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 第一百二十六章 此子若入蜀,孔明鎮得住么?
  荊州,江陵城。

  威儀棣棣的江陵官署正門外,一棵大樹下,李藐與一干官員、百姓對關麟的口誅筆伐還在持續。

  關麟倚靠在樹干上,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時不時的跟三姐關銀屏、便宜姐姐張星彩閑聊幾句。

  突然,官署的大門敞開,府吏迅速的涌出,他們迅速的將李藐與一干官員、百姓包圍了起來。

  ——“凡是名單上的,統統押入牢獄,一個也不能放過!”

  一聲大吼…

  說話間,府吏念出一個又一個名字。

  官兵則迅速的將這一個又一個人押解。

  “我…我無罪?為何抓我?”

  “吾乃江陵城下督諸縣之督郵?我替天行道,豈有過錯?”

  “你們連我也不認識了么?我是功曹吏啊!”

  一句句聲音傳出。

  只是,府吏的語氣無比的冰冷。

  “犯事前是功曹吏,犯事后那可就不一定了。”

  說話間,府吏就要擒那功曹吏,不曾想李藐攔在他身前,他怒斥道:“你們憑什么抓人,這江陵城,還有王法嘛?”

  李藐阻攔一干府吏抓人。

  只是,他那“三腳貓”的功夫也就比“一袋米抗不到五樓”的關麟強上一點兒,如何是府吏的對手?

  當即被押到了一旁。

  府吏口中的名字還在念出。

  到后面,已經不只是郡屬官員,更有亭長、舵長,甚而有之,就連守門的小卒也有兩人的名字被念出。

  而這些人,等待他們的無有例外是刀鋒…

  是一柄柄泛著森然寒光的刀鋒,緊緊的貼在他們的面頰上。

  “別亂動!”

  “要命的話,就老實點兒!”

  似乎是該抓的人已經抓了個七七八八。

  倚靠在樹干上的關麟看完這一出…

  意料之中!

  情理之中!

  他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些被捕之人的慘狀。

  不忘幸災樂禍,“剛剛就跟你們說了,方才跑的話還來得及,現在…晚咯,晚咯!等著進去吃牢飯吧,誒呀,我會想你們的!”

  “對了,你們誰的妻子如果需要照顧的話,可以拜托我!我五弟在這方面很有經驗!”

  關麟這是典型的幸災樂禍。

  倒是那府吏,抓完人后,快速的行至關麟的身前,拱手道:“四公子,人都抓起來了,四公子請便。”

  言外之意,就是——現在,再沒人能攔四公子的去路。

  ——四公子想去哪,就去哪!

  關麟點了點頭…

  饒有興致的抬眼望向那李藐。

  此刻的李藐哪里還有方才的氣場,他的身邊…原本的眾人擁簇,如今,竟一下子變得空落落的。

  原本圍攏著他的人,全部都…都被抓起來了。

  “無法無天…無法無天!”

  李藐聲嘶力竭的狂喊…他見關麟要走,一把拽住關麟的胳膊。

  “你不能走,不能走!”

  關麟朝他笑笑,“怎么?李先生也想被抓起來?”

  “你無法無天!無法無天!”李藐指著關麟的鼻子怒罵。

  關麟也不介意,跟一個噴子較勁兒,是沒有意義的。

  他緩緩將李藐的手移開,旋即朗聲道:“本公子之前就說過,這江陵城,我關麟就是王法!在這里,我想抓誰就抓誰?不服?你咬我啊!”

  關麟這話說得頗為得意…

  然而,得意必忘形!

  也不知道是被激怒,還是別的緣故,憤怒至極的李藐,竟真的張牙咧嘴…他的嘴巴竟真的朝關麟的胳膊處咬去。

  ——『你妹…』

  關麟只覺得胳膊處突然疼了一下,然后就看見李藐像是一只癩皮狗一樣,死死的咬住他的胳膊。

  整個過程太過突然,究是關銀屏與張星彩都沒有反應過來。

  而直到回過神兒來時,連忙就去拉李藐。

  可此時的李藐,就像是咬住什么的烏龜一般,咬的越來越緊,哪里能拽的下來?

  “你屬狗的么?”

  關麟是連拳頭帶腳,一股腦的招呼在李藐的身上,可李藐的嘴巴像是焊在了關麟的胳膊上,死活就是不松開。

  還是張星彩經驗豐富,一腳提在李藐的要害上。

  “——嗚啊…”

  隨著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李藐終于松開了嘴巴。

  關麟則看著胳膊上紅撲撲的,怒從心來,他指著李藐大聲吩咐道:“來人,給我把他扒了…扒了!”

  頓時就有不少賊曹掾署的衙役迅速的上前。

  而衙署的府吏知道真相…

  哪里敢攔關麟的手下,任憑他們…一股腦的將這李藐扒了個精光。

  而古人是沒有內褲的,衣服扒開、褪去…

  李藐那赤果的形體,瞬間就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而此刻圍觀的百姓,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關麟尤自憤怒不已。

  “——你不是像狗一樣,喜歡四處亂咬么?”

  “——哼,狗何曾穿過衣服?”

  “咬啊!有能耐,你接著咬啊!”

  李藐盡管赤膊,卻尤自張牙舞爪,指著關麟大罵,“你為非作歹,喪盡天良…你爹也是上梁不正!汝乃逆子,汝父也是不教之過,罪惡難贖,汝父子罪惡難贖!”

  這次已經不只是罵關麟了,連帶著把關羽也給罵了。

  “接著罵。”關麟喘著氣,尤自怒不可遏的看著這李藐,他詢問府吏,“官署告示何時出?”

  這告示,自然是將“魏諜滲透”一事向全城百姓交代的告示。

  敢情,他關麟做好事,還要受到這般無妄的指責?

  這還有天理嗎?

  還有法律嗎?

  “主薄已經在草擬…很快就能貼出。”府吏連忙回答…

  關麟則氣呼呼的吩咐,“到時候,張貼告示之時,將這李藐一并綁了,就這般赤身果體的綁在告示旁,讓他搞清楚,到底是本公子不遵王法?還是他這‘咬人的狗’險些壞了荊州的大事兒!”

  言及此處…

  關麟握著胳膊,怒氣沖沖的就走了。

  府吏有點懵。

  這…這…真綁么?

  反觀張星彩與關銀屏,在李藐被扒光衣服前,她倆就扭過身去…作為女孩子家,這點還是要回避的。

  可…再回頭去尋關麟時,哪里…還有他的人影?

  “四弟呢?”關銀屏問道…

  “不知道啊…”張星彩連連搖頭,“人怎么不見了?”

  就在這時…

  糜芳走出了官署,看到官署門外一片混亂,還有個“衣衫不整”,呸…哪里是衣衫不整,簡直是一絲不掛的大男人!

  偏偏長的還不好看,那肥嘟嘟的肚子,上面黑色的體毛…簡直了是不堪入目!

  “衙署門外,如此果露形體,成何體統?成何體統?誰呀,誰啊?”

  糜芳大聲問道。

  府吏回道:“這赤身者乃蜀中名士李藐…”

  說到這兒,府吏連忙如實將這李藐如此斥罵四公子;

  四公子如何嘲諷他;

  他又如何像是一只狗一般,撕咬四公子胳膊;

  以及…四公子吩咐,將他赤身果體綁在公告旁的事兒,一股腦的娓娓講出。

  起先,糜芳還聽得是漫不經心,可隨著聽到“撕咬”…糜芳不淡定了。

  關麟是誰?

  那是揪出魏諜的功勛之人哪!

  那是關羽的四兒子,是讓關羽都下罪己書的公子!

  李藐算個什么東西?竟敢去撕咬他?

  何況,這事兒傳到云長耳中,那還了得?

  云長會怎么想,會不會連帶著把他這個江陵太守也給責怪了。

  ——糜芳心里苦啊!

  府吏不知道這些,連連問:“四公子說要…要將這李藐赤身果體綁在公告前,糜太守…這…”

  府吏本想說,這是不是有點過了。

  打人還不打臉呢!

  這要是赤果著綁了?那李藐以后還如何見人?

  哪曾想糜芳怒斥道:“這還用問我?四公子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綁了,現在就給我綁了,押往城門公告處!”

  這…

  府吏徹底懵了。

  他是覺得,這事兒似乎鬧大了。

  在后面,聞訊趕來的張飛與楊儀,也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張飛是怒目圓瞪,手指著李藐,“這鳥人還名士呢?竟還動嘴咬啊!”

  楊儀關注的點不是這個…

  他關注的是關麟一怒之下,竟然以“赤身”羞辱名士,卻是…有些過了!

  當即,楊儀瞇著眼,心頭喃喃。

  ——『這關云旗若入蜀,怕就連諸葛軍師…也未必鎮得住他吧?』

  …

  …

  幾匹快馬,已經疾奔了一日一夜,馬上的騎士風塵仆仆,卻又精神十足。

  他們來自江夏,手中懷揣著的是一封來自江夏的戰報。

  ——“落日谷”大捷…

  這些騎士行的不算快,因為每到一處郡縣,他們都要將大捷的文書告知于當地百姓。

  一時間,凡是沿途所有百姓。

  無不知曉,江夏大捷。

  ——關家軍于落日谷設伏,曹軍五千虎豹騎困于其中,幾乎悉數殞命于落日谷。

  ——關家軍繳獲軍械、戰馬不計其數。

  而這大捷的戰報上,赫然兩個名字,更是悉數傳入每一個百姓的耳中。

  首功之人:

  其一,制成偏廂車、連弩,以此神兵助此戰大獲全勝的黃老邪。

  其二,引蛇出洞,設計埋伏的關四公子——關麟!

  一時間,各郡縣坊間議論紛紛。

  “前面才出了個洪七公,這里又出了個黃老邪…荊州何時有這么多異人了?”

  “哎呦喂,這些異人,統統都在幫關公啊?”

  “究竟是‘洪七公’厲害,還是這‘黃老邪’厲害呢?”

  “你們沒聽到,還有引蛇出洞的關四公子么?”

  “關四公子?那個…讓關公下罪己書的公子,似乎…正是關四公子吧?”

  “看起來,這位關四公子也不簡單哪!”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好奇的問:“那曹軍襄樊主帥曹仁,一連幾年龜縮不出,被關家軍稱之為老烏龜,那…此番埋伏,關四公子又是怎么將他誘出來的?”

  這個問題的傳出。

  所有的交談戛然而止,不少人用手揣著下巴,開始細細的琢磨了起來。

  考慮到此前…關公與曹仁的對戰。

  能把曹仁這只老烏龜給誘騙出來。

  這可比打贏這場仗更難上十倍不止!

  …

  …

  江陵城的西城郊,如今已經是今非昔比,熱鬧非凡。

  丐幫中的乞兒悉數聚集在這里…

  不知從何時起,他們再不用擠在那破舊的山神廟中過夜。

  許多乞兒…白日里在此間山莊內的工房、鍛造坊做工,晚上也睡在這山莊里。

  因為錢、糧的迅速到位。

  這山莊已經新加蓋了不少簡易的土屋,甚至都有專門的生活區。

  乞丐們也不挑剔,十幾個住一個土屋,樂呵的很。

  而工房距離這些土屋不遠,那里從早到晚,依舊是熱火朝天…趕制出一頭頭木牛流馬,一駕駕偏廂車,一枚枚連弩。

  昔日的乞丐搖身一變,在黃承彥的訓練下,竟成了一個個匠人…

  丐幫…一時間倒是成了培訓“手藝人”的秘密基地!

  而…對這“來之不易”的身份轉變,每一個乞丐,每一個流民似乎都倍感珍惜。

  原本,按照黃承彥的意思,為了趕工期,工房按照三班倒的方式,可…做著做著,最后竟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兩班倒。

  這群乞兒的勤勞超乎了黃承彥的想象。

  似乎…

  在他們心里,誰都想變成一個有用的人。

  再說了,有飯吃,有衣服穿,有地方住的日子,對于達官顯貴,自是無所謂…

  可在這些乞丐、流民的眼里,卻是彌足珍貴。

  盡管現在,他們尤沒搞懂,這些連弩、偏廂車上的“黃老邪”與他們的幫主“洪七公”究竟是什么關系?

  不過…

  這不重要。

  只要是洪七公他老人家交代的,他們都會不遺余力的去完成。

  前段時間的跟蹤、調查如此…

  這段時間,全體乞丐變身工匠亦是如此。

  當然…

  起先,突然多了這么多人,黃承彥還有些不習慣,畢竟年輕時…獨來獨往慣了。

  可隨著一句句無比親切的“黃老”,從這些乞丐的口中吟出。

  隨著一個個尊敬的眼神…

  不夸張的說,在學習匠藝的路上,每個乞兒都把“黃承彥”當成師傅…甚至是當成爹一樣看待。

  那份尊敬的口吻,是決計裝不出來的。

  這在黃承彥看來…

  仿佛,自打黃月英走后,他身上常伴的“孤獨”與“寂寞”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這種感覺就像是第一次與關麟見面時那般…

  無比親切…

  無比悵意。

  人嘛,都是如此…

  年輕時孤僻,喜歡清靜…

  可一旦上了歲數,就渴望身邊有年輕人圍繞著。

  這會讓他這樣的老年人覺得,他這把老骨頭還有用,他還沒有被這個世界遺忘。

  當然…

  這些乞兒,也至多能讓黃承彥不那么寂寞。

  可黃承彥還是更喜歡跟關麟聊天。

  這個沒大沒小,卻有著有趣靈魂的小子,最合他的胃口,這點誰也比不上。

  此刻…

  黃承彥正在院子里,本是百無聊賴,索性他就去教一干乞兒做菜醬。

  而做起蔡醬的他,老夫聊發少年狂一般。

  穿著短打粗布衣衫,親自將一蓬蓬藿菜放入一個陶缸,又放入了粗鹽和醬,然后用一根木杵用力的攪著。

  “就這樣攪,攪著攪著菜醬就成了,配上面餅,哎呦喂,那個美味呀…”

  黃承彥一邊示范,一邊笑著說道。“你們別小看這菜醬,有個小家伙,他除了牛肉外,就最喜歡吃這個。”

  一邊教做菜醬,黃承彥不免有點兒想關麟了…

  ——『這小子也不知道最近在干嘛。』

  ——『得有幾天沒過來了吧?』

  剛剛想到這兒。

  “老黃…”

  一道熟悉的喊叫。

  這聲音,黃承彥可太熟悉了,他下意識的就轉過身,朝向身后…

  而敢這么呼喊黃承彥的,除了關麟外,沒別人了!

  “…你這混蛋小子,這幾天死哪去了?可舍得來一次咯!”

  黃承彥也朝關麟喊道。

  卻見到關麟捂著胳膊…隱隱胳膊上還有血跡。

  “你小子?這是怎么了?”

  原本還帶著幾分責怪…責怪這小子好幾天不來看來。

  可看到這血跡,黃承彥的臉一下子就變了,變得無比關心。

  “沒什么。”關麟倒是頗為瀟灑的一擺手,“被一只狗咬了,話說回來,老黃…上次教你做的那金瘡藥,可還有剩下?”

  “有倒是有…”黃承彥當即就領著關麟去屋中取藥。

  他一把老骨頭,又喜歡擺譜,平時走路自然很慢,可偏偏…這次取藥,步子邁的極快。

  一邊走還一邊嘟囔著,“怎么這么不小心,竟被狗給咬了?”

  反觀關麟,他笑著撓撓頭。

  ——“老黃,如果我說,我是故意被狗咬的?你信不信哪?”

  說話間,關麟的嘴角揚起。

  這話說的,就有那么點兒…意味深長的味道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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