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山海御劍錄 > 第二百一十八章 懸虹河
  這幾日金光殿那邊仍舊沒有消息傳來,墨故淵一行人倒也樂的自在,加上長留山勝景無數,早前幾人到來的第二日,落葵便告訴他們,閑來無事除了通天峰某些禁地有人把守不可隨意走動之外,其它地方都可游逛,哪怕其余輔峰之地同樣亦可參觀一二。這也是文竹長老特意交代吩咐,以免墨故淵一行人落在此處不自在。

  墨故淵倒是沒想到長留山居然對自己幾人如此客氣,自從上山之后,除了第一天羽涅的緣故,接下來的數日一直相安無事。眾人呆在通天峰的偏殿里,還能四處閑逛,吃的也都是山珍海味,日子不說賽神仙,可也相差無幾。

  說也奇怪,眼下正值寒冬,可在長留山的通天峰上,除了每每夜晚會有狂風大作之外,白天卻是氣候宜人,冷暖恰好,若高的山頂,竟然也有四季如春的跡象。

  倘若站在通天峰懸崖峭壁前,俯視周圍大大小小的輔峰,大多數山頭之上都有白雪皚皚,隨著日光傾瀉,金光耀眼。

  除去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外,更多的還是屬于長留山本身的氣派,家底雄厚,這才有如此巍峨壯觀的景象。

  仙界六大派,在山海中曾經就有說書人作過對比,除去各派實力不去說,單論山門氣勢雄偉,長留當之無愧可以名列第一,其最主要的一點還是因為山海八景中,長留占得兩份。

  這種氣運,可謂是得天獨厚,只此一家。

  拱月虹橋,不管是修仙之人還是凡人,只要能入得其上,皆可通過虹橋傳送,登頂通天峰所在,無需耗費自身法力支撐。

  昔年龍神一時興起為之,恰好在長留山內,亦是長留天大的福緣一樁,外人不管眼紅或是羨慕,也只能望洋興嘆。

  虹橋本是自然結構造化,后被長留山加以陣法禁錮,只要門人自主解開樞紐,虹橋才能恢復傳送功能,外人到訪,若沒有允許,怕也只能是眼觀一二。

  相比虹橋的壯觀和璀璨,另一處八景之一的懸虹河則更加神奇,同樣也是為世人津津樂道的話題之一。

  普天之下,飛流直下,如銀河倒灌人間,不是瀑布,卻是一條長河,怎能不教人心生向往?

  說起懸虹河,世人一直好奇這河水的源頭究竟從何處而來,通天峰峰頂也僅僅不過只有數十丈之寬,山頂在長留山誕生之際,就被門人開辟,除去幾座恢弘磅礴的金殿以外,再無其它。

  可這懸虹河的河水自古以來就綿綿不息,從未干涸。連去過通天峰頂的高人都看不出任何端倪,只知道懸虹河的源頭,是從金光殿的底下滲透而出,繼而流向懸崖邊沿,順著山體悉悉流下。

  河中還有各種魚類,由上至下,暢快愜意遨游,站在河邊看去,除了形態十分奇特,其它倒也和尋常河流沒有太多不同。

  這一日下午時分,墨故淵一行人便來到了這懸虹河,幾人站在岸邊,來回好奇打探。

  懸虹河河水源頭從金光殿下蔓延流出,在距離懸崖邊前,約莫有三丈的平坦地勢,而河水至殿底而出,途徑這三丈的地勢,再飛流涌下。

  羽涅此刻就站在這條懸虹河平坦的前端,且身居在金光殿的后方,在大殿的身后,同樣是鋪砌一塊塊大理石磚。而大殿的中央對稱口,卻是一條封閉的玻璃棧道,透過玻璃看向地底,果真可以見里頭流水洶涌,齊齊向下流淌。

  “落葵啊,你說這金光殿底下是不是藏著一座泉眼啊,所以懸虹河一直流之不絕。”羽涅向一旁落葵問道,

  落葵笑著說道“以前我也問過師父,師父說底下真的有一座泉眼,不過我沒見過就是。”

  羽涅一愣,這敢情自己隨口一說還真蒙準了?

  墨故淵拍了拍羽涅肩頭,道“怎么,說到這又想去大殿底下看看?”

  “怎么去,我又不是長留弟子。”

  “反正你也無名無派,剛好可以拜入長留,不正好可以一探究竟嗎?”

  “沒意思,小小長留哪里容得下我,別忘了,等我日后羽化成仙,我可是還要一統妖界的。”

  魚清潺不樂意說道“妖界的事用得著你操心嗎,凌姐姐一人足矣。”

  羽涅不客氣懟回道“暫時而已,先讓凌九泉幫我打理整頓,等我神功大成后,自然要回去拿回屬于我的一切。”

  魚清潺冷笑一聲,懶得聽他吹牛。

  落葵掩嘴笑道“瞧把你給厲害的,再說了,即便你是長留弟子,也進不去金光殿下,那里只有掌門師父和幾位長老才能去的,可是我長留禁地。”

  魚清潺拉過落葵,小聲說道“這家伙平常就愛得瑟,有時候還要拉著墨故淵一起,你別聽他倆胡說八道。”

  落葵轉了轉眼珠,瞇起眼睛笑著點頭應道。

  聲音不大,剛好羽涅和墨故淵都能聽見。

  半響,幾人走至通天峰后方懸崖邊沿,齊齊望著底下水流之勢,眼下七彩斑斕,繽紛璀璨。

  “祥云就在頭頂,連著上面的水都被侵染變了色,真是好造化。怎么樣,我們今兒個就一起下去游上一趟,看看里間是不是真像傳聞那般神奇?”羽涅大聲說道。

  “不是說好了嗎,來這當然就是入水,懸虹河貴為八景之一,既然是河,恰好魚姑娘也能走上一趟,有益身心,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墨故淵附和說道。

  上次走小觀水,這次走懸虹河,若說靈氣濃厚,自然是后者更為突出。

  魚清潺望著眼下一條大水,不知為何,心底竟然有一絲迫不及待的異樣,彷佛河水中有什么在呼喚自己。不過歷經上一次的走江后,魚清潺這次可是不敢貿然大意,先前還特意叮囑墨故淵,不許他離開自己太遠。

  “這懸虹河直達通天峰地底,有數百丈之遠,哪怕卸下御水之法,無所顧忌順水而流也要近一日的功夫,若是自己加快速度的話,也要大半天的時間,但是切記不可逆流往上,要是引起水流的壓迫反噬,那就麻煩了。”落葵再一次提醒道。

  眾人跟著點了點頭,自然不敢有所松懈,畢竟那可是相當于一位合道境大乘期的氣勢,幾人焉有僥幸心理。

  “餃子,你也要聽話哦,池中靈氣充沛,剛好對你自身體質也有幫助,但是要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好好呆在我身邊。”墨故淵將餃子抱在懷中,輕輕笑道。

  餃子“阿巴阿巴”不已,極為乖巧的不停點頭。

  “走吧,我先帶路。”說完,落葵率先一躍跳下,扎進了水中。

  須臾間,落葵從水中探出腦袋,向著上方的幾人招了招手,道“像我這樣就可以啦。”

  上方幾人看著眼下詭異神奇的一幕,深吸一口氣,繼而紛紛躍入了河中。

  本以為懸虹河上方水流端急,還擔心跳下去會直接掉落,可入得水中才發現果真和落葵之前說的一模一樣,如尋常河流般,自由暢行,隨心所欲。

  “身在河外不知其中變化,入水才懂這懸虹河的與眾不同啊。”墨故淵感慨說道。

  “有啥不同的,就看著新鮮罷了,眼下入水,這感覺很是一般啊。”羽涅如實說道。

  “羽涅,明明一開始是你要來懸虹河里的,怎的到了又說一般了?”落葵撅起小嘴,不滿說道。

  羽涅立馬游至落葵身側,咧嘴笑道“不一般不一般,懸虹河可是長留勝景,我說的一般是你別跟我一般見識。”

  落葵解釋道“這才是懸虹河的上端,視線之內,云海峰頭莫說在河中能看見,即便站在通天峰頂也能看個大概。我們等會往下游去,不僅可以看見虹橋,還有除通天峰外,其余七十一座山峰,一覽眾山小,可是很壯觀的哦。”

  羽涅拉過落葵,湊近說道“那還等什么,總不能等到天黑才游完吧,我們這就加快速度,趁著天色尚好,趕緊一窺究竟。”

  不遠處的墨故淵望著羽涅一副水到渠成的狀態,心中不禁暗自佩服,又看了看前方的魚清潺,后者自娛自樂,絲毫不覺異樣,在河中暢快無比。

  “喂,你停那發什么呆呢?”魚清潺回頭喊道。

  墨故淵不敢耽擱,急忙劃水游了過去。

  “跟緊點,這懸虹河我總覺得有幾分不似外界尋常的河流,雖然在水中無恙,可當我敞開心神,水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阻擋我前進的趨勢。”魚清潺緩緩說道。

  “有東西阻擋?”墨故淵疑惑不解,先前一路下來,自己倒并無此等感受。

  魚清潺點了點頭,道“不錯,具體我也說不上來,不過我這利用懸虹河走江,雖有阻擾之樣,可身體內卻是說不出的充實輕盈,很奇怪啊。”

  墨故淵試著卸下自身防備,毫無保留沉浸在懸虹河中,河水向下而行,僅僅是帶著他的身軀往下沖去,倒并無其它感覺。

  “難不成是魚姑娘在河中走水,所以才會有如此異樣?”墨故淵狐疑想道。

  當下他也不敢大意,只得小心陪在魚清潺身旁,寸步不離。

  已經將兩者甩開一大段距離的羽涅和落葵二人回頭看去,見那兩人依舊不緊不慢的在河中游來,兩人形影不離,也不知道在磨蹭個啥。

  “墨少俠和魚姑娘好像很愜意啊,你看他們這閑情雅致的,怕是等到太陽落山都不一定能游到山下吧。”落葵笑著說來

  “他們愜意,難道我倆就不快活嗎,我覺得這也挺好的呀,他陪著潺潺,我陪著你,簡直是天作之合。”羽涅嘻嘻笑道。

  落葵聽在耳邊,一時滿臉通紅,卻沒有反駁羽涅所說,這一次再見羽涅,心底同樣歡喜,似乎比起上一次兩人在一起的時光還要來的親切。

  羽涅和落葵從未仔細審視過兩人之間為何會有如此奇怪的感覺,這種渾然天成,與生俱來的牽連,好像很早之前彼此就已經熟悉,卻說不出緣由。

  “落葵,你知道的,這次到長留山來,除了答應你會過來,其實我還有另一件事想和你說。”前行的過程中,羽涅忽而開口向落葵說道。

  落葵轉過頭,看向羽涅,不解問道“啥事呀?”

  “我和墨故淵潺潺這次來西山經,是因為潺潺需要走過西山經的萬里河山,山川河澤,這樣對潺潺本身大道有裨益。眼下才到長留山,日后路途遙遠漫漫,我想的是你要不要跟我們一塊啊,就當遠行游歷好了。”此刻羽涅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和專注。

  墨故淵和魚清潺不曾看見,自然也就無法知道眼下的羽涅在和落葵靠近的身影上,周邊滿是淡淡光華,流轉生輝。

  落葵見羽涅渾身上下沐浴在彩光之中,略有驚訝,可很快就反應過來,她低著頭,一時半會沒有說話。

  羽涅等不到自己心中想要的答案,一向心比天高的他眼中忽然有一絲落寞浮現,他徐徐說道“可是不愿隨我離開么?”

  落葵怔怔望向羽涅,恍惚間,她忽然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似乎很早以前也有一人如他這般,在自己眼前呢喃傾訴。

  “我愿意的啊。”落葵急急喊道。

  羽涅目光一亮,欣喜看向落葵,后者在說完之后,很快又變得垂頭喪氣起來。

  “只是在長留山上不是我說了算的,師父一直記掛我修為薄弱,出去只會吃虧,要等我修行達到一定境界,才準許我下山游歷。是以這么多年我都呆在山上,除非有師門長輩陪同,不然師父不會輕易放我下山的。”落葵解釋道。

  “這有何難,有我和墨故淵加上潺潺在,我們如今修為都不在是當初滄海的水平了,自當可以保護照顧好你。況且我們接下來也都是在西南兩經行走,這不是你們仙界的地盤么?”

  落葵認真想了想,道“這么一說的話好像也是,不過主要還得和師父說一聲,只要她答應了,那就沒問題啦。”

  “你師父好說話嗎?”

  “不好,師父從來都是說一不二。”

  “那我還怎么說?”

  “哎呦,到時候在想想辦法唄,反正不急這一會,你們多在長留山呆上一會,剛好可以想一個好點子。”

  “唉,那也只有如此了,晚點回去請教下一下墨故淵,他辦法倒是挺多的。”說到這里,羽涅目光所及,是落葵一身濕透的衣衫,一時沒了下文。

  兩人聊天之際,順水流淌,倒也沒在刻意潛行,落葵見羽涅說著說著突然一直愣愣看著自己,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去,落葵瞬間驚呼叫出了聲。

  “你在看哪呢!”落葵雙手捂胸,嬌羞滿面。

  羽涅不覺有何不妥,直言說道“世間女子胸壑果真如書上所言,千般萬種不相同,前些時日見那化成人形的玄鳥有高挺海拔之勢,落葵卻是含苞欲放早爭春,古人誠不欺我。”

  落葵聽的云里霧里,眼下全身被河水侵濕,衣裳緊貼在膚體之上,曲線婀娜,自是一覽無遺。

  一道水流無端急淌,落葵一腳蹬下,將羽涅直直往下踹飛了出去。

  “不許在看!”

  羽涅笑著臉,道“我不看,那你也不許落在我后頭,得跟我呆在一塊才行。”

  落葵紅著臉,看著羽涅揮手向自己笑望看來的模樣,她沒有說話,身體卻很聽話的向著羽涅游去。

  二人攜手相伴,時而入水隨底下魚兒翻騰遨游,時而探出頭,齊齊共賞長留高處美景,兩人縱情忘我,不亦樂乎,在山水飄渺的懸虹河內,如神仙眷侶,天外飛仙。

  盈盈秋水,淡淡春山,神儀明秀,朗目疏眉,此刻已是日暮西山。

  浩瀚云煙下,彩云五光十色,仙鶴齊飛在山澗高空,輕風悠揚,有人用盡了所有的時光,只是為了眼下的安好。

  羽涅不知,落葵就更加不懂。

  三生三世,在時光的流逝下也只是彈指一瞬間。

  而他,是時光旅人,披著時間的枷鎖,流浪至今,仍舊茫然亂撞,沒有方向。

  這一世,這一生,當年站在神界之巔的時光半神,可還會義無反顧?

  餃子已經游在了墨故淵和魚清潺兩人的前方,本身她的境界就在幾人之上,在水中哪怕長時間不換氣也影響不大。

  主要還是嫌棄兩人速度太慢,這都一會功夫,不說太陽要下山了,連羽涅的影子都看不見了。

  墨故淵當時只得和餃子說,讓她先趕去和與羽涅匯合,因為魚姑娘走江之勢的影響,不能有任何差池。

  長時間呆在水中自然失去了新鮮感的樂趣,餃子知曉墨故淵交代后,便即刻動身向著下方潛行游去。

  水中,餃子晃蕩著自己短小肥胖身軀,在水底盡情穿插游曳,一時倒也玩的興起,很快就拉開了和墨故淵兩人的距離。

  在潛行向下的過程中,餃子疾行的身影忽然一停,緊接著向著剛才游過來的地方看去,肥嘟嘟的臉上竟是莫名微微皺起了眉頭,兩個眼珠更是露出一副思索之色,好奇的看著上方一塊大石。

  目光所至,不知道是本身鑲嵌在通天峰崖壁上巖石,還是沉入懸虹河水底的石頭。只是見那石頭形狀怪異,如鳥窩一般,石身碧綠通透,像是一塊翡翠,極為醒目。

  餃子天生就對異寶有異于常人的捕捉能力,眼下見這石頭扎根在水底中央,剛想逆流上去仔細看看,可轉念想起墨故淵事先千叮萬囑的交代,當下不禁猶豫徘徊起來。

  許久,餃子終是理性戰勝了好奇,畢竟事關重大,他們可都還在水中,可不能引出什么意外。

  再次看了看那塊碧綠色的大石,餃子就欲轉身離去,忽然一聲清脆的叫喚聲在她耳邊響起,餃子愣了愣,回眸看去,一時沒在輕舉妄動。

  她一根小手指輕輕抵在嘴邊,口中“阿巴阿巴”說了兩句,眼里滿是疑問的看著上方。

  在那里,大石的上方,只見一只花頭顱,白嘴殼,紅腳爪的異鳥探頭探腦同樣好奇向著餃子打量看去。

  兩者一上一下,彼此眼里皆是充滿好奇,那只異鳥似乎極為怕生,在看到餃子目光后,便縮回了大石后方,不敢在探出頭來。

  餃子看了看周圍向下流淌的河水趨勢,她開始小心翼翼的試著向上劃了幾下,仗著身法和蠻力,還真讓她往上了不少。

  等了一會,發現并無異樣,餃子如法炮制,開始慢慢往上游去,除去周邊隱有陣陣漣漪滾動和氣泡升騰,其它好像并沒有什么不同。

  而且看餃子逆流而上的樣子,似乎很輕松,輕而易舉她就來到了那處碧綠色大石旁。

  雙手牢牢攀住大石的兩端,餃子睜著大大的眼睛好奇向著里面看去。大石中央是凹陷狀,一眼之下,里面黑蒙蒙的一片,看不清任何。

  餃子一手吃力的扒住大石一側,另一手伸出向著石頭內部摸索抓去,可惜手太短,摸了半天也沒摸到什么。

  這大石鑲嵌在底,中間又是漆黑不見盡頭,難不成是通向這座山體深處。

  在餃子一通蠻力胡攪下,原本巋然不動的大石漸漸有了幾分松動,她前后搖晃,看這樣子是打算把這方大石直接給扣下來了。

  河水漸漸膨脹,地底下更是明顯,碎石紛飛,竟也開始向著水面上浮。然而餃子不管不顧,此刻她雙腿蹬地,雙手抱在大石兩側,兩條羊角辮隨波逐流,臉上更是咬牙切齒,正在死命的往上翹起。

  懸虹河后方,魚清潺正享受河水靈氣帶來的充盈和舒適,忽然她身影一晃,不受控制的向著水底沉下。

  墨故淵反應及時,伸手拉過魚清潺,可水底下傳來的吸力越來越大,兩人窮盡一身力氣也無法阻擾底部引力的拉扯。

  很快,受牽引影響,兩人齊齊沉入地底,背貼在下,被莫名其妙的力量緊緊吸附在巖體之上,絲毫不能動彈。

  “魚姑娘,你沒事吧?”平躺在水底的墨故淵擔心問道。

  兩人無法行動,全身上下皆被那股無名的力量壓制。

  好在兩人牽著的手始終沒有松開。

  魚清潺緊了緊墨故淵的手,苦笑一聲,道“是不是有人逆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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