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三國之無賴兵王 > 第1025章 只會被人說是無能
    天色已晚,外面又下著雪。

    沮授住處的大門緊閉著。

    蔡稷向一個衛士使了個眼色,衛士上前抓住門環用力拍打著。

    “別敲了。”里面傳來一個很不耐煩的聲音:“這么晚了,什么人啊?”

    大門打開,一個沮授家的仆從探出腦袋。

    蔡稷整天跟在曹鑠身邊,壽春城里不認識他的人還真沒有幾個。

    見是蔡稷,仆從連忙打開門,滿臉堆笑的說道:“原來是蔡校尉,開門晚了,還請恕罪。”

    先前還在責怪人晚上敲門,仆從這會突然換了張臉,一旁的田豐不免覺著好笑。

    不過看人說話是很多人的本性。

    除了覺得有些好笑,田豐并沒多想什么。

    “請稟報沮公,就說昔日同僚田公前來拜會。”蔡稷對仆從說道:“我們在這里等著。”

    “外面下這么大的雪,怎么能站在門口等著。”仆從連忙說道:“如果蔡校尉不嫌棄,還請進門房少坐,我這就去向沮公稟報。”

    “也好。”蔡稷隨口應了,對田豐說道:“田公先請。”

    見蔡稷對田豐恭順有禮,仆從當然不敢怠慢,連忙把他們迎到屋里。

    把他們領到門房,仆從把火盆給生的旺了些,退出去向沮授稟報去了。

    房間里生著火盆,比外面暖和許多。

    蔡稷和田豐都沒有坐下,倆人站在屋里等著沮授。

    仆從離開后沒有多久,沮授匆匆來到。

    進了門房,見果然是田豐,他頓時滿面喜色的問道:“元皓怎么來了?”

    “河北已無容身之地,我不是來淮南投奔沮公了。”田豐笑著問道:“沮公在淮南怎樣?”

    “好,好得很!”沮授說道:“公子為我們置辦了宅子,家業也都是有了,比在河北甚至還好一些。”

    “公子給了這么多,沮公必定也已立下不小的功勞。”田豐微微笑著,像是不經意的說道。

    提起來到淮南為曹鑠立下多少功勛,沮授臉上露出一絲愧疚。

    田豐假裝詫異的問道:“沮公不會什么也沒為公子做吧?”

    “說來慚愧,還真沒為公子做什么。”沮授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元皓還是和我一道去內宅敘話。”

    跟著沮授離開門房,田豐對蔡稷說道:“有勞蔡校尉相送,今晚我就留在沮公這里,還請校尉先去向公子呈稟。”

    “公子要我陪同田公……”蔡稷說道:“如果我離開……”

    “那是公子不知道我要在沮公這里留宿。”田豐說道:“蔡校尉如實告知公子,公子必定不會責怪。”

    留在沮授家里整夜等待田豐,蔡稷也覺著有些不妥。

    既然田豐這么說了,他也就不再推辭。

    抱拳躬身,蔡稷說道:“要不明天一早我再來接田公。”

    “也好,有勞蔡校尉。”田豐回了一禮。

    沮授陪著田豐離開之后,蔡 后,蔡稷也帶著幾名隨行衛士返回曹鑠宅院。

    不說蔡稷,只說沮授和田豐在風雪中漫步。

    “好大的雪。”田豐仰臉望著飄落雪花的夜空,對沮授說道:“昨晚公子帶著我在軍戶村落腳,這場雪就已經下了,也不知道能下多久。”

    “少說也得三四天。”沮授說道:“今年冬天過后,明年必定會有好收成。公子想必是又要出兵了。”

    “沮公認為公子出兵,會去打誰?”田豐問道。

    “除了河北袁家,我想不到他會去打誰。”沮授說道:“袁家盤踞河北,對曹家始終是個威脅。如果曹家能夠把河北擊破,從此以后整個北方多半平定,也就只有遼東、西涼不在曹家手中……”

    “遼東、西涼不過彈丸之地,根本無足輕重。”田豐說道:“對曹家來說,真正難對付的就是袁家。”

    “元皓來到淮南,難不成是要幫著公子討伐袁家?”沮授問道。

    “沮公有選擇嗎?”田豐看著沮授問道。

    被他問的一愣,沮授說道:“公子曾說過,只要我們不肯,他絕對不會相逼……”

    “公子確實不會逼迫沮公,可沮公真的覺得這樣妥當?”田豐問道:“如果公子兵敗,你我再被袁家俘獲,沮公認為我們還有命在?”

    田豐一句話,把沮授問的不知該怎么回應才好。

    看著田豐,沮授眉頭微微擰了起來。

    他們還沒有投效曹家,袁紹就已經痛下殺手。

    如果曹鑠真的兵敗,他們這些人都成為階下囚,別說活下去,恐怕三族都會被夷滅。

    “沮公不忍與袁家為敵,不知袁家可會對沮公留有半點情分?”田豐說道:“我在鄴城監牢,這么些日子也是想明白了。你我這樣的人,為的無非是輔佐主公成就大業,在這世上留下名頭。”

    “元皓說的是。”沮授說道:“可我……”

    “還是那句話。”田豐說道:“沮公不肯與袁家為敵,可袁家卻從沒把沮公看在心上。如今的袁家,逢紀、郭圖、審配等人專權,為了一己私利,他們必定會把我們逼上絕路。別說我們已經投效公子,就算還在河北,也不會落到什么好下場。”

    “元皓還真是看透了。”沮授嘆了一聲說道:“來到淮南,公子待我們不薄,可我確實是難以與袁家為敵……”

    “不為公子,只為自己想一想。”田豐說道:“難道沮公真的想坐視公子兵敗,以后我們都落個無能的名聲?”

    “無能?”沮授皺起眉頭說道:“世人怎么可能說我們無能?”

    “因為我們輔佐公子,卻眼看他被袁家攻破,難不成還不是無能?”田豐說道:“世人不會說當初官渡我們的意見正確,只會說袁家沒有采用我們的計策,是因為看出我倆無能。他們甚至會分析,假如依照我們獻的計策,袁家會敗成什么樣子。”

    看著田豐,沮授臉色十分不好的問道:“元皓認為我們應該幫著公子與袁家為敵?”

    “當然。”田豐說道:“對袁家還有情義,一旦攻破河北,我們能夠替袁家上下求情。可公子兵敗,誰會替我們求情?”

    沮授停下腳步,在風雪中站住。他仰臉看向黢黑的夜空,任由雪花落在臉上,過了良久才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