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三國之銀狐 > 第五十一章 王妃,你要去哪兒啊
  甘亭的這場戰斗沒有分出結果,就像歷史上的魏蜀吳爭斗了幾十年,最終也不過是為西晉做嫁衣。

  雙方沒有草草了事,只是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

  從晌午戰斗持續到傍晚,將近日入之時,兩邊都鳴金收兵,各自收攏尸體回去。

  曹操想要截糧道,這是他慣用的手法。

  但法正徐庶他們早就猜到了,張飛馬超在邰亭一帶同樣和曹操的騎兵打了一仗,雖然人數遠少于曹軍騎兵,卻也沒落下風。

  到八月中旬,雙方的爭斗就已經趨于白熱化,因為曹操想要盡快打退劉備,兵進南陽,所以略顯急躁。

  反觀劉備雖然也擔心沉晨那邊的情況,但鎮定自若了許多,為了這一戰的勝利他等了太久,怎樣的結局才能配得上這三十多年來的顛沛流離?

  除了稱帝以外,也許就只剩下戰勝曹操了吧。

  于是在曹操的數次進攻當中,劉備都穩中求勝,哪怕戰線補給拉得很長,在后勤方面處于劣勢,也依舊處理得滴水不漏,不墮威名。

  而在這種雙方拉鋸戰中,時間也在慢慢流逝,到八月二十日的時候,南方荊州已是風云不斷。

  經過十多天的轉移,大部分襄陽百姓都已經遷徙到了南漳。

  沉晨也開始集中主力南下,召集趙云部、沙摩柯部,總計六萬人,南下直取江陵,同時他自己領四萬人進攻紀南,又令趙云和沙摩柯進攻枝江與猇亭的孫皎部。

  雙方人數有不少差距,呂蒙孫皎部加起來有大概十一萬,孫皎本部三萬,投奔江東的荊州世家大族出兵一萬接近兩萬,呂蒙部有六萬。

  到了八月下旬,接近晚秋,天氣也愈發陰沉起來,八月二十四日,烏云密布,江陵淅淅瀝瀝地下起了中雨。

  呂蒙站在江陵城頭上,遠眺北方,北面便是紀南鄉,他令人在那里駐扎了五千人,但四天前紀南的營寨就已經被沉晨輕易擊破,殘部退回江陵,沉晨大軍已至江陵城外。

  江陵南面是浩浩蕩蕩的長江,東面是波瀾壯闊的云夢澤,水道網絡極為發達,城池內有水門十二道,寬闊的護城河連通了長江,可謂是易守難攻。

  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呂蒙的斗笠上,他抬起頭看了眼天空的陰云,心情不算好也不算壞,只是對沉晨軍的舉動略微有些疑惑。

  從四日前紀南的營寨被打破之后,沉晨就沒有再繼續進攻,即便是前兩日天氣稍微好的時候,他也只是繼續駐扎在距離城北的營寨里,連主動挑釁都沒有,似乎一切歸于平靜。

  對手太安靜了。

  總歸是有些令人不安。

  遠處營寨籠罩在煙雨中,靜得讓人覺得可怕。

  但隨后呂蒙便迅速將這股疑惑拋之腦后,自嘲地搖搖頭笑笑。

  心道沉晨受兩面夾擊,劉備主力在漢中想短時間內馳援幾乎妄想,倒也不必如此。

  波濤蕩漾的長江卷起滾滾浪潮,曾經清澈的江水因上游三峽地區在下雨而漸漸渾黃,兩艘冒突在風雨中隨波而下。

  當船只駛入江陵城南的碼頭時,虞翻自船艙內走出來,臉色嚴肅地對駐守在碼頭的將領周泰之子周邵道:“大都督現在在何處?”

  周邵回答道:“在城中。”

  “帶我去。”

  虞翻撐起一把竹簦,迎面而來是的呼嘯的北風,令他即便是外面套了一件狐貍皮襖,亦是感覺徹骨寒意。

  在周邵的帶領下,虞翻一路從江陵南門進入了城內,到了縣衙府邸。

  歷史上劉備得到的荊州是殘缺的荊州,北面被魏國得到,東南面被吳國所取,他僅得南郡以及一部分武陵郡,雙方劃江而治,因此荊州治所便在江陵。

  但此時劉備得到的是完整的荊州,治所放在了襄陽,北面的防御在南陽,東面的防御在江夏和西陵,江陵就顯得沒那么重要。

  因此城內的居民不多,原來的縣令在江東軍占據后就逃跑了,現在包括江陵城以及西面營壘全是呂蒙軍。

  虞翻進入縣衙的時候呂蒙剛剛巡城不久回來,一見面虞翻就說道:“大都督,枝江被破了,沉晨攻破是想聲東擊西,羊裝進攻江陵,實則先取夷道。”

  “嗯。”

  呂蒙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點,背負著手在廊下篤步,沉吟片刻后,說道:“讓丁奉帶八千人去看看,坐船去。”

  “坐船去?”

  虞翻說道:“現在江面大雨,波濤滾滾,又正值北風,逆流而上的話,恐怕船只有傾覆的危險。”

  呂蒙搖搖頭道:“沒有辦法,他攻打夷道的話,就只能讓孫皎將營寨牢牢守住。沉晨慣會用聲東擊西之策,可萬一他就是羊裝進攻夷道,誘騙我們去援,實則攻取江陵,卻是不好。”

  “有這個可能。”

  虞翻想了想,沉聲道:“就按都督的意思辦吧。”

  晌午過后,雨勢小了許多,丁奉奉命領著八千人北上,前往夷道馳援孫皎。

  夷道扼守三峽,為長江進入荊州的入口,如果是面對益州的敵人,可謂是易守難攻,劉表曾經在此擊退過劉章的兵馬,后來歷史上夷陵之戰也發生在此地。

  但唯獨身后一馬平川,為后世湖北枝江縣,守著從長江上游來的敵人容易,可要防備身后的敵人卻很難,因此孫皎防守頗為艱難。

  主要在于他的兵力較為分散,枝江、夷陵、夷道、猇亭都要駐扎兵馬,而其中還有接近五分之二是世家大族的兵力,這些人打打順風仗還行,遇到沉晨軍主力,基本就是一擊即潰。

  所以在枝江失守之后,后面的夷陵、夷道、猇亭等地也受到了沉晨軍威脅。

  唯一的好消息是孫皎主力駐扎在對岸的夷道,沉晨軍大抵沒有船只,不能過河進攻,還算安全,只是若夷陵和猇亭失守,怕他打通和益州的連接通道,因而還是要小心為上。

  而就在荊州漸漸開始下起了連綿秋雨,已至八月下旬,大戰即將拉開序幕的時候,益州巴郡,劉備漢中王治所江州,也在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陰沉沉的天氣讓世界都變成單調的暗灰色,雨水順著高低不平的街道往下流淌,滿城的青石板在雨滴的沖刷下散發著亮光。

  漢王府邸。

  上午食時梆子敲響之后,漢王妃院里的女管事就打著竹簦走出了院門。

  最近因吳侯與漢王交惡的關系,漢王妃孫氏的處境不太妙,已經被圈禁了起來,這位女管事就是原來由漢王指派負責照顧王妃的女令史,現在變成了監視漢王妃的永巷令。

  平時漢王妃是不準出行的,門外都有侍衛把守,王妃帶來的女侍衛也被抓走,換成了一些女官,由她們負責照料孫氏的日常起居與飲食安排。

  王府的后勤采購也單獨進行,每天女管事都要出門去采辦一些東西,畢竟孫氏自己不能出門,總歸需要買些生活物資。

  “李令史,又出門采買呀。”

  王府附近有不少達官貴人的居所,后門就正對著左丞相府,府邸恰好也有個管事出門,因常常見到卻是熟絡。

  李令史四十余歲,據說原來是長安宮中的宮女,從長安逃難到蜀郡,從成都調過來的,她笑瞇瞇地說道:“是啊,鄭管事也知道,王妃脾氣不太好,總摔東西,摔了就得采買,沒辦法。”

  “那令史伺候得可小心些。”那鄭管事想起了孫王妃,不由憐憫地看了眼令史,那位實在不是善茬,據說要不是漢王強行抓走了她的侍女,收走了刀兵,怕是要鬧出人命。

  “確實要擔待些,不過以前在宮中伺候貴人慣了,特別是那些失了勢的,發脾氣躲開點就是。”李令史解釋說道:“何況這位孫王妃也很少會拿下人出氣。”

  “這就好,這就好。”鄭管事應了聲,兩個人又寒暄了幾句,然后各自告辭。

  順著青石板鋪成的小路一直往北的山下走了幾條街,李令史按照平常的時候購置了一些物資,最后就走進了北街的一間香料鋪。

  漢時交趾、永昌一帶,也就是后世東南亞產香料,從西漢時期南絲綢之路的“蜀身毒道”開始,漢王朝就已經與東南亞和印度甚至呂宋島進行貿易活動。

  由于“蜀身毒道”的和終點都在巴蜀之地,因此當時巴蜀香料非常多,漢時因西域北絲綢之路的斷絕,權貴們的香料也往往來源于蜀地。

  李令史進入香料鋪,因最近下雨,街上行人極少,店里也沒什么人,老板娘本昏昏欲睡,見她進來,立即精神一振道:“令史,又來為王妃買香料了?這些都是新到的貨。”

  “卻是些便宜貨。”

  李令史用手舀起貨柜里的香料,聞了聞道:“王妃喜歡的那些呢?”

  “在后院呢,早就為王妃備著了。”

  老板娘伸手道:“令史請。”

  李令史點點頭,款款走進了后院中。

  后院頗為寬闊,里屋住著這幾名男子,聽到腳步紛紛取刀,開了窗戶一條縫隙。

  老板娘喊道:“當家的,李令史來了,想看看香料。”

  其中一名男子便對眾人說道:“是我們高價在王府收買的內應,不用緊張,你們先在這里等著,容我把計劃告知夫人。”

  “好。”

  另外幾個人便放下了刀劍。

  男子走出去,向老板娘使了個眼色,老板娘隨即點點頭,又出去看著店鋪盯梢。

  李令史便隨著老板走入了旁邊一間側廳,剛一進門她就說道:“夫人這幾日大發雷霆,吳侯不及她走就動手,讓她覺得吳侯根本沒想過她的安危,現在漢王將她圈禁起來,這可如何是好?”

  老板說道:“吳侯也是沒有辦法,打仗本就是待時而動,怎么可能提前一兩個月就從揚州發消息過來呢?若當時候夫人就走,豈不是引劉備狐疑?”

  “那現在該怎么辦?”

  令史問道:“劉備人還在關中,但聽聞關中與江州每日來往書信中時常譴責吳侯,府邸侍衛對王妃越來越不客氣,前日竟然動手推了王妃。”

  “強闖出去肯定是不行的,不過吳侯的書信已經送過來了,他讓我們想辦法把王妃從府里救出去。”

  老板沉聲道:“我們早就有王府的輿圖,今夜平旦三刻你帶著王妃至府邸后院墻外,我們從外面用梯子進去,接應王妃出來,然后坐小船直奔夷陵,那里已經為孫皎將軍占據。”

  “為什么要平旦三刻?”

  令史不解道:“夜半雞鳴時分可否?”

  老板應道:“不行,王府外有侍衛巡視,我們查過,到平旦三刻之后,人最疲倦,那時守夜的衛士有時候會偷懶不巡視,這幾日下雨,他們已經好幾天沒巡視王府后門了。”

  “好。”

  李令史點點頭,說道:“那就依你的意思辦。”

  食時三刻,早上八點多鐘的樣子,王府孫氏被圈禁起來的后院內,臉色寒如霜的孫尚香在自己房間中走來走去。

  她自幼舞刀弄槍,體態修長,頗為英武。

  這幾年來為了兄長大業,劉備在江州的時候她每天都要裝作小鳥依人的賢惠妻子,哄劉備開心,以獲得信任換取情報。

  數年艱辛臥底,孫尚香也確實漸漸有了權勢,劉備即便是在看公文的時候也不會躲著她,因此得到了很多重要信息,比如劉備集團的兵力部署,各地前線戰報,以及地方治理等等內情。

  若非這些信息,孫權也不會這么快拿下荊南,并且聯合很多荊州不滿劉備的世家大族,掀起那么大的風浪。

  然而就在孫權大功告成,成功偷襲荊州得手之后,卻幾乎把她遺忘。

  這令因孫權的事情徹底失勢,同時被圈禁起來的孫尚香憤怒不已,認為是兄長拋棄了她,整日在房間發脾氣摔東西,屋內已是一片狼藉。

  本性暴露之下,原本的銅鏡、梳妝臺現在都碎成塊,除了床以為幾乎沒什么完好的家具。

  “夫人?”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李令史探頭進來。

  孫尚香鐵青著臉色站在一堆雜物間,沒好氣地對她說道:“你又去買了些什么東西?有多少我砸多少,讓你去問問他們有什么辦法,你哪次有用?”

  李令史賠著笑臉道:“夫人,這次終于有辦法了。吳侯也是無奈,戰事本就看準時機而動,揚州離益州何止千里,船只來一趟都得兩個月,怎么可能提前通知得了夫人?不過他已經派人潛入江州,今夜就接應夫人離開。”

  周林曾經跟沉晨說過,從江東坐船到江陵一般只要半個月,除非天氣不好,否則一個月內就能抵達。

  但從江東乘船去巴州,短則兩三月,長則一年半載。

  因為長江中下游水流速度不是很快,而且河道寬闊,春夏東南風,所以船速會快一些。

  而從荊州入巴蜀,要經過三峽。三峽地區河道很窄,水流又特別湍急,上游處時常暴雨,逆流而上,船毀人亡的事情非常多,因此從荊州到益州的消息發送速度非常慢。

  六月份孫權發動襲擊,除非他三四月份就提前給孫尚香告知她自己要在六月份出動,不然的話,孫尚香不可能提前得到消息跑路。

  偏偏很多軍事行動都是臨時決定,孫權也是五月份才秘密準備,因此算是把孫尚香坑慘了。

  不過聽到李令史說孫權已經派人來接應,孫尚香總算有了個好臉色,說道:“他們準備怎么行動?”

  “平旦三刻他們會在王府后門接應。”

  李令史答道:“在江邊安排了小船,天不亮就直接乘船去夷陵,預計晚上應該能到。”

  從江東來益州逆流而上是龜速,那么從益州去荊州就是神速,畢竟一個逆流而上,一個順江而下,千里江陵一日還嘛。

  孫尚香滿意地點點頭:“好。”

  有了這個消息,今天一天孫尚香都很開心,吃好喝好,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去沖撞門外的侍衛,不砸東西,也不大喊大叫,倒是安靜了不少。

  等到晌午過后,王府其他監視孫尚香的侍女把信息報告給諸葛亮,相國府邸內,諸葛亮就只是“哦”了一句,似乎也沒有想別的事情,繼續處理每日繁重的公文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到晚間的時候,大雨已經小了許多。雨水匯聚成小溪,順著高低不同的江州城流下,最終匯入長江當中。

  到后半夜,原本的瓢潑大雨就變成了小雨,今夜巡視王府的侍從果然又偷懶了,平旦的棒子敲過之后,就再也沒有他們的蹤影,府邸后門外靜悄悄的,什么聲音都沒有。

  漆黑的夜里只有偶爾從烏云后鉆出的圓月閃爍著銀色光芒,藏在附近小巷子里盯梢了許多的孫權密探見時間到了,侍衛們也一直沒有動靜,就連更夫都回去休息,于是決定按照機會行動,扛著梯子來到了府邸后門。

  孫尚香此時自然沒有睡下,整個人精神抖擻,一直聽著府衙外打更的聲音。平旦剛過,她就已經與李令史穿過了后園,悄悄地來到了廊下。

  今日她們的運氣確實不錯,平時不僅王府外面有巡查,里面更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但今天不知道是守衛們偷懶,還是放松了警惕,沿途只遇到了兩隊,而且基本都在廊下打盹,完全沒注意到人從他們身邊經過。

  二人順利過了后園,借著月光,她們果然看到了一架梯子從墻后伸了過來,墻頭鉆出個人影,正向著他們招手。

  “夫人。”

  等她們從墻里出來之后,內應首領連忙想她拱手道:“卑來遲了。”

  “廢話少說。”

  孫尚香繼承了父兄的雷厲風行,揮手說道:“現在就走,快!”

  “唯。”

  一行十多人立即趁著夜色掩護開始下山。

  這個時候是早上凌晨四點多鐘,但江州建在山上,拾級而下,等到江邊的時候已經是日出初時,天色漸漸發亮。

  他們挑選的地方并非是城東的大碼頭,而是北方嘉陵江的一處小碼頭。

  碼頭周圍竹影森森,被林木遮蔽,岸邊停靠著一艘類似于冒突一樣的中小型客船,且裝備了櫓和槳輪,這十多個人在船里劃槳加踩輪子,速度奇快,晚上就能到夷陵。

  見到船只,首領大喜地招招手道:“夫人,到了,上了船就安全了。”

  “哈哈哈哈。”

  孫尚香大喜,扭過頭看了眼后方重重疊疊,隱藏在山林當中的江州城池,輕笑道:“永別了,這鬼地方,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

  轉過頭,毫不猶豫地向著那客船走去。

  正在此時。

  一個醇厚的聲音響起。

  “王妃,你要去哪兒啊。”

  兩側竹林,瞬間冒出無數人影。

  諸葛亮從船只里鉆了出來,微笑地看著她。

  “諸葛亮!”

  剎那間,孫尚香幾乎從牙縫間擠出這三個字。

  “保護夫人。”

  十多名內應間諜立即抽刀。

  但周圍數百名衛士一擁而上,迅速將人殺光。

  李令史嚇得戰戰兢兢,完全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

  孫尚香扭過頭看向李令史,撿起地上一把刀,目眥欲裂道:“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

  李令史連忙否認,退后幾步,想要逃離。

  但孫尚香已經甚怒,揮刀直刺,將她殺死,然后就被數柄長戟架住了脖子。

  諸葛亮只是靜靜地看著,李令史一開始不是孫家人,但她收了孫家很多賄賂,幫孫氏做內應傳遞信息,死不足惜。

  唯有孫尚香......畢竟是明媒正娶的漢王妃,還是得由漢王處置才行。

  “王妃,回去吧。”

  諸葛亮輕聲說道:“這些年王妃為我們傳遞了很多假消息給吳侯,想必漢王也不會殺了王妃。”

  “什么?”

  孫尚香睜大了眼睛,大驚道:“消息是假的?”

  “不錯。”

  諸葛亮點點頭,手中羽扇指向北方,說道:“王妃看那邊。”

  日出三刻,天色亮了。

  江面上灰蒙蒙的,但在煙雨籠罩下,無數艘船只,在江水中波濤蕩漾,向著北方駛去。

  “那是什么?”孫尚香大叫道:“那是什么?”

  “是漢王的伏兵。”

  諸葛亮揮手間朗聲道:“這還要多謝王妃,讓吳侯誤以為我主的兵馬皆在北方,卻是不知,大軍早就藏在了僰道,都是王妃告訴了孫權,讓他信以為真,覺得荊州不會有援軍。可后日,便是吳侯兵馬灰飛煙滅之時!”

  孫尚香只覺得心臟驟然被扼住,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抽走一般,原本美麗的容顏剎那失去了顏色,癱軟在了地上。

  江東。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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