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景澈還在笨拙的爬樹,幾次摔下來,然后鍥而不舍的繼續爬。
四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這人行不行啊?爬了這么長時間了,還沒爬上去呢。”
“你看他掉下來又爬上去,還挺鍥而不舍。”
“咦,這人怎么這么眼熟?這不是……景澈公子?”
“景澈公子,加油!”
瞬間,圍觀的少女都激動的喊了起來。
南古雪晴冷笑了一聲,轉身想走。
“有看到可疑之人嗎?”赫連驍帶朝歌經過,走過來問了一句。
“可疑之人?”南古雪晴疑惑。
“我們追著一個暗魅樓的殺手追到了這里。”赫連驍四下看了一眼,蹙了蹙眉,視線鎖定了老槐樹上的長孫景澈。“他身上有血腥氣。”
南古雪晴愣了一下,下意識抬頭看長孫景澈。“不是他,他那是爬樹摔下來,摔得。”
赫連驍挑眉,只是安靜的看著。
朝歌看了眼四周。“不追了?”
“先看傻子爬樹。”赫連驍將朝歌護在身前,怕人多眼雜有不長眼的傷到朝歌。
朝歌抬頭看著正在爬樹的長孫景澈。“長孫公子這是……唱的哪一出?”
“獻丑了……獻丑了,我們長孫家就出了這么個奇葩,讓大家看笑話了。”長孫安寧抬手捂著額頭,小聲走到赫連驍身邊。“咱走吧,怪丟人的。”
南古雪晴蹙眉,沒動。
似乎是怕長孫景澈再掉下來。
“夠到了!”長孫景澈爬到了樹的最高點,開心的沖南古雪晴喊。“雪晴,我夠到……”
結果,腳下一滑,仰頭就摔了下去。
這可是老槐樹的制高點,掉下來不死也摔殘廢。
“完了……”長孫安寧嚇壞了,沖上去就要接人。
沈慕離蹙眉,下意識伸手扯住長孫安寧的后衣領。
她這小身板,湊什么熱鬧。
南古雪晴嘆了口氣,一腳踹在一旁的攤位上,將攤位踢了過去,隨即長孫景澈就掉在了攤位上,把攤位砸壞了,燈籠也有點砸壞了。
可長孫景澈還是撐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爬了起來,沖南古雪晴笑。“雪晴,燈籠!”
南古雪晴站在原地,手指有些發麻。
等長孫景澈走了過來,南古雪晴哼了一聲,轉身冷冷離開。
“雪晴,雪晴!”長孫景澈還在身后追。
南古雪晴理都不理長孫景澈。
長孫景澈卻看都沒看赫連驍一眼,徑直跟著南古雪晴跑了。
“是他嗎?”朝歌知道赫連驍留下看戲肯定不是心血來潮,那個叫炎的受了傷,赫連驍這狗鼻子聞了他的血,自然能追蹤到。
“不是。”赫連驍搖頭。
他聞不到長孫景澈身上特殊的血腥氣。
那個味道很奇怪,像是故意遮掩過原本的氣息。
朝歌松了口氣。“長孫景澈不會武功是出了名的,再怎么想也不可能是暗魅樓第一高手,何況長孫景澈和暗魅樓能有什么牽扯。”
“先回府。”赫連驍想帶朝歌離開,但走了幾步,赫連驍停下了腳步。
“你去哪?”朝歌愣了一下,不知道赫連驍突然跑開是什么意思。
但沒多久,赫連驍就回來了,手里提著的,是一只兔兒燈。
“乞巧節,放花燈,你喜歡這個。”
朝歌看著那只兔兒燈看了很久,想要抬手,卻終究還是落下。“是小傻子喜歡,不是我,你記錯了。”
“你也喜歡……”赫連驍霸道的將花燈塞到朝歌手里,牽著她的手往將軍府走。
他知道,朝歌也喜歡兔兒燈。
朝歌震驚的看著赫連驍,心跳有點快。
……
長安街。
南古雪晴心情很不好的走了,長孫景澈那沒眼力勁兒的在后面追。
沈慕離陰沉著臉想要去攔長孫景澈,就不能讓他妹妹耳根清凈點?
“你……你要對我弟弟做什么。”長孫安寧伸手攔住沈慕離。“他和雪晴姐姐之間有些誤會,你讓人家把話說清楚,你……你干嘛總阻攔。”
“你看你弟弟哪里有一點配得上我妹妹?”沈慕離聲音冰冷的問著。
長孫安寧很不服,氣的臉都白了。“你胡說,景澈是看著傻,他……”
他了半天,長孫安寧實在找不出什么夸贊的話,聳了腦袋。
沈慕離哼了一聲,追上去拽住長孫景澈的后衣領吧。“離雪晴遠一點。”
“沈慕離,疼,疼!”長孫景澈在街道上嗷嗷叫,順道看了眼已經離開的赫連驍和朝歌,瞇了瞇眼睛。
……
將軍府。
朝歌回到后院,一個人坐在石桌上,看著手中的兔兒燈,到了夜里……點起等,肯定很好看。
還記得小時候赫連驍帶著小傻子偷偷出宮,總是要買一盞兔兒燈送給小傻子的。
小傻子可愛惜了。
誰都不讓碰,可惜讓明月踩碎了。
趴在石桌上,朝歌在想今日赫連驍說的那句話。
他說,你也喜歡是什么意思……
除了小傻子,誰喜歡這種幼稚的東西。
“起風了。”
可能想的太過入神,赫連驍什么時候過來的,朝歌都沒有察覺。
“啊……”被赫連驍從背后猛地抱起,朝歌嚇得喊了一聲。
“你干嘛……”朝歌蹙眉,就那么被赫連驍扛走了。
“外人都說我赫連驍沉迷美色,從煙花樓重金贖回一個女子,夜夜笙歌。”赫連驍揚了楊嘴角,將朝歌扔在床上。“我若是不好好沉迷一下,多吃虧。”
朝歌深吸了口氣,抬腳抵在赫連驍胸口。“將軍,亂世之秋還是以大局為重,暗魅樓的事情,調查的如何了?”
赫連驍哼了一聲,知道朝歌是借著他的手調查暗魅樓呢。
暗魅樓是二十年前轟動一時影響天下大局,甚至能左右天下局勢的江湖組織,消失多年的突然重現江湖,朝歌當然擔心。
畢竟,暗魅樓與歸隱山的關系可是匪淺的。
奉天有歸隱山在就足夠難以對付了,若是連暗魅樓也站在奉天這邊……確實不得不防。
從白蕊姬自救尋找赫連驍身邊躲著的行徑來看,暗魅樓站在奉天這邊的可能性很大。
“朝歌,你這樣一直利用我……就不怕有一天,失去我嗎?”赫連驍有些疲憊的趴在朝歌身上,他就不值得身邊人真心對待嗎?
“在那之前我會先殺了你。”朝歌抬手扯住赫連驍的頭發,蹙了蹙眉。
從這次回來,赫連驍就有些不對勁。
他在失落些什么?不是一直……都這么互相利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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