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三國之銀狐 > 第三十章 水淹曹營
  建安十年四月下旬,袁紹就已經得知了曹操親至河南,打敗了高干和陶升。

  他并沒有派人去救,因為已經來不及了。

  高干和陶升當時被于禁迷惑,根本不知道敵人主將居然是曹操,被正面擊潰,當天軍隊就被全殲。

  即便是袁紹第二天就得到了消息,他再派人馬去的話,也只能幫陶升收尸。

  所以他除了只是派了五千人從延津渡河回防了蕩陰縣,防止曹操真的突發奇想奇襲鄴城以外,就開始對曹軍主力展開全面進攻。

  事實上袁紹并不擔心后方。

  經過三年休養生息,袁軍的總兵力也已經有了十七八萬之眾,這次前線帶來了十二萬人,鄴城后方留守了數萬人馬,曹操除非瘋了才會攻打鄴城。

  因此他放心大膽地開始對匡城前線的曹軍展開勐攻,只是夏侯惇坐鎮曹營,巋然不動,數日攻打,收效甚微。

  袁紹營寨內,他召集了幾名謀士一起商議對策。

  “曹操趕赴河南,先破高干和陶升,必然是因為關中諸多兵馬迫近,讓他感覺到了危險,所以他先去阻攔關中軍去了。”

  郭圖侃侃而談道:“明公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攻破曹營,此謂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也。”

  “咳咳咳。”

  袁紹的臉色略微有些蒼白,去年冬天他就病了一場,在營中休息了一個多月才勉強好轉,現在落下了病根,不時咳嗽,沙啞著嗓子道:“我何嘗不知,只是曹營堅守不出,攻不進去,公與,你可有法子?”

  他看向沮授。

  沮授苦思冥想,搖搖頭道:“明公,我想不到什么辦法。”

  作為戰略型人才,戰術確實不是他的專長。

  郭圖建議道:“明公可以派偏師先去協助長公子擊敗程昱臧霸等人,再令他從濟陰攻打陳留,則必能大破曹操。”

  袁紹看了眼郭圖。

  他打的什么主意自己還不知道?

  無非是想幫袁譚立下功勛,到時候世子之選非袁譚莫屬。

  只是郭圖的建議倒也有幾分道理,現在袁譚還在泰山山陽一帶與臧霸程昱軍糾纏,雙方處于纏斗階段。

  如果能夠幫袁譚擊破二人,則陳留東面就會空虛,袁譚就可以長驅直入了。

  正想應下郭圖的建議,田豐卻說道:“明公不可。”

  “哦?”

  袁紹不解問道:“為何不可?”

  “曹操親至洛陽,關中那些諸侯必然堅持不了多久,我料他們一月之內就必敗。”

  田豐說道:“然臧霸程昱他們雖然兵力不多,可猶有一萬多人馬。且糧草充足,據守城池,一年都不一定攻破。因而我們萬不能分兵,應全力進攻曹營!”

  郭圖不服道:“曹營據守,我們八萬大軍都難以攻破。難道臧霸和程昱區區一萬人能比得上這里的五萬曹軍嗎?”….田豐搖搖頭道:“營寨和城池自然不同,當初臧洪數千人,糧食貴乏,猶能困守一年有余,何況程昱臧霸?若不能攻破了他們,則我們絕難分兵襲擾陳留。”

  “嗯。”

  袁紹被田豐提醒,頓時想起了當初臧洪的事情,自己親領數萬人包圍東武陽,結果臧洪還守了一年多,城池的防御力確實比營寨強得多。

  “那我們該怎么辦?”

  郭圖兩手一攤道:“難道眼睜睜地看著曹操擊敗關中軍?要么我們干脆去救援他們算了。”

  “救援他們做什么?公則是要幫曹操解匡城之急嗎?”

  沮授嘲諷一笑。

  他們現在的兵力也都已經部署了,人家曹操根本沒有調動匡城前線的部隊,而是調用的河南于禁的隊伍。

  而原本看住于禁的高干和陶升被打敗,那么他們的兵力要么從鄴城調,要么從前線調。

  鄴城是不可能調人馬的,后方至關重要,一旦曹操惡向膽邊生,真搞什么奇襲鄴城,而鄴城兵力不足讓他成功了,那才叫千古笑話。

  前線調就更不可能,雙方戰斗力本來就五五分,前線調動部隊支援關中軍的話,最少兩萬人過去,這邊人一少,戰斗力就要弱,到時候就變成曹軍強而他們弱了,這怎么行?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總要有個章程吧。”

  郭圖不滿地看了眼沮授,要不是當初他獻計失敗,導致地位下降了,他怎么可能會忍受沮授的這種冷嘲熱諷。

  田豐沉吟片刻,忽然說道:“最近大河正是夏汛吧,我看濮水好像漲了不少。”

  袁紹點點頭:“大河確實在夏汛,每年都是這樣時候。”

  “若能掘濮水和濟水,水淹曹營如何?”

  田豐想出了計策。

  黃河和長江的汛期是錯開的,黃河每年春夏汛期,春季小汛,夏季大汛。

  這是因為黃河水流主要來自上游雪山融化,天氣越熱,水流就越大,上游的甘肅、寧夏、陜西等地區也會下大雨增長水流。

  而長江的汛期則在每年秋冬季節,主要來源于每年東南沿海季風帶來大量水氣,然后于每年下半年在長江上中游地區下暴雨,譬如后世那場特大洪災,就是98年6月中旬,洞庭湖鄱陽湖地區連日暴雨所致。

  田豐的計策就是利用黃河處于汛期,掘濮水和濟水,讓大水淹沒掉處于濮水南岸的曹營,即便是不能化作洪水把曹營給沖掉,至少也要讓曹營里積滿積水,逼得曹軍沒辦法作戰。

  袁紹眼前一亮道:“這倒是個好計策,元皓,就令你去辦妥此事。”

  “唯。”

  田豐蒼老的身軀站起來,向袁紹拱手一禮。

  當下田豐就按照袁紹的命令,帶著大量的輔兵、工匠,開始于匡城上游的濮水、濟水一帶挖建溝渠。

  連水壩都不用修,因為濮水和濟水都是黃河支流,此時黃河水位暴漲,導致這兩條河流量也暴漲,如果修水壩蓄水的話,怕是一會兒水壩就要被淹沒,沒什么意義。….經過了一個月的工期,水渠終于修建好。曹營外面挖掘出了無數縱橫交錯的地道,隨著攔住水的水壩被打開,頓時水流蜂擁,向著曹營淹沒而去。

  董昭毛玠郭嘉等人其實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想要阻止,但袁紹派人陳兵于營外,一旦曹軍敢出營,就是無數箭雨噼頭蓋臉射來。

  因此即便是夏侯惇幾次想派人阻攔田豐挖建水渠,也被打了回去。眾人只能在曹營內挖建引水渠,阻攔水流進營。

  但可惜的是夏侯惇他們還是低估了汛潮。

  濮水和濟水倒灌的速度遠遠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夸張和迅勐,營地雖然挖建了大量的引水渠,甚至將士們在營中像是在水城里,要通過木板搭建的橋梁才能走動。

  可即便如此,水勢還是不斷瘋漲,到了五月底的時候,已經將營寨鋪了厚厚一層積水,將士們大多都泡在水里,只能盡量往高處土山躲避。

  一時間,整個曹營士氣非常差,要不是糧草及時轉移至高地坡上,恐怕光這一次水淹,就能直接把數萬曹軍消滅掉。

  而就在袁紹挖建水渠,淹沒曹營的時候,五月中旬到下旬,二十一日,曹操也正式發動了進攻。

  當日他與馬騰等人舉火為號,親自領兵向著駐扎于黃河南岸的韓遂部展開攻勢。

  夜晚韓遂、侯選、李堪、馬玩、程銀等人根本沒有料到此時曹軍會進攻,一時間營寨大亂。

  而馬騰等人則趁勢渾水摸魚,截斷了韓遂等人的退路,雙方內斗廝殺,戰至天明,整個陜縣被戰火點燃。

  韓遂的營寨迅速被攻破,曹操派于禁和韓浩等部將銜尾追擊,自己則在許褚的保護下,于南面秦嶺下方的高原山坡上觀望。

  夜半時分無數火把照耀,站在山頂上的曹操正在著自己軍的火把隊伍與敵人火把隊伍的糾纏。

  當他見到于禁軍突襲韓遂營寨后,馬騰軍也從北面一同進攻,便放下心來。

  等廝殺到天明,韓遂等人大敗,便已經是塵埃落定。

  “明公。”

  鐘繇荀攸等人跟在他身后,看到這一幕,鐘繇笑著說道:“反間計成功了。”

  “嗯。”

  曹操撫須笑道:“此戰之后,關中也能短暫安寧了,我就可以專心對付袁紹了,元常,你繼續為司隸校尉,坐鎮長安,安撫馬騰等人,待我平定袁紹,再來徹底收復關中。”

  “唯。”

  鐘繇拱手說道。

  對于被韓遂馬騰這種人趕出長安,鐘繇也是憤憤不平。

  現在再次回去,也算是長舒了一口氣。

  “元常,我記得大陽縣守軍郭援,是你的外甥吧。”

  曹操在五月二十二號的晨曦當中,眺望黃河北岸的大陽縣。

  關中聯軍分南北駐扎,呼廚泉、郭援、侯選、李堪等人就駐扎在對岸。

  這邊的響動早就驚醒了他們,大軍早在河對岸觀望,只是因為不知道對岸具體發生了什么情況,沒有一個人敢冒然從矛津渡口過河來救,充分體現了關中聯軍的脆弱。….鐘繇嘆了口氣道:“寫過信件了,郭援執迷不悟,不愿歸附明公。”

  “可惜了。”

  曹操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如果郭援投靠的話,他就能順便把北岸的敵人也給滅了。

  二人正說話間,忽然有信使快馬飛奔,到近前喊道:“報!”

  “進來,何事?”

  曹操扭過頭,親衛將信使攔住。

  信使被放進來,到曹操面前單膝下跪道:“報司空,袁軍挖掘濮水,準備淹沒軍營,軍師祭酒令我素來報告司空!”

  “什么?”

  曹操大驚道:“眼下如何了?元讓有沒有阻止?”

  信使答道:“將軍幾次率人出營想阻止,但都被袁軍的箭失射回,軍事祭酒只能令大家在營中挖引水渠,現在也不知道情況。”

  曹操臉色一黑,看向遠方,他本想一戰徹底殲滅韓遂等人,平定關中,好它日前來收復。

  現在看來,恐怕是不行了。

  他冷冷看了眼遠方已經崩潰的韓遂大軍,一揮手,漠然地道:“鳴金,退兵!”

  “叮叮當當”的聲音頓時響徹整個天地。

  曹軍開始紛紛后撤。

  馬騰等人跟隨曹軍正勐攻韓遂,此時曹軍撤退,一下子就把他賣了,頓時大駭,也顧不得追殺韓遂,收攏部曲,退往關中。

  一下子整個關中軍瞬間四分五裂,回到關中后諸將又開始內斗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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