進來。
沈老夫人紅著雙眼,透過狹小的玻璃門,盯著沈平川的方向:“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媽......”聽著窗外的沈老夫人,沈平川的動作停頓了,他想到什么,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媽,翩枝是不是也來了?您快讓她放我出去!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找她麻煩了!媽,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暖暖還等著我照顧,我不能坐牢,我不能坐牢!”
“媽,翩枝這孩子最聽你的話,你跟她好好說說,她肯定愿意放我一馬的,媽我求你,我求你了!”
沈平川此刻是真的慌了。
他也很清楚,故意殺人,是什么罪。
到時候,真的定案下來,最高,可能會給他判個無期。
他才四十多歲,他還年輕,他不能坐牢啊!
沈平川抓著門把手,使勁晃動:“媽,求求你,求求你,最后幫我一次!”
門外。
沈老夫人早就已經淚流滿面。
她膝下就只有沈平川一個獨子,還有兩個女兒。
她最疼的,就是這個兒子沈平川。
可這些年。
沈平川做的一切,實在太讓她失望了。
她紅著眼,一邊流淚一邊搖頭:“平川,娘幫不了你了,你這是犯罪!就算娘原諒你,法律也不會原諒你的。”
“以后,你在里面好好改造,爭取個減刑。”
沈老夫人哽咽著說下去:“暖暖不用你擔心,翩枝已經給她找了最好的精神病院,你也不用擔心我,翩枝把我照顧的很好。”
“娘這次過來,是想最后看你一眼。等開庭,娘就不去了。”
沈老夫人擦著眼角的眼淚。
她也不希望事情會變成這樣。
可她的兒子,要殺她的孫女。
這次,沈平川是犯法了。
法不容情。
她真的沒辦法了。
沈老夫人哭著,蒼老的手覆蓋在玻璃窗上,她的手掌,隔著玻璃像是小時候那樣,撫摸沈平川的頭發:“平川,你好好聽里面領導的話,可千萬不要再胡鬧了。”
“媽,你真的不幫我嗎。”沈平川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去,隔著玻璃:“媽,你明明知道,沈翩枝就是個野種,她根本就不是我們沈家的血脈!你為什么寧愿要幫一個外人,都不肯幫我!”
“為什么!”
怒吼著,沈平川狠狠砸了一下玻璃。
沈老夫人剛剛止住的眼淚,再一次落了下來:“翩枝是我看著長大的,就算她不是我們家的血脈,可在娘的心里,她就是我們沈家的姑娘,你為什么一定要在意血脈呢?”
“她媽那個賤人跟別的男人生下的她這個野種!你讓我怎么不在意?!”沈平川怒吼著,拳頭一遍又一遍砸在門上:“我就不該讓她活下來!當年她剛出世,就該弄死她!!!”
在沈平川跟沈老夫人對話之時。
走廊,負責看守的兩名工作人員默默看著,不禁對面前的老太太有些可憐。
并沒有人注意到。
在醫院走廊內。
幾名穿著黑色運動裝的男子,戴著黑色鴨舌帽,從這里經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
沈老夫人無比失望地看著病房內的沈平川,步履蹣跚地離開了。
病房內。
沈平川一直盯著老夫人的背影徹底消失,才怒吼著將房間內的所有能砸地全部砸了一遍。
“為什么!”
“為什么!!!明明先出軌的人,是那個婊子!為什么讓我承受這一切!”
“沈翩枝!你這個小雜種!你會遭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