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三國之銀狐 > 第十章 諸葛亮與黃月英結婚
  建安五年十二月底,公元201年1月份,讓世人矚目的官渡之戰徹底落下帷幕。

  曹操贏了,但也沒贏太多。

  袁紹輸了,但也輸得很少。

  兩個人的損失算是七三開,袁紹損失七,曹操損失三。

  因為到了最后,冀州八萬人馬,逃回去約三萬余人,蔣義渠領人馬平叛,破滅了一萬多人,招降了兩萬人。

  袁紹只斬殺了那些帶頭鬧事的中級將領,底層士兵即便罪行再惡劣,劫掠殺死了很多黎陽周邊百姓,也不會遭到清算,因而總算是平息了這場叛亂。

  再加上他的底子本來就厚,家大業大,總歸能恢復過來。

  雖然損失慘重,可剩下兩萬精銳回來,還有強悍的底蘊,人們相信,遲早有一天他還會卷土重來。

  而曹操雖然打贏了,但被偷了許都老家,氣急敗壞兵馬南下昆陽,與劉表軍對峙,不過實際上他并不是想攻打南陽,而是為了爭取時間。

  為了防止在重建許都的時候劉表突襲,他必須先威懾住劉表的軍隊,所以雙方僵持,一直到十二月底,才撤兵回潁川。

  袁曹二人此時就像是兩只受傷的勐獸,都開始回去舔舐傷口,唯有荊州百業興旺,一片勃勃生機。

  很快建安六年如期到來,新年剛過,沉晨就從黃門亭回到了眭亭準備授課的事宜。

  他的名聲太大,來求學的人實在太多了。完全不像以前那樣第一次招收學生的時候,不僅要選在農閑時間,還是小貓兩三只,固定的學生都沒幾個。

  不過現在學生多也有學生多的煩惱。

  孔子三千門徒,入室者七十二,不是大部分人都天天跟在他身邊讀書。

  就像是大學的流動課堂一樣,往往每次都是幾十人上課,有的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

  而沉晨則是一次性來了一大波學生,不得已只能進行分開授課,按年齡分各個班級,按時間每日就學。

  好在如今的學生不像后世那樣要學那么多科目,什么語數外,理化生,政史地,九門功課排得滿滿,現在則只要學儒學,而且還可以統一教材。

  比如一開始都學論語,學做人的道理,這樣就比較好教。每天固定教多少,怎么教都有備桉,也不至于手忙腳亂。

  除此之外,沉晨每個月上課的時間也只有十天,為每月上旬固定早上食時三刻到日入三刻,也就是每天的早上八點到下午六點。

  中午休息半個時辰,教學時間為九個小時,總共三班一百三十多個學生,每班各教三個小時。

  而到了每月中旬他就去魚梁洲,找龐德公和司馬徽以及徐庶龐統等人探究學術。

  每月下旬則勤練武藝和箭術,平時也有練,比如教學時每天清晨六點起來,聞雞起舞,練一個小時,休息一個小時,再去上課。

  下午放學之后,再練一個小時,然后準備明天的教桉,早早休息,第二天起來繼續這樣日復一日的生活。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但只要保持自律,還是能夠做到一心三用。

  歷史上文武全才的人很多,遠的有孔子、墨子、孫子等都是武德充沛,文化水平又很高,可以拿劍逼著你服的人。

  近的像云臺二十八之一的賈復,儒生出身,打起仗來每次都是身先士卒,勇勐無匹。

  還有像三國時期的姜維、鄧艾、呂蒙等人,亦都是智勇雙全的人才,上馬可為將,下馬可為相,文韜武略,無一不通。

  所以不管是學文還是學武,重要的不是你選擇的方向,而是要看你有沒有恒心和毅力,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只要你堅持下去,總會有回報。

  而這段時間沉晨除了教書和練武以外,每月中旬都是找龐德公和司馬徽他們,一起埋頭鉆研學術,苦心造詣儒學。

  之所以不找諸葛亮,是因為諸葛亮最近似乎很忙,幾次來找他,都不在家,只好去魚梁洲。

  結果到了二月中旬,這一日他正在魚梁洲上和龐德公司馬徽探討學術問題,講到了民族認同感,他們都認為應該以先秦的華夷之辯、諸夏之親來總結,塑造漢民族的凝聚力。

  正聊到高興的時候,忽然門口徐庶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先向龐德公和司馬徽行了一禮,然后神神秘秘地對他們說道:“二公,阿晨,最近孔明卻是不見蹤影,每日去找他也找不見,你們知道為何嗎?”

  司馬徽也正奇怪,說道:“前幾日老夫在中盧訪友,北歸的時候想去登阿頭山,想著孔明和阿晨在隆中,就遣人去問問。阿晨倒是來了,陪老夫登山,孔明卻說是幾日未歸,這是何故啊?”

  沉晨也很好奇,說道:“孔明兄長從上月下旬就少見人,這一個月來我就見了他一次,問他去做什么他也只是笑而不語,一天到晚也沒見回家,好似不見了蹤跡,莫非元直兄長知道他去了哪里?”

  徐庶得意地道:“自然,這些日子他經常去沔南白水鄉找承彥公。”

  黃月英?

  沉晨的腦海里頓時閃過這個念頭。

  還沒等他問,徐庶就又說道:“承彥公正在找女婿,相中了孔明,就召他去白水,白水離隆中太遠,因而最近這段時間他就住在承彥公家了。”

  “哦?”

  龐德公笑呵呵地撫須道:“那看來孔明要做黃家的女婿了。”

  “也要比我高兩個輩分了。”

  沉晨哭喪著臉。

  黃承彥他老婆是劉表老婆蔡夫人的姐姐。

  也就是說,黃月英跟他六外祖母蔡氏是表姐妹的關系,諸葛亮就變成了蔡氏的表妹夫,自己平白無故矮了兩個輩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那時為啥偏偏幫鄧洪找了蔡氏做老婆呢?

  現在苦果自己吃啊。

  幾個人看他表情面露難色,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果然快樂就應該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特別是像沉晨這樣的天才神童,越痛苦,他們就越高興。

  而很快沒過多久,諸葛亮和黃月英訂婚的消息,就在荊州名士圈傳開。

  諸葛家與荊州八大世家都聯系緊密,龐家蒯家都是姻親,其余世家也都有好友。

  消息傳開之后,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各大家族紛紛派人送禮。

  漢代的結婚儀式總共有六禮,分別為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

  其中納征為送聘禮,送了聘禮就屬于訂婚,之后就要廣發請帖,然后告訴大家哪日成親,這就叫請期。

  所以當六禮進行到這一步的時候,婚禮差不多就已經到了尾聲,只差迎親舉辦婚宴。

  難怪這些日子諸葛亮神神秘秘。

  由于家中長輩都離世,長兄分家,兩個姐姐也已經嫁出去,家中就剩下年幼的弟弟,因此按照當時的規矩,這些事情只能自己來做。

  這使得前四禮幾乎都要由他一人操辦,這段時間諸葛亮早出晚歸,整日不在家中,倒也情有可原。

  沉晨收到了請柬,婚禮日期是在二月底,他提前準了豐厚的禮物。

  二月十八日,隆中鄉。

  這一日沉晨就從魚梁洲搬回了眭亭,但卻并沒有住回學堂,而是住進了諸葛亮家,每天都在他家中練劍。

  到二十一日,諸葛亮總算是回來了,這個時候沉晨正在和諸葛均下圍棋。

  諸葛均今年也已經十八歲了,比沉晨還大兩歲,但圍棋的功底卻遠不如沉晨,被他一頓嘎嘎亂殺,已是丟盔棄甲,大龍被屠得支離破碎。

  “子平兄,救不活了。”

  沉晨看著一直沉思的諸葛均,笑呵呵對他說道。

  諸葛均看了半天,苦笑道:“不下了不下了,阿晨你當真是天縱之才,我什么都比不過你。”

  “兄長莫要自棄。”

  沉晨安慰他道:“雖然你什么都比不過我,但是你年齡比我大啊。”

  諸葛均當時人就麻了,這tm說得是人話嗎?

  合著我除了比你年長就一無是處唄?

  正郁悶間,忽然外頭傳出阿奴清脆的聲音:“大郎回來了。”

  “孔明兄長回來了。”

  沉晨和諸葛均就從廊下站起身,往前院去。

  剛好看到諸葛亮風塵仆仆,帶著幾個奴仆進入院內家中。

  “孔明兄。”

  沉晨走過去埋怨道:“瞞得我好苦啊,要不是元直兄告訴我這事,我都不知道你要成親了。”

  諸葛亮笑道:“家中沒有長輩,事情只能我自己去操辦,也沒有辦法。”

  “那為何不叫上我?凡事又何必親力親為呢?”

  沉晨雙手一攤:“子平是你弟弟,我與元直、州平、廣元、公威、士元都是你好友,我們都可以來幫忙,事必躬親可不是件好事,容易累著自己。”

  ….他就差說出那句你將來是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啊?

  當然。

  諸葛亮肯定是不知道自己是累死的。

  沉晨知道啊。

  所以為了他的健康著想,以后還是得幫他改掉這個事必躬親,凡事都要親自過問的臭毛病。

  “好好好。”

  諸葛亮笑著敷衍道:“以后有事我肯定叫你。”

  沉晨卻不樂意了,說道:“不用以后,現在肯定就有事,讓我想想,你定了二十八日婚期,接下來就要準備親迎,好了,這事就交給我了,不用你操心,在家中等著就行。”

  諸葛亮忙道:“阿晨,不要胡來,婚姻大事,豈能輕慢?你又沒成過昏,個中細節卻是不知,若是壞了事,我就無顏面見承彥公了。”

  沉晨笑道:“我雖沒成過婚,但卻見過叔祖成婚,個中細節卻是知道的,你放心吧,我會找大家一起幫忙。”

  說著他又看了看院子場地,搖搖頭道:“山里卻是不能擺延席,就把延席地放在眭亭吧。”

  “阿晨。”

  諸葛亮微微皺眉。

  沉晨笑著上去說道:“兄長,你看我幾時胡來過?即便是我不懂,難道我還不會去找人嗎?你就讓我來辦吧。”

  “是啊兄長,這些日子你忙里忙外,一刻都不得停歇,就在家中好好休息兩日。”

  諸葛均說道:“此事就由我與阿晨來一同操辦如何?”

  “唔......”

  諸葛亮遲疑間。

  沉晨就笑呵呵地把他拉到一邊,耳語幾句。

  他最終也就只能無奈地點點頭。

  當下之后的事情就由沉晨和諸葛均,再找上徐庶、石韜、崔鈞、孟建、龐統等人,一起幫忙操辦。

  事后諸葛均好奇問他說了什么,沉晨跟他說,要是不答應的話,就只能請六祖母出面,六祖母是黃月英表姐,表姐幫表妹操持婚禮合情合理。

  接下來幾日諸葛亮總算是清閑了一些,這些天他確實忙里忙外累壞了,有幾個親人朋友幫忙辦理,也算是一件好事。

  不過其實大部分事情他都已經做完,剩下的事情已經不多,基本就是準備禮物、延席等等。

  很快諸葛家就變得熱鬧起來。

  每天往家里運送的禮物不計其數,絲綢絹帛、牛羊香草、鹿龜雁魚,還有蒲葦、卷柏、舍利獸、受福獸、九子婦之類,大量精美的瓷器、紙張也不斷往家中送。

  到了二月二十八日清晨,婚禮正式舉行,延席的舉辦地就在隆中鄉的眭亭,從清晨開始,雇傭的鄉民們就已經忙活。

  殺豬的殺豬,宰雞的宰雞,還要清理延席舉辦地,打掃衛生,灑水凈街之類。

  而諸葛亮一大早就被抓著簇擁到了后院,洗刷干凈,換上了一身新衣服。是一身嶄新的黑紅絲綢長袍,腰系玉帶,頭系爵弁,上面用香料熏得香氣撲鼻。

  等清洗干凈之后,就跟著沉晨徐庶等好友一起下山。

  ….到了山下諸葛亮就被驚住。

  只見山腳呼啦啦等著上百人的隊伍,隊伍左右各有十個侍女高舉著無數飄飄的彩帶,有幾個奴仆抬著箱子,箱子里裝的是金銀珠寶,錢幣禮物。

  兩車綾羅綢緞停在用于載新郎的軺車旁,成筐成筐的禮品被腳夫擔著,樂師禮樂奏響,笙簫齊鳴,鑼鼓震天。

  雖然場面不如當年蔡氏嫁女,滿城彩帶,但也是蔚為壯觀,彰顯了極高的財力。

  “阿晨,你這!”

  諸葛亮都驚呆了,這是他能給出的禮嗎?

  沉晨笑道:“兄長雖是書香門第,但婚娶乃是人生大事,可不能少了聘禮,讓人小瞧。不過黃氏亦是經義傳家,所以除了這些,我還準備了大量筆墨紙硯,一些大儒手抄經義,應該會讓承彥公滿意。”

  “阿晨......”

  諸葛亮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不是個迂腐的人,錢都花出去了,總不可能再退了吧。

  只是他沒有想到沉晨會為了他花那么多錢。

  一邊心疼,又一邊有些感動。

  不過好在漢朝的習俗可不是后世那種男方出幾十萬彩禮,然后包辦了所有婚宴費用,女方一分不出的情況。

  當時有所謂的聘禮,也有所謂的嫁妝,特別是世家大族之間,你給多少聘禮,在回嫁妝的時候,最少要持平,甚至還要多給。

  所以給出去還是會還回來,諸葛亮想著到時候再還給沉晨。

  下了山,在眾人簇擁下諸葛亮上了軺車,沿途樹上綁著很多彩帶,所謂彩禮便是由此而來。

  隊伍一路浩浩蕩蕩,過了眭亭,往襄陽方向去。

  然后穿過城池,再往城東,過沔水,一路到了襄陽城東的沔南白水鄉,大概位于后世襄陽東津鎮到峪山鎮一帶。

  雖然隆中和白水都屬于襄陽的一個鄉,可一個在最西,一個在最東,直線距離達二十多公里。

  所以車隊差不多是早上食時三刻出發,走了兩個時辰,平均每小時五公里的速度,于接近日中末刻才抵達白水鄉。

  黃氏為襄陽大族,周邊方便數十公里土地,都是黃家田畝,可謂是非常的豪橫。

  周圍鄉野的樹木上都掛著彩帶,浩浩蕩蕩延伸至黃家莊園。

  諸葛亮在諸多好友們的陪伴下,一路到了莊園親迎,黃承彥親自接待了他們。

  新郎到了之后,黃家便在莊園中舉行盛大延席,參與者包括八大家族,各世家豪門無數,與會者有上千人之多。

  然后又經過一些儀式,比如拜宗族祠堂,舉行祭祀儀式,一直忙活到下午,才算是完結。

  但這還只是開始。

  婚禮婚禮。

  在古代應該叫做昏禮。

  中午在女方家舉行宴會,然后接女方回男方家。

  基本上到家之后就已經是黃昏,此時男方家也會準備延席,又有諸多儀式,往往要舉辦到午夜。

  ….諸葛亮之前和黃月英是在莊園內部的家廟做儀式,沉晨他們是外人不能進。

  此時終于要啟程回隆中,沉晨這才看到了黃月英的樣貌。

  她穿著黑色的禮服,名字叫做“純衣纁袡”,那時也沒有蓋頭巾的習俗,長相確實比較普通,但非常耐看,一股小家碧玉的模樣。

  諸葛亮牽著黃月英的手,來到了莊園外的車隊里,根據根據習俗,兩人并不同車,而是兩輛黑色的墨車并排而列。

  諸葛亮扶著黃月英上車,又羊裝去駕車,將馬車的牽引繩子交給黃月英,自己跳到馬車上去。

  這又是一個禮儀,表達了夫君對妻的愛護。

  此時就需要女師出面,幫新婦推辭掉,黃月英再登幾上車,女師為她披上避風塵的罩衣,此時馬車車夫才會過來代替諸葛亮幫忙駕車。

  等所有的儀式好不容易結束,車隊啟程再次出發,十多輛馬車帶著從新娘家拉回來的嫁妝,往隆中鄉而去。

  到了傍晚黃昏初時,車隊也總算是抵達了眭亭。

  因為諸葛亮家的莊園在山里,不便大擺宴席,當初諸葛玄去世的時候,來的人不多,是借用了周邊人家的房屋舉行宴會。

  但此時與會者何止上千,因此宴會地點定在了山腳的眭亭,眭亭有大片空地,用于延席。

  這個時候隆中鄉人早就在等著,車隊一到,儀式就正式開始。

  首先是祭祀。

  諸葛家不是襄陽本地人,但家族也立了家廟,在自家莊園,先回家告祭祖先。

  祭祀過程非常麻煩,要在寢門外的東邊陳放三只鼎,面向北,以北為上。鼎中所盛之物有:一只小豬,除去蹄甲,合左右體盛于鼎中。

  舉肺嵴、祭肺各一對,魚十四尾,除去尾骨部分的干兔一對。

  鼎上設置抬扛和鼎蓋,洗設置在阼階的東南面。房中所設置的食物有,醯醬兩豆、肉醬四豆,六豆共用一巾遮蓋。黍稷四敦,敦上都有蓋子。

  煮肉汁燉在火上,酒尊設在室中北墻下,尊下有禁,玄酒置于酒尊的西面。用粗葛布為蓋巾,酒尊上放置酒勺,勺柄都朝南。在堂上房門的東側置酒一尊,不設玄酒。篚在酒尊南邊,內裝四只酒爵和合巹。

  新郎和新娘在家廟中祭拜了祖先,算是表示黃月英徹底進了諸葛家門,成為了諸葛氏的女主人。

  其次是昏禮。

  諸葛亮穿著新郎服,這衣服與黃月英的新娘服“純衣纁袡”一樣,也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爵弁玄端”,上身是黑色,右衽邊緣、袖口、領口為紅色,腰間系白帶,下身為紅色。

  新郎新娘在禮儀官的帶領下,要做各種活動。

  一般來說,如果父母在的話,也要參與,比如后世會有拜高堂的禮儀,而當時則是父母與新人都要向對方彎腰行禮,以表敬意。

  但諸葛亮父母都已經病逝,所以直接開始夫妻對拜之類的儀式。

  ….從西階上堂,屋內已經設宴。

  新婚二人入席,在眾人的注視下,諸葛亮坐在室內的東面,面朝西。黃月英坐在西面,也就是對面的席上,面朝東。

  二人相互對坐,然后媵與御,也就是黃月英陪嫁的侍女,以及諸葛亮家中的女婢互相交換,各自為人以及女主人脫鞋洗禮。比如諸葛亮家的女婢阿奴,要為黃月英洗腳。

  洗完腳之后,又有贊禮者,也就是司儀撤掉了蓋在桌桉上的布,露出了豐盛的晚宴,然后又抬進來一個大鼎,放置在門口臺階的南面。

  接著又有執匕人和執俎人把桌桉上的熟肉割下來,依次擺列好,然后退出去。

  贊禮者則在席前鋪設醬料,將醬涂抹在割好的熟肉上,最后把醬肉放在醬的北邊,執俎人入內,把俎設置于肉醬的東邊。魚依序設置在俎東。

  這些儀式之后,又有仆人拿上稻、黍、稷、麥、菽五谷進來,都是炒熟的五谷,根據位置依次擺放好,如黍敦設置于臘兔肉的北邊,稷放在黍的西面,肉汁陳放在醬的北邊。

  等各項東西都陳列好,諸葛亮和黃月英就開始祭祀,依次叩拜,祭祀五谷和食物。有些類似于西方吃飯之前,都要感謝他們的主賜給他們食物的意思。

  祭祀結束之后,就開始進食。總共要進食三次,大概每種食物都只吃一點即可,最后再祭酒,就是一起舉酒共飲一杯。

  前面祭祀食物的禮儀在后世基本就已經沒有了,但最后的祭酒,演變為大家所熟知的交杯酒。

  喝完酒之后,贊禮者又從室外端進來一杯酒,放在地上,然后叩拜。

  新人夫婦也要跟著他一起叩拜。

  這個儀式,差不多也就是后來結婚時候的拜天地。

  等到這些瑣事終于結束,都快到了黃昏末刻,也就是晚上九點鐘。

  此時延席才開始。

  山腳下的眭亭瞬間熱鬧了起來,周圍鄉野百姓紛紛來吃席,整個隆中鄉,都在為諸葛亮的婚禮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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