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山海御劍錄 > 第二百八十二章 妖獸蜚
  山洞內,落葵看著羽涅在熊熊火焰中的痛不欲生,她想要沖過去救下他,可是剛掙扎站起身又摔倒了下去,徒眼相看下,落葵瘋狂咆哮。

  梁言來回踱步,本想搗毀高架讓羽涅掉落,可一旦他靠近那團烈火,就被周圍的火焰逼退,無法近身。

  “娘,你究竟在做什么,真要把他燒死了你怎么離開這,我們這段時間所做的一切努力不都白費了嗎?”梁言來到紫衣女子身側,一手拉住她慌忙喊道。

  這一刻,紫衣女子似乎是恢復了幾分清醒,她昂頭看向上方,只見羽涅一身潰爛,在高溫的籠罩下,整個人都變得萎靡不振,似乎就要被大火烤熟一般。

  “哼,我道你有多厲害呢,原來不過也是一條可憐蟲罷了。”女子譏笑說道。

  尚有一縷意識的羽涅艱難的睜開雙眼,他嘴角翹起,笑道“難怪我當年會把你囚禁在此,你是真的嘴很欠啊。”

  紫衣女子怒不可遏,眼下局面這家伙居然還敢對自己放肆,念頭暴起,本欲是直接讓他被大火燒死得了,可看到一旁梁言擔憂的目光,她緩緩一頓,繼而看向不遠處跌倒在地的落葵。

  “既然剛才你為了這女子可以連性命都不顧,看來這人應該對你很重要吧,你說我要是當著你的面殺了她,你覺得你能接受得了嗎?”紫衣女子陰沉笑道。

  羽涅兀的心慌意亂,先前意識恍惚的時候,他腦海中的畫面和話語聲,讓他似成相識,那個自己背著的人,翻過無數座雪山,正是落葵。

  落葵,難道他和自己的過去有關?

  羽涅來不及多想,只是聽見這女子要拿落葵性命威脅自己,這一刻,羽涅再也不敢有所輕視,直直說道“放......放了她,你想要離開這,我幫你。”

  紫衣女子一手伸出,落葵整個身軀便不由自主朝她飛來,很快,女子一手抓在落葵項頸,另一手大袖一揮,羽涅徑直從上摔了下來。

  本就被大火炙烤的膚發一片松軟,這一摔,直讓羽涅齜牙咧嘴,哀嚎不已。

  梁言急忙舉起一根火把來到羽涅身邊,朝他指去說道“趕緊解開我娘身上的禁制,不然以你沾上燭龍體油的身體,我現在就可以把你燒成灰燼。”

  羽涅臉貼石臺,艱難的轉過頭朝梁言瞪了一眼看去,有氣無力說道“我身上還捆綁著玄火鏈,你不松開我怎么替你娘解除禁制?”

  梁言微微一愣,本能朝身后方看去。

  “解開吧,這人還在我的手心,量他也不敢胡來。”紫衣女子胸有成竹說道,不知是知曉落葵對羽涅的重要,還是有其它辦法可以讓她有似無恐。

  梁言沒有猶豫,俯下身朝羽涅身上綁著的鐵鏈解去,很快,羽涅便感覺到自己的氣機正在慢慢恢復,讓他心底稍安。

  “還在磨蹭什么,還不快快動手?”梁言怒道。

  借著法力的蘇醒,羽涅下意識先將自己的傷勢穩固,緊接著又朝落葵看去,后者亦是含淚緊張看來。

  先前落葵異樣,羽涅盡收眼底,只是對于那一場如夢如幻的記憶,好像只有羽涅有這樣的感覺,落葵卻是沒有任何異常。

  “合黎山延綿數百里,當年我用無上法力才將她封印,現在要解開這印記,你當我抬抬眼皮就可以做到么,不要準備啊?”羽涅毫不客氣懟回說道。

  “說的有模有樣,當年你把我打入合黎山,好像也就是抬抬手的功夫而已,我勸你還是老實一點,敢耍什么花樣,我現在就讓你看著她怎么死的!”紫衣女子氣笑說道。

  語畢,遏制在落葵項頸的手不忘用力擰了擰,直直讓落葵吃痛難受。

  羽涅陰鷙一眼看了過去,本想再次仗著時間之力控制他們母子二人,好讓自己從他們手中救下落葵,可是眼下還身在祭臺上,只要一動用時間法則的力量,周圍就有一股無形的屏障隔絕自己的能力。

  “難怪不怕自己反撲,原來是這祭臺四周有古怪啊。”羽涅心中暗自沉思,同時也在思考其它對策,究竟要怎樣才能救下落葵,同時讓自己兩人安全離開。

  對于當年種種,羽涅沒有記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這女子關進了合黎山,還設下封印讓她一直走不出去。

  不過有一點羽涅可以確信,如果當年真是自己做的,那么一定有做的理由,而且是必須這么做。

  不過此刻落葵受制于人,哪怕有其它理由斷然也沒有落葵來的重要。只是今時不同往日,自己莫說不是當年的自己,就連法力修為都未達到過去的境界,談何解開合黎山的封印,更別說羽涅會不會了。

  腦中思緒萬千,比起剛才肉體上的煎熬,羽涅心底更是急的跟一只熱鍋上的螞蟻般,左右為難。

  似乎是看出羽涅的猶豫,紫衣女子冷聲喊道“言兒!”

  梁言知意,橫舉火把指向羽涅,怒道“分明是故意在耽擱時間,存心戲耍我不成?”

  羽涅怔怔看著梁言,茫然失措,忽而卻是朝他詭異一笑,道“究竟誰在玩誰啊,爺爺我剛才都答應你們了,是你們言而無信啊。”

  梁言氣急,就欲伸手將火把朝羽涅身上點燃,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道綠光從洞口外爆射掠來。

  祭臺周邊,無形中泛濫出一道波紋漣漪,綠光穿透入內,直直懸浮在羽涅眼前。

  羽涅眼光一亮,先前感應正是察覺到墨故淵他們的氣息,所以方才讓他有了一絲底氣。只是對于眼前這根渾身碧綠的簪子先行來到,倒是讓他有幾分措手不及,

  “這不是潺潺的束冠發簪么,怎的飛出來了?”羽涅下意識想道。

  碧簪流光涌動,懸浮在羽涅跟前微微顫動,似乎在提醒羽涅快將自己握住。

  只是羽涅看了幾眼后便沒有了興趣,更多還是翹首以盼朝洞外看去,希望墨故淵他們快來。

  梁言先前被這掠來綠光嚇了一跳,在反應過來后見沒什么異樣很快便繼續朝羽涅揮舞火把沖去。

  羽涅雖恢復幾分力氣,可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落葵還在那女子手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梁言朝自己沖來。

  忽而余光一瞥,羽涅看見那根碧簪就在自己身側,羽涅擔心潺潺的發簪受到牽連,本欲打算將它抓起拋飛出去,卻是在入手的那一刻,整個人忽然一震,一縷白光從羽涅印堂綻放,直直照射在了梁言身上。

  高舉火把的梁言剛縱躍跳起,身體莫名詭異的僵硬在原地,絲毫不能動彈,如同成了一尊石雕。

  紫衣女子看去,先是驚怒,可看見羽涅那雙眼睛之后,瞬間駭然。

  此刻羽涅一身光華傾瀉,先前的傷勢早已恢復如初,連同整個人的氣勢都變的神圣耀眼,仿若月光皎潔,不可侵犯。

  羽涅沐浴在光輝之中,雪白明亮,尤其是他的那一雙眼睛,漆黑的眸子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白,極其詭異。

  落葵呆呆看去,本就呼吸困難的她越發有種窒息感,看著眼前那白光中的白衣男子,全身血液都在沸騰。

  “時光”一聲呢喃,脫口而出。

  這一聲,無人可聞。

  草長鶯飛,春暖花開,有人在十來萬年里跌跌撞撞,輪回迷惘,生離死別。

  “蜚,這么多年了,你還是這么愚蠢無知啊。”羽涅一步步朝她走去,聲音清冷。

  “是你,真的是你!”女子凄厲尖叫。

  紫衣女子名蜚,是傳說的災獸,見之天下大疫。

  “當年還是我太過仁慈,既然是你找死就怨不得我了。”羽涅抬手,一股壓迫感頃刻包裹蜚的全身,肉眼可見下,蜚的身體正在萎縮坍塌。

  “哈哈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你又有什么真本事可以為所欲為,我被你害的生不如死,渾渾噩噩在此數百年,今日我也要讓你嘗嘗我受過的苦!”

  蜚掙扎扭曲,不顧身上疼痛,在羽涅的法則之下,盡管她在慢慢縮小,可身體下漏出來的一節卻是無端演變成一條蛇尾,尾末有一根黑刺,趁著她最后的力氣一舉扎進了落葵的胸口。

  “嘖嘖嘖,時光啊時光,我能殺她一次,就能殺她百次,以前是,今天也是,我要讓你和我一樣,永永遠遠別想得到自己想要的。”蜚瘋狂大笑,滿是解恨。

  恢復真身的時光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先前對于蜚的憎怨他并未放在心上,哪怕在蜚的身邊還有一位女子他也沒有看在眼里,好像對于他來說,羽涅的記憶他絲毫沒有傳承半點。

  “我想要的,你知道是什么嗎?”時光嗤笑,覺得她荒謬絕倫。

  蜚不甘怒吼,眼里俱是滔天恨意。

  時光一手握下,蜚的身軀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知去向。

  “落葵!”洞口外,魚清潺驚呼喊道。

  這一聲落在時光的耳中,讓他愕然呆滯,帶著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眼前穿著鵝黃色衣衫的女子。

  “你......你是落......葵!”這一刻,時光周遭的光芒潰散,隱隱約約連空間都產生了裂縫。

  受蜚最后一擊,那根毒刺不知究竟蘊藏了什么樣的毒素,落葵整個人忽而變得蒼老,連著她的骨架都在支離破碎。

  落葵眼神迷離,她癡癡看著時光的樣子,一眼萬年,終究還是太短了。

  她覺得看不夠,覺得每一生都太短了。

  時光崩潰,他發瘋般的朝落葵追去,可他每走一步,身體好像都在被風吹散,化作光芒一縷縷飄飛了出去。

  最后,時光撈了一個空,依舊沒能觸碰到落葵的樣子。

  忽而腦中念頭一閃,趁著最后的意識,時光猛然朝趕來的墨故淵拋出一顆水晶球,道“她在里面,她可以救落葵。”

  一個羈絆,羽涅重重摔倒在祭臺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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