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三國:積糧萬石,黃巾終于起義了 > 第六十一章 夾縫求生,張邈出路
  渤海王文書?

  袁紹剛剛松懈的眉頭,再度皺了起來,想到渤海王,他便想到那四十萬石糧草。

  袁紹從未想過賴賬,袁氏名聲,有債必償。

  只是眼下戰事吃緊,所需糧草甚巨,加上人手都忙于戰事,才沒有及時兌現。

  眼下時至八月,袁紹的打算是,等今年秋收結束,新糧入庫,再將舊糧用于償還賒欠渤海王的糧草。

  袁紹將文書展開一閱,果不其然,是糧草的事。

  文書中言稱并州常年遭受外族入侵,作戰艱苦,渤海王打算將此四十萬石獻出,用來充作軍糧,希望袁紹早日運送。

  并且在文書最后,還感謝了袁氏在對外族作戰中所做的貢獻。

  袁紹這就費解了,渤海王將這糧充作軍糧,是他自己的事,他自己的名,為何還要感謝袁氏呢?

  難道是諷刺?

  袁紹無暇多想,將文書收起放在一旁。眼下最為棘手的,還是濟北國的問題。

  雖然尚不確定,但袁紹已然將那騎兵做當是傅燮的清河兵了,光光部署袁遺,恐怕還不夠,然后現在軍中,已經沒有別的兵馬能夠調動了。

  徐榮進兵東郡之后,并未一味冒進,而是沿著白馬到韋鄉一帶,積極防守,同樣,丁原與文丑兩軍,并沒有好的進攻機會。

  曠日持久的拉鋸不僅消耗著雙方的糧草與兵力,對當地的民生破壞也極大,不少東郡居民,已經渡河北逃冀州,而靠南的,則逃往陳留郡,猶是如此,東郡西面依然存在著許多的流民。

  “公則,元圖,兗州僵局,可有破解之法?”袁紹問兩位幕僚。

  這個問題郭圖早想了很久了,而且確實想到了。

  “主公,兗州僵局,唯有一法可破。”郭圖道。

  “快快說來!”

  “陳留張邈,主公,劉岱殺橋瑁,致使兗州各郡守人人自危,張邈此時按兵不動,便是有隔岸觀火之嫌,主公不妨派人拉攏一二,承諾陳留日后依然為其所有,只需要他助擊敗徐榮即可!”

  “那該派何人前往呢?”

  郭圖一笑,推薦道:“陳孔璋可擔此任!”

  陳琳的話,袁紹確實比較放心,于是應了下來,命陳琳前去陳留拉攏張邈,并且還派了高干同行,有陳留高氏幫襯著勸說,成功概率或能增大。

  ……

  數日之后,陳琳與高干出現在了陳留。

  高干曾在路上信誓旦旦,以高氏與張邈的情分,張邈一定會同意與袁紹合作的,畢竟張邈欲在陳留站穩腳跟,高氏的支持是不可或缺的。

  然而見過張邈之后,高干與陳琳卻碰了一鼻子灰,顯然,張邈對什么合作沒有興趣,他的態度十分明確,保持中立。

  拒絕陳宮與程昱的邀請時,張邈已經下定了中立的決心,他甚至為此將兩位志向不凡的幕僚親自禮送出境。

  人都送走了,如今怎么可能還入局。

  陳琳與高干不知道是,其實在袁紹派人來之前,雒陽方面,也派人來了。

  張邈一直是這個態度,他只想保一方安定,不想陳留百姓陷入戰火,并且直言:就算袁紹派人前來,自己也會是這個態度。

  所以陳琳與高干還沒來,張邈其實已經拒絕他們了。

  將人打發走后,張邈召集了張超臧洪等人,打算就此事商議一番。

  很快,幾人一同來到張邈府上,張邈將袁紹派遣說客的事說了一遍,并說自己已經拒絕。

  “兄長拒絕董卓與袁紹,雖然兩不相幫,可就怕兩邊同時得罪,恐怕兗州戰事一了,獲勝方,便會立刻對付兄長。”

  張邈嘆了聲,這么簡單的道理,難道他還會不知道么。

  如今劉協與劉辯各自成了皇帝,他該奉誰呢?

  “孟高,此番道理我也懂得,然你想過沒有,就算要幫,我們能做出選擇嗎?”

  問題不僅僅是幫不幫,還有幫誰。

  之所以選擇都不幫,更大的因素是因為不知道,不確定幫誰。

  張邈曾經傾向于袁氏,傾向于士族,然后呢?

  陳留會盟,一敗涂地。

  士人還是多讀書好,打仗的事,搞不定。

  數次失敗,特別袁紹的河內之敗,已經讓他對袁氏失去了信心。

  然而陳留又地處兗州,偏偏在袁氏勢力范圍的眼皮子地下,投董卓,不現實。

  這些問題,兩人都懂,于是都沉默了。

  這時,臧洪說道:“兩位府君,我父臧旻見多識廣,要不然,我寫信將陳留困局交給家父一閱,看看他老人家會不會有什么好主意?”

  張邈與張超一聽,與他們相比,臧旻確實稱得上見多識廣了,平亂,治郡,樣樣出色,如今又是并州大郡太原郡的太守。

  臧洪愿意幫忙,張邈當然喜聞樂見。

  “子源愿請老先生相助,實乃邈之幸也!”

  張超也給了臧洪一個“好兄弟”的眼神。

  ……

  今日八月之后,天氣熱得更加極端,劉擎尋思,漢末不是號稱小冰期么?不知為何,感覺今年比前幾年都要熱,而且又熱又旱,河流水位大量下降,水利不發達地區的農作物,岌岌可危。

  今年的旱災,看來是免不了了,若州郡之間沒有賑災措施,毫無疑問,又要有一群人,會流離失所,最終淪為賊寇。

  歷史上動輒百萬的黑山軍,青州兵,是如何出來的?就是因為士族豪強們忙著爭權奪勢,全然忽略了民生,經年累月形成的。

  而現在,這一切即將發生。

  以劉擎目前的能力,發生災情時,最多也只能確保冀并兩州的百姓不陷入災荒。

  而且干旱極易發生蝗災,為此,劉擎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就是養鴨子。

  顧雍與韓珩已到達晉陽,劉擎直接給了個晉陽令,對這個年紀的顧雍,可實在是個挑戰,當然有劉擎與臧旻在,也出不了什么錯。

  對此,臧旻之說了一句:渤海王用人不拘一格。

  而韓珩,劉擎調他前來,便是全權負責龍山書院之事,所需勞工,資材,但憑調動,簡直比皇帝修園林還豪爽。

  五原督瓚,雁門甘來,還有鮮卑公主騫縈,已都來到了晉陽,一時間,晉陽熱鬧了起來。

  八月初十這一天,臧旻宴請劉擎,以及州牧府上大小官員,算是劉擎來到并州之后的第二次宴請。

  第一次是接風,第二次,劉擎也沒有遐想。

  臧旻在府外相迎,雖已年近六旬,但臧旻看著并不顯老。

  “使君光臨,蓬蓽生輝!”臧旻客套道。

  “臧府君近日督辦新增水利一事,都曬黑了,著實辛苦,太原百姓,皆要感謝府君!”

  “都是使君心系百姓,觀察入微,下官慚愧!”

  新增水利這件事,確實是劉擎吩咐督辦的,這些問題,還是在赴任途中發現的,太原郡的地理位置太優越了,以至于許多水利工程修的不到位,平時可能覺得沒什么,但一碰上今年的旱年,問題就爆發出來了。

  相比上一次,請了許多太原各族人物,今天倒像是但請劉擎的。

  酒過三巡之后,臧旻開始健談起來,劉擎心知,請客的目的,可能馬上就要揭曉了。

  “劉使君,可有關注兗州亂局?”

  兗州刀兵相見,應該說是戰局,臧旻卻說是亂局,可見其立場,不屬于董與袁的任何一方,而是站在大漢的立場上,將之視作一種內亂。

  “略有耳聞,府君何意?”劉擎回道。

  “犬子不才,在廣陵太守張超帳下任功曹,而張超乃是陳留太守張邈之弟,如今他們悉在陳留,已屬立于風口浪尖。”

  劉擎不說話,靜靜的聽了下去。

  “是這樣的,我兒發來書信,稱董卓與袁紹,皆在拉攏張邈,而張邈不為所動,兩不相幫,我兒以為,此舉雖明哲保身,然易招致秋后算賬,大難臨頭,故向我征詢意見。”

  劉擎聽懂了,是臧洪想替張邈出主意,然后回過頭問自家老爹。

  臧洪這人能處,有事他真在想辦法。

  “那府君以為,張邈該幫誰呢?”

  劉擎這話,是帶陷阱的。

  “老朽壯時,雖平過亂,但如今為太平官已十數年,如今這天下,老朽是看不懂咯,劉使君平黃巾,征外族,僅僅是赴任并州,便以威名令鮮卑大軍退去,真乃英雄出少年,后浪推前浪!”臧旻一通吹噓,然后道:“故老朽設宴請使君過府,便想向使君請教一二。”

  老東西真會說話,劉擎心道。

  兗州之局,劉擎不能說是略知一二,只能說是了如指掌吧,但若設身處地為張邈想一想,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張邈困局,正如夾縫求生,夾在兩扇門中間,如論哪扇門動,夾疼的都是他,唯有將兩扇門都推開。”劉擎十分貼切的將張邈處境形容了一遍。

  臧旻表示: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主公,夾著難受,走開不就得了!”大聰明突然說出驚人之語。

  不考慮特殊語境,典韋所言,確實是最好的法子。

  角度清奇!

  “奉孝,你可有主意?”

  出謀劃策這種專業領域的問題,劉擎還是問起了專業人士。

  奉孝正與甘來眉來眼去,舉觴共飲,突然被劉擎打斷,于是灌下了酒,回道:“主公,張邈之事,簡單,如典韋所言,走出夾縫即可。”

  臧旻困惑不已,皺著眉頭看著這個不太合禮數,不太尊重自己主公,以及他這個主人的年輕人,感覺此人,頗為狂妄,真不知渤海王為何會將之帶在身邊。

  “奉孝,好好說話!”

  劉擎已經聽出郭嘉話中有話,又沒有完全聽出話中的話。

  “主公,臧府君。”郭嘉沖上位拱拱手,道:“敢問,這天下,除了董卓與袁紹,誰的兵馬最多,誰的兵馬最強壯?”

  劉擎很自然的想到了自己。

  如今各郡兵馬加起來,已經接近四萬,還有下面坐著的督瓚帳下,還有兩萬邊軍,這些可不是雜魚兵馬,都是擁有制式甲胄兵器的正軌軍。

  而臧旻緊鎖眉頭想了想,于是到:“放眼天下,董卓袁紹之外,西涼馬騰,軍勢最盛,如今雄踞武關,替董卓防著袁術,另外,幽州公孫瓚,帳下幽州突騎驍銳異常,白馬義從精于騎射,兵鋒最銳。”

  還有呢?

  劉擎等著呢!

  然而臧旻卻說完了,然后看著郭嘉。

  郭嘉也神情變化,面色復雜,又看了眼劉擎,好似在說:主公你看你過于低調了吧,都沒人知道你的厲害!

  于是郭嘉頭微微仰起:“有一人,黃巾未亂,他便整訓兵馬,料敵于先,而后馳騁天下,平定各路黃巾,最終更是手刃張角,助皇甫嵩將軍取得大勝。”

  臧旻聽進去了,突然看著劉擎。

  “有一人,鮮卑入境,大殺四方,他拋下新婚的夫人,毅然趕赴邊郡,擒賊殺敵,深入草原數百里,手刃鮮卑族領魁頭之首。”

  “有一人,南匈奴叛漢,河東告急,他驟然出兵,奔襲五原,擒殺叛徒王智,又南下擊潰南匈奴叛軍,將南單于王庭,夷為平地……”

  “咳咳!”

  劉擎輕咳兩聲,試圖某人點到為止。

  臧旻也是有眼力勁的,一聽黃巾事跡,便知郭嘉所說的就是渤海王劉擎。

  心想難怪劉擎喜歡這個年輕人,說話也太好聽了。

  “府君,我所說之人,乃是我主。”

  “渤海王兵鋒,自當不可小覷。”

  臧旻也換了稱呼,他覺得郭嘉措辭有些夸張,但基本也符合事實,自從劉擎做了雁門太守,雁門郡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鮮卑抄掠的事,如今,太原往來雁門的行商都變多了,因為雁門郡多了許多草原特產,還有人采買了大量的石炭。

  “鮮卑大兵壓境,卻畏我主如虎,喚作他人,亦是一樣,試問當今天下,誰敢與我主為敵?”

  郭嘉!你低調一點!劉擎心道。

  臧旻想了想,“確實無。”

  “那董卓,袁紹,何人敢與我主為敵?袁紹兵敗河內,乃是我主救其性命。”

  這件事,臧旻也聽說了。

  “確實不敢。”

  “故而,若張邈宣布,投效我主,我看董卓與袁紹,誰敢動他!”

  臧旻聽著,若有所思,原來這便是出夾縫的說法,細細想來,確實符合,只是投效劉擎,陳留太守怎么投效劉擎呢?

  郭嘉說到這里,劉擎才弄明白他要說什么,心道郭嘉塑造了半天,原來就是叫張邈投效自己,撇開董卓與袁紹,選擇第三者,呸!第三方勢力。

  “主公,府君,此計如何?”

  除了有些囂張,好像還挺合適的。如今劉擎渤海王加上并州牧的頭銜,已經有了話事權,如今,劉擎的力量,他人已經無法忽視了。

  “隨難抉擇,卻不失為一條妙計。”臧旻道,對左右為難的張邈,真不失為一個辦法,若真照此辦,那最終無論董卓還是袁紹勝,欲對張邈動手,皆要看過渤海王的臉色。

  “那不如府君就照此回復吧!”郭嘉又道,又囂張,又得寸進尺。

  劉擎知道,郭嘉欲借此機緣,謀求陳留,雖然大方針上,并州為先,但兗州僵局將會持續,百姓身陷水火,而陳留若能此時投效,無疑是為天下做了表率,意義非凡。

  臧旻還是沒有說出結果,而是繼續招呼眾人飲酒用食,他要繼續深思熟慮一番。

  直到宴會結束,也沒有再聊任何正事。

  將劉擎禮送離開之后,臧旻回到書房,開始給兒子回信。

  思慮再三,他還是將郭嘉之計寫了上去,這種跳出困局的做法,顯得十分智慧,難以置信,這竟然是一位莽夫一般的壯漢說出來的戲言。

  為了更有說服力一點,臧旻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引用一下郭嘉描繪劉擎功績的措辭好了……

  又想了想,渤海王劉擎不是并州牧嗎!

  他是太原太守,劉擎是并州牧,那劉擎就是他的上官,稱呼一聲“我主”,也不為過吧!

  于是他將郭嘉的話原封不動的寫了上去。

  ……

  回道州牧府邸之后,劉擎問郭嘉。

  “奉孝,先前我欲出兵東郡,你與文若皆反對,為何現在又要張邈投我?你以為,張邈會如此選嗎?”

  “主公,張邈會不會選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張邈沒的選,總不能選西涼馬騰,幽州公孫瓚吧!”

  劉擎帶著眾人皆一陣哄笑,顯然,這更不可能了。

  所以張邈要么維持現狀,要么,只有渤海王一個選擇了。

  “說起來,本王與陳留,倒頗有淵源,與黃巾的第一次大戰,便是在陳留城下,擊敗了彭脫。”

  “或許,冥冥之中,已經注定,陳留乃是屬于主公的!”郭嘉笑道。

  “那你為何現在又支持我取兗州之地了?”

  郭嘉將侍女送來的茶水一飲而盡,重重的哈了一聲,接著道:“借用主公先前說過的一句話,‘傅燮出兵,關我劉擎何事’,張邈選擇投效誰,乃是張邈私事,關主公何事?他人若要議論,就該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是誰逼得堂堂一郡太守,做出此事的,又是誰,能成為天下人余蔭,不管是平民百姓,疑惑是一方太守。”

  聽郭嘉一席話,劉擎忽然覺得少了幾分燥熱。

  果然,良言一句八月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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