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與善衾對弈著,二人你來我往,老皇帝微皺著眉,舉著白棋遲遲未曾放下。
思量片刻,摸著胡子:“還是善衾大師棋高一籌,能與大師對弈一盤,實屬不易。”
善衾慈眉善目心平氣和:“那是因為皇上的心,并不在這棋盤之上。”
老皇帝微微一愣,垂下眼眸看著這一方棋盤,輕擺著手,殿內的宮女太監,都退了出去。
偌大的宮殿只剩二人,老皇帝目光深邃,看著善衾,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滄桑:“朕初登皇座,上梵華寺住了數月,為的便是想讓得龍大師,為大淵運勢算上一卦。”
老皇帝目光如炬,眼眸中帶著請求:“得龍大師告訴朕,心懷天下蒼生,可保傅家江山千秋萬世。
可如今局勢,這江山岌岌可危。”
老皇帝站了起來,在殿中踱步,聲音洪亮如鐘,卻帶著不甘:“我傅恒自繼位起,勤政愛民,設三司六法,力保無冤殺錯案。
在南北兩城設立軍隊,確保無人敢犯大淵,自問沒有一絲怠慢。
思南王府跟隨始祖皇帝打下江山,始祖皇帝心胸寬廣,并未將兵權收回,沈家大軍留守思南城,天姝至今未敢跨過。
可如今傅家江山,已不再穩固。朕想求大師為大淵江山算上一卦。”
門外,傅淮、傅墨傾、張大人、曾大人、李相都候在門外。
“王總管,善衾大師與父皇,下了多久?”傅墨傾問道。
他們已在門外候了多時,一直未曾召見。見御前侍奉的太監宮女都退了來,又等了許久,還是未曾召見。
“這...老奴,也不知道,這善衾大師可是拂子,將來可得大成者,皇上恐是想多與之交談。”王總管解釋道。
傅墨傾只好做罷,傅淮不急不促,靜靜候在一旁,見傅墨傾焦急的走來走去。
“太子哥哥,何須如此著急。”傅淮輕舒出一口氣,閉目養神。
聽到這話,傅墨傾頭上的青筋暴起。大步走至傅淮身前,用手指著傅淮,低聲道:“你可知你犯了多大的罪!”
傅淮輕睜開雙目:“又不是我動的手,事已至此,厚葬才是主要的。”
“傅淮”傅墨傾咬牙低吼道
“太子殿下,切不可動怒,以免驚擾了皇上。”王總管勸道
張大人,李相也上前勸道
“太子殿下,此事重大,可如今善衾大師在里面,我們還是再等等,想必這棋局也快了。”
李相勸著,微伸手擦著額頭上的冷汗,得知皇上求善衾大師,算大淵國運,借幾個頭都不敢闖。
曾大人眼皮直跳,看著傅墨傾和兩位大人,他急的勸誡的力氣都沒有。
希望善衾大師與皇上多交談,最好永遠不要出來,可又受不了,在外心驚膽跳。
人死在他的地牢中,要殺要剮最好快些。
太子傅墨傾走至王總管身旁,壓著氣焰:“王總管可敢進去通報一聲。”
“太子殿下、四皇子殿下、三位大人,早些皇上就下旨,任何人不可叨擾他和善衾大師。”王總管為難道
看著眾人焦急的神情,想必是什么大事。
“皇上與善衾大師,應該也快了,諸位在耐心等等,老奴也不敢前去打擾。”
傅墨傾出了口重氣,轉過身子。相對于幾人的心驚膽跳,傅淮則是從容不迫。
仿佛這一切,都跟他沒有半分關系。
老皇帝看著善衾,迫切的想知道,大淵運勢如何,這傅家江山會不會悔在他手中。
善衾起身,雙手合十:“順其天意”
老皇帝聞言,眼皮一跳:“善衾大師,可否明確,這天意是何意?”
善衾道了句“阿彌陀佛”低眸看著桌上的棋盤,又抬眸看向皇帝:“天意無人敢窺探,小僧也不曾看破。”
言罷朝外看了一眼,繼續道:“皇上保重身體。”
老皇帝聞言,心中一晃再抬眸看善衾,只見善衾已經開了殿門。
“善衾大師”眾人驚道
善衾微微頷首,將眾人臉上的神情,都收入眼底,將目光定在傅淮身上,短暫一瞬,便收回了視線。
邁步向前走去,見善衾走了。
“太子殿下,四殿下三位大人快些進去吧”聽到王總管的聲音,眾人立即向殿內走去。
王總管一拍腦袋,險些忘了,立即追了出去。
“善衾大師”王總管小跑喊道
善衾止了步,轉身看向王總管。
身形本就肥胖些,這一小跑,便喘著粗氣。
“善衾大師,請留步”王總管喘著氣,總算是追上了。
“公公可待氣順了,再說也不遲。”善衾輕聲道。
王總管平緩著氣息,待氣息定了后,賠笑著:“善衾大師,國師府皇上已經備好了,老奴現在就送你去。
看看可還有要添置的,老奴去補辦。”
善衾面色如常:“公公今日還是留在皇上身邊伺候,貧僧自己前去便好。”
“這怎么好,還是老奴帶......”王總管跟在善衾身后,話還未說完。
就聽善衾道:“公公留步”
王總管疑惑的留住腳步,可又不敢再追上去。
看著善衾走出宮門,才轉身回去。
善衾出了宮門,看向停在宮門口,思南王府的馬車。
面帶微笑,撩起衣袍上了馬車,挑簾便見,沈思南滿眼笑意的眸子。
“去國師府”沈思南吩咐道
沈思南將善衾手中的持珠,接過戴到手上,輕拂下衣袖。
“怎在宮里這么久,等的我都困了。”沈思南嬌聲道。
這話雖是在埋怨,聽在善衾卻是另一番意味。
寵溺的摸著沈思南的頭:“皇帝想算國運”
沈思南眼尾微挑,坐過去抱著善衾的手臂:“那大淵國運如何?”
善衾低頭看著手尖:“時候還未到。”
沈思南輕皺著眉:“這根基已腐朽不堪,撐不了多久。”
善衾伸手,撫平沈思南的微皺的眉目:“新王登基,大淵會有喘息的機會。”
沈思南直起了身子:“我不會讓他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善衾輕搖著頭:“大淵宿愿已定,只是時間問題,若操之過急。將來定會被人污垢。”
沈思南聽罷,又靠回了善衾懷中,是不能硬攻,想拿下皇宮并不難,難的是明正言順,悠悠眾口。
若帶兵攻入皇宮,逼迫老皇帝退位,將來定會被世人所詬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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