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山海御劍錄 > 第二百七十九章 詭異的梁言
  合黎山的頂峰都是懸崖峭壁,除了雪再無其它。反觀在山腰以下的地段,叢林蜿蜒繚繞,有光禿禿的樹干扎根雪地之中,斷枝遍地,被霜雪打落。

  羽涅漫無目的尋找,東張西望看去,眼前景象除了雪就是樹干,就連天上一只鳥都看不見。

  荒無人煙之下,這合黎山中一片死氣沉沉。

  眼下天色暗淡,要是再這么耗下去怕是最后連路都很難看清,可羽涅已經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除了肉眼有限的觀察距離外,周邊方圓數里他都放開心神搜查,結果仍是沒有發現異常。

  “該死,那小子難不成真有什么隱藏蹤跡的辦法,還是說一路走來發現我和落葵在跟蹤他?”羽涅狠狠一咬牙,臉色有幾分難看。

  順著地勢往下,羽涅迂回大片山脈,甚至連周邊的一些山洞雪坑都沒有錯過,始終毫無頭緒,就在他打算先潛行至山下時,忽然大地兀然震動,有無數塵雪從山頂翻滾落下。

  “落葵!”羽涅心中驚呼一聲不妙,大地震動的方向來源正是自己的身后方,而那條路亦是落葵搜查的方向。

  羽涅沒有猶豫,一個回旋,看了看眼前滾滾而來的大雪,他臉上一片沉著,而后雙手舉起在胸前飛快演變各種手印,一粟白光綻放,直奔雪崩之勢射去。

  隨著白光激射,羽涅緊隨其后,一股腦直接沖進了大雪之中,繼而繼續向著遠方掠去。

  從高山滾下的落雪在經歷短暫的凝滯之后很快恢復如初,沿途搗毀一大片枯樹,紛紛埋入雪中,直到塵埃落定,煙雪漸停。

  在那一聲巨響下,整座合黎山似乎從沉睡中蘇醒,驚起了不少野獸飛鳥,不知它們從哪冒出,眼下紛紛朝著山外亂撞跑去。

  羽涅加快速度,所幸心神感應的范圍下,依然可以察覺到落葵的氣息。

  “奇怪,一路走來沒看見只活的,這響聲從山背面傳來,難不成先前這些家伙都躲起來了?”羽涅郁悶想道。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羽涅順著落葵的氣息來到一處山洞前,出奇的是洞口周邊數丈之內皆是黑色土壤大地,沒有一絲白雪。

  羽涅抬頭看了看天,雖說這里靠近山背,頂上又有些許突出的山巖石體,卻仍然不影響雪下的范圍,可這里為何空空如也,不見一片雪花。

  一個念頭在羽涅心中婉轉,心跳突然像咔嚓碎了一般。

  一路走來都能感受到落葵的氣息,可是到了這里,落葵的氣息突然就憑空消失不見。

  瞬間,羽涅整個人變得有幾分陰沉,一雙目光死死盯著眼前的洞口。

  看來是有人故意引誘自己至此。

  羽涅一腳邁去,腳下土壤堅硬,并沒有什么不同。隨著羽涅一步步走向洞口之際,不知是否錯覺,原本還昏暗的天幕頃刻間變得漆黑無比,伸手不見五指。

  洞口外,狂風呼嘯,相比外面的天地,洞穴中倒是多了幾分溫度。羽涅沒有理會身后異樣,哪怕此刻黑燈瞎火看不見前方一切他依舊一步步朝著深處走去。

  黑暗中,他看不見路,也沒有人能看見他眼中的寒光。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羽涅一邊行走,一邊默念,直到視線中出現了一絲火光,他才慢慢停了下來。

  羽涅瞇起眼睛,臉色冰寒,仔細朝著不遠處看去。

  隨著一絲火光的亮起,緊接著又有更多的火光閃爍照耀,此刻羽涅方才看清在一圈的火光內,居中是一座祭臺,其上還設有一方高架,落葵被捆綁在上,動彈不得。

  落葵身旁,是一位舉著火把的少年,正是梁言。

  然而眼下的梁言和平常卻是判若兩人,他赤膊著上身,皮膚表面畫滿了黑色字體,卻沒有一個是羽涅認識的字。

  由臉至下,遍布周身,而在梁言的印堂之上,有一道紅線延伸畫下,直到他的肚臍之處。

  看著羽涅冰冷的眼神,梁言絲毫不懼,同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不動聲色。

  “落葵......”半響,羽涅輕輕喚道。

  然,被束縛捆綁在高架上的落葵緊緊閉著雙眼,沒有意識。

  羽涅俯身,就欲朝祭臺上沖去。

  忽然一道火光劃過,只見梁言一手舉起火把靠近高架下的油盆,冷冷說道“你若敢動一步,我便讓她尸骨無存。這是燭龍蛻下的體油,一旦點燃除非將目標燃燒殆盡,不然是不可能熄滅的,整個高架上如今都被我涂抹,你可以掂量掂量。”

  羽涅嘴角翹起一抹弧度,自己和祭臺的距離不過數丈,即便自己不動他又如何能點燃油盆。

  如今沒有人知道,十丈之內,自己擁有絕對領域,是無敵的。

  意念微動,梁言只是覺得自己發呆了一會,可對面的羽涅卻是臉色一陣蒼白,有些膽戰心驚。

  方才片刻,自己本來已經凝滯住祭臺上的梁言,可當自己沖上去時卻被一股無名的氣浪反彈回來,接連數次,皆是如此。

  而另羽涅心悸的是,祭臺上除了有某種陣法可以隔絕自己之外,似乎還有一種侵蝕的力量在腐化自己的時間法力,這種感覺讓羽涅情不自禁想起在大荒地底的修羅祭臺上的時候。

  “可以抵消我的時間之力,難道這也是那處修羅法陣?”羽涅小心翼翼戒備,這會絲毫不敢大意。

  梁言雖不知剛才發生了什么,可看見羽涅臉色不善,似乎是在忌憚什么。

  “我勸你少耍花樣,還是乖乖聽我的話,這樣對你我都好。”梁言再次開口說道。

  羽涅拋開腦中思緒,緊緊盯著祭臺上的梁言,半響,譏笑說道“聽你的話,你是什么東西,算老幾呢你?”

  梁言也不氣惱,看羽涅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時,他也只是靜靜站在原地,手中火把騰騰燃燒,如站在刑場上的劊子手一般。只是梁言年幼,除了一身詭異的黑色字體外,氣勢并沒有那般雄壯。

  羽涅左顧右盼,見梁言沒有理會自己,當下心思婉轉,不停的思量計策,想要一舉破開祭臺上的法陣救出落葵。

  只是在他數次推演默算下,所有結果無一不是以失敗告終,除了陣法的古怪之外,每當自己用時間之力進行估算時,好像這方洞穴內有什么東西一直在看著自己,這讓羽涅有些無所適從。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怎的如此古怪?”羽涅狐疑不定。

  “喂,就是你這臭小子挾持落葵引誘我來這的么?”沒有辦法,羽涅只好拉下臉面,大聲向梁言喊道。

  梁言僵硬的轉過頭,居高臨下看向羽涅,眼光充滿高傲,如同在看一直螻蟻。這讓羽涅極其不爽,以自己的脾性和實力,何曾想到會讓一個屁大的小孩站在自己頭頂。可此刻也沒有其它辦法,受制于人,只能忍氣吞聲。

  “打從我出門之后,不是你們一路跟蹤我來這的么?”梁言思緒清晰,直直說道。

  羽涅一窒,支支吾吾說道“你!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倆念你身體有恙,怕你獨自上山有危險,這才想著來找你,以防你被豺狼野狗給叼走吃了,你倒好,不分青紅皂白就這樣對待你的恩人?”

  梁言氣笑,沒想到眼前人倒是長了一張好口齒,當下絲毫不給羽涅面子,怒道“是你一派胡言吧,真要說起恩人,我是你們的恩人才對,別忘了當初是誰把你們從戈壁沙漠之地帶回。”

  羽涅心急如焚,這小子油鹽不進,話又說的難聽,依自己的性子真是恨不得就地給他兩巴掌,以消心頭煩躁。

  “少磨磨唧唧的,你要怎樣才肯放人?”羽涅開口問道。

  梁言緩緩朝前走了兩步,也不說話,就一直盯著羽涅看,似乎要把他看穿。

  半響,梁言淡淡說道“要我放開她也可以,條件必須是用你的命來換她的命。”

  羽涅挑眉,不悅說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吧,你我不過相識短短數日,當初聽你說想學仙法替爹娘報仇,我還義憤填膺的支持你,你我又沒有生死仇恨,需要以命抵命?”

  梁言愣了愣,眼中有一絲掙扎浮現,可很快他又恢復正常,道“少在這里裝什么爛好人,我不稀罕。我就問你,你要救她,你這條命給不給。”

  羽涅火冒三丈,苦苦隱忍,咬牙切齒說道“你要我這條命做什么?”

  “這點你不用知道,你既然知道我故意引你來此,就是為了你而設下的圈套罷了。”

  羽涅認命,不再廢話,徑直朝前走去,邊走邊說,道“那你現在放了她,我跟你換。”

  梁言蹙眉,不滿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給我把這個帶上,人我自然會放,不過是等你徹徹底底落入我的手中我才會答應你放人。”

  說完,梁言一手朝羽涅拋去一物,后者定睛看去,竟是一條大的出奇的鎖鏈,而這條鎖鏈和大荒修羅祭臺上的一摸一樣,正是古時火神的錘煉神器。

  羽涅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甚至隱隱約約覺得打從自己幾人到了青云鎮這一切就已經在別人的設計當中。

  “墨故淵,你得快來啊,兄弟我這條命就先拴在褲腰帶上了。”羽涅惆悵想道,同時一手向地上鎖鏈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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