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了,吃吃吃!”
四人立刻熱熱鬧鬧吃了起來。
天黑之前,蘇哲四人已經進了滎陽。
蘇哲最后停在城西的一家二層的客棧外。
“我們便去這里歇吧!”
這里距離西門近,出城也方便。
不過對付一晚上,明天一大早就出發。
四個人進店,店家在二樓安頓好了四人住處。
天也黑了,四人方才也吃飽了,便各自回房休息。
蘇哲在屋中坐著查看地圖,突然張飛推了門,閃身進來,壓低聲音輕輕說道:
“蘇兄,你猜我剛才看見誰了?”
蘇哲抬頭,看見張飛眉毛緊緊皺成一團,眼睛盯著他房間朝東的窗戶,神情嚴肅。
蘇哲訝異地問:
“誰?難不成真有曹操的人?”
張飛轉眼看著蘇哲,神色凝重:
“正是,我看到了郭奉孝。”
蘇哲心中一驚。
郭嘉為何在此?
蘇哲立刻追問:
“張兄在何處看到的?”
張飛重新望向蘇哲房中那扇朝東的窗戶,悄聲說:
“他便住在距離這里不遠的客棧里。我也是從房中的窗戶看到的。”
蘇哲的神色凝重了起來。
郭嘉掌控著曹操的線報系統,他最是清楚。
若是剛才的事情被報了上去,不知道會不會引起郭嘉的注意。
蘇哲立刻吹了燈,慢慢走到窗邊,從窗戶的縫隙處看了出去。
能看到對面的二樓上也點著燈,但卻看不見房中之人。
蘇哲在黑暗中問張飛:
“你看清楚了?”
張飛低低應了一聲,然后說道:
“當恰逢郭奉孝走到窗邊,我剛好看到了。”
蘇哲想了想,安慰道:
“張兄,你先回去,想必問題不大,待我再觀察一陣。”
張飛還想說什么,卻只聽蘇哲低低說了一句:
“讓我靜一靜。”
張飛只好摸黑走了出去。
屋子重歸安靜。
蘇哲回到自己的榻上,默默躺下。
耳邊慢慢傳過來了遠處的動靜。
隔壁的客棧。
郭嘉正在屋內獨坐。
兩天前,派去游說張楊副將楊丑的人已經渡過黃河,去往河內。
郭嘉正在滎陽城里等消息。
一旦事成,便調兵接管河內。
若是事不成,也好派兵相助楊丑。
但為了不驚動張楊,郭嘉只是悄悄來到滎陽,兵馬也將分批秘密駐扎在滎陽城外。
天已經黑透了,忽然滎陽的校事府掌士左關秘密來報。
“先生,縣尉王琦今日并未出府,兵馬也未有動靜。”
郭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如此甚好,不要驚動他,待河內事定,再處理他。”
“河內有消息嗎?”
左關臉色一凜:
“還沒有。”
郭嘉眉頭微微皺了下。
按理來說,此去應該兩天內就能回來才是,也或許被什么所耽擱了。
郭嘉繼續問道:
“史渙將軍到了嗎?”
左關立刻匯報道:
“已經到了滎陽城南五十里處下寨。”
“曹仁將軍也在路上了。”
郭嘉眼神流轉,望向窗外。
兵馬齊備,就待河內的消息了。
左關似乎想到什么,忽然笑了笑。
郭嘉的眼神冷峻地掃回左關身上。
左關立刻收斂了神色,說道:
“屬下就是在想,這世上若是真有千里馬,也不必令先生等上兩日了。”
“區區河內,百里之遙,當天便可以來回數趟。”
郭嘉看了左關一眼,放下手里的竹簡,起身說道:
“天下之大,良駒何其之多?未必就沒有日行千里之馬。”
左關卻帶著笑意,目光追隨著郭嘉:
“先生可知,天下之人,沽名釣譽之人多如牛毛,隨口誆騙的不在少數。”
郭嘉并不在意,只是走到桌邊,準備給自己倒水。
左關見狀立刻上前,一邊倒水,一邊繼續說道:
“今日就有一人,號稱自己的馬和項羽的馬同種,可以日行千里。”
說者無意,聽的人卻起了興趣。
郭嘉接過水杯,看著左關略帶笑意:
“哦,此等良駒,或許真可日行千里也未可知,不妨邀來共賞!”
左關輕笑一聲:
“絕對不可能,因為另外一個人還說要把絕影牽出來和他比比呢!”
郭嘉愣了一愣。絕影是曹操最喜愛的寶駒。
左關見郭嘉的表情,笑意更濃。
“他怕是不知道,絕影早已被曹司空收入府中了吧!”
“現在這些人,吹牛都吹到天上去了。”
郭嘉的興致頓無,不免輕哂。
難道是馬匹同名?
還是人心虛浮?
這個世道,還真是無趣。
爾虞我詐,誆來騙去。
如今就連他自己,身為謀士,也不得不行鬼詐之術。
不知何日才能如敬賢那般,縱情山水,不理俗塵。
郭嘉突然覺得倦了,對左關擺了擺手:
“你也辛苦了,明天繼續探查。先下去吧!”
左關告退。
郭嘉吹熄了燈,合衣倒在塌上。
隔壁客棧二樓。
蘇哲也躺在塌上。
原來郭奉孝是來安頓河內的事情。
很好,取了河內,距離去攻打袁紹也就不遠了。
天下一統的時刻也即將來臨。
他們也要加緊完成在西涼的布局了。
好在那人沒有對郭奉孝說出他們去槐里的事。
不然以奉孝的警覺,怕是要追個根究個底。
或許是他吹牛那一段確實有點浮夸,把線人的注意力轉了過去,反倒把最重要的信息給漏了。
總之,萬幸。
明天一早便趕緊離開此地,以免節外生枝。
蘇哲不禁嘆道,郭奉孝,你我如此有緣嗎?
隨便出個門就能碰上。
但此時你我各為其主,相遇便是災難。
以后還是各忙各的,緣分放到天下大一統了再見吧。
到時候必要請華佗教教奉孝養生之術,多活幾年,多好。
想起張飛的烏騅,蘇哲心中一陣舒暢。
以前也曾一起策馬打過獵,烏騅不愧是純種河曲良馬,確實速度飛快,耐力還好。
但從今日的表現來看,委實有些亮眼。
不妨再觀察幾天,若是沒問題,這便是給西涼的第一份見面禮。
蘇哲心里萬事皆定,便輕輕起身,在黑暗中摸著走出房間,敲了敲隔壁房間的門。
片刻,屋內燈火亮起,接著門一下子開了。
張飛在門口望著蘇哲,小聲說:
“我看郭奉孝應該是睡了,應該沒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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