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見這二人有來有回,如同打啞謎一般,自己卻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看了一眼張飛,張飛也皺皺眉,表示自己啥也不知。
只聽蘇哲繼續說道:
“丞相,她必然還活著,只是已有子女,不如將子女一并帶回。”
劉備心頭一熱。
蘇哲果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將子女一并帶回的做法,卻是不易。
雖然孩子是她的,但也是夫家的,如何能一并帶回呢?
蘇哲看穿了劉備的遲疑,繼續道:
“南匈奴王庭已滅,如今毫無實力,不如就此機會分散開來南遷,與漢人雜居,學習中原禮儀文化。當他們和漢族通婚幾代之后,也變成了漢人,便再無憂患了。”
“如此,她也可和子女在一起回來,免得骨肉分離。”
旁邊的趙云和張飛這才明白了,這二人原來是在說南匈奴的事情。
只是怎么忽然換到這個話題上,二人還是一陣懵。
劉備沉思了半刻,依舊有所為難:
“先生,匈奴南遷也不是第一次了,從五原,到云中,到美稷,最靠南的一次甚至遷到了河東郡的平陽,卻給他們侵襲劫掠中原造就了地利,匈奴人,靠不住啊。”
蘇哲想了想,開口道:
“之前之所以頻頻南遷卻依舊解決不了問題,原因有二。”
“其一,王庭、軍隊還存在。”
“一山難容二虎。讓南匈奴南遷,卻依舊允許他有自己的政權和軍隊,無異于給住在家里的人手里塞把刀。”
“此次匈奴受到重挫,王庭不存,軍隊也已經傷亡殆盡,正是最好的時機收編匈奴人。”
“其二,之前的雜居只是分一塊領地,匈奴人依舊抱團住在一處,雖然與漢人毗鄰而居,卻不是真正的融合。”
“若是選擇數百個郡縣,幾千村落,每個村落遷入一兩戶,以稅收減免鼓勵他們與漢人通婚、學習中原文化,幾代之后,他們的子孫自己都會覺得自己是漢人了,何來侵擾之說?”
劉備聽著聽著,眼中逐漸閃起了光芒,拱手對著蘇哲道:
“先生一語驚醒夢中人。此事如此布置,既可讓文姬重回故土,告慰蔡中郎的在天之靈,亦可永絕匈奴后患。”
蘇哲淺淺一笑:
“能幫上丞相的忙,便是最好了。”
劉備望著蘇哲,眼中的喜愛之情都快溢出了眼眶:
“先生過謙了。我有先生,如魚得水啊!”
蘇哲拱手一笑,舉杯邀道:
“丞相過獎了,我能做的不多了,還望丞相勿怪。”
劉備只當蘇哲意指逆天會遇天譴,立刻也舉杯道:
“先生曾經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歸隱,但凡先生決定了,備定當安排好一切,讓先生隨心而活。”
蘇哲什么都沒說,微微一笑,舉杯一飲而盡。
眾人已經陸續回到了坐席上。
徐庶路過蘇哲身邊時,不由羨慕道:
“沒想到軍師府中竟有此寶物,真是令庶......”
話還未說完,徐庶便停了下來。
蘇哲好奇地順著徐庶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是婉兒和靚兒裊裊婷婷地端著點心而來。
眾人這一望之下,頓時驚為天人。
天下居然有如此美人,膚白貌美,氣質典雅,見之令人心中一陣愉悅。
周瑜和孫策兩人更是看呆了。
還是周瑜先回過神來,見孫策還在傻站著,一拉孫策:
“伯符,別失了禮,趕緊入席吧。”
孫策戀戀不舍望著二人,悔不當初地喃喃道:
“早知如此,當初死也要先殺入淮南城......”
周瑜無奈一笑,看了一眼蘇哲。
當初就算殺入淮南城,此功勞怕也到不了二人頭上。
有此人在,一切洞若觀火,如何能贏?
時也,命也。
二人也回到了席中坐定,便見二位美人送來點心,匆忙接過,表情動作都不甚自然,倒是旁邊的劉曄對二女揮揮手:
“靚兒,婉兒,這位是周將軍和孫將軍,以前也曾與你父并肩作戰的。”
二女立刻伏身行禮:
“見過周將軍、孫將軍。”
周瑜和孫策也立刻抱拳行禮,耳根子悄悄地紅了。
蘇哲遠遠望著婉兒和靚兒的身影,目光又滑向了周瑜二人,看似面色平靜,實則心中五味陳雜。
郭嘉望見了蘇哲的神色,又看了一眼周瑜二人,不由低頭微笑不語。
原來如此。
......
酒宴持續到了夜幕降臨,眾人都喝到暢快淋漓,盡興而歸。
關羽和劉備扶著張飛往外走。
“三弟,你如何喝這么多?我后來帶來的酒都差點不夠。”
劉備扶著張飛,見張飛腳步凌亂,不免皺眉。
張飛卻哈哈大笑:
“大哥,你說要多拿酒,可不就是讓我老張喝個夠的意思么?”
“我...怎能不解大哥的一番好心呢?”
關羽扶著長髯,看著張飛這幅腳步不穩的樣子,暗暗一笑:
“三弟,你倒是了解大哥的一番好心,可這讓大哥堂堂大漢丞相,扶著你出門,豈不讓人笑話?”
張飛不以為意地搖搖手:
“嗐,大哥還是皇叔呢,卻也從未嫌棄過我等兄弟,這個大哥,管他是何身份,我都賴定了!”
劉備搖搖頭。
這個三弟,還真是不拘一格。
陳宮、陳登和糜竺跟隨在后,見此情景,陳登不由笑道:
“這個張將軍啊,不管做了多大的將軍,都是這一副愛酒如命的樣子。”
“當初獨守下邳,聚眾喝酒,被丞相一頓好批,差點打了一百軍棍,還是軍師給求的情。”
陳宮驚訝道:
“竟有此事?”
陳登眼睛瞥著陳宮:
“公臺,你就別裝了,你當初還差點興兵來取下邳呢......”
陳宮苦笑一聲:
“那可非我本意。”
“還好當晚丞相回來得快......”
陳登喃喃道:
“能不快么?雖然丞相從未說過為何那日會突然回來。但后來我猜測,定是軍師有提醒丞相。”
陳宮也點點頭。
糜竺跟在陳宮身旁,捋著胡須一言不發。
如今,見識了軍師諸多未卜先知之處,大家對軍師的神奇已經見怪不怪了。
回頭望去,蘇哲正在諸葛亮等人一一道別。
那個瘦長的身影,在夜風中,如同一株生于庭階之中的芝蘭玉樹,璀璨耀目。又如玄德公的定海神針,望之儼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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