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先回家。”
傅安壓制著內心最原始的沖動,抽身出來關上車門。
一路馳騁,到家。
開門的時候,穆煙都是掛在傅安脖子上的。
她也想過克制自己,要矜持,但是她太低估的香水的作用了。
現在就是滿腦子不受控制的不斷分泌著多巴胺,繼續釋放。
傅安打開院門,抱著她進客廳。
沒來得及進房間,直接把她壓在沙發上了。
傅安心里的火,徹底被點燃。
她都主動成這樣了,是個男人都忍不了。
吻從她的唇慢慢移動到耳垂,脖子,鎖骨,然后他的手很自然扯開了她的襯衣。
也就是襯衣被扯開的那一瞬,穆煙腦子里再次閃過那個電閃雷鳴的夜晚,那張可怕的面具臉。
啊!
她尖叫一聲,再次被傅安一腳踢開。
然后又不顧一切沖出了房子,再空蕩蕩幽森,一眼望不到頭的馬路上,光著腳漫無目的的跑著。
傅安撞到茶幾桌,上面的花瓶砰的一聲打碎。
他本來想去追穆煙的,但小雨被嚇醒了。
尖叫聲震耳欲聾。
他急忙推開房門,沖了進去。
“小雨,不怕,沒事,沒事。”
他只能先去哄小雨。
“媽媽。”
小雨指著開著的門,執拗的喊著。
“媽媽有東西拉在車里了,她去拿了。一會兒就回來,你先躺下。”
“媽媽。”
小雨不理他,突然從床上下來,光著腳就往外跑。
“小雨。”
傅安也來不及穿鞋,拿了他們母子的鞋,就追了出去。
“媽媽,媽媽,媽媽。”
小雨一邊跑一邊喊著。
穆煙聽到喊聲,突然清醒。
她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又犯病了。
連后勁兒那么大的香水都治不了她的命,她沒救了。
她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不顧一切朝自己跑來的小雨,淚如雨下。
“小雨。”
她也朝小雨迎了過去,伸手把他抱在懷里。
“媽媽不要走。”
小雨帶著哭腔說著。
“不走,媽媽沒走,媽媽不會丟下你的。”
穆煙感動的一塌糊涂。
一個月了,她相信她和孩子一定有特別的緣分。
要不然,他怎么會一眼認定她當媽媽?
可是,她病了。
她或許不能再繼續給他當媽媽了。
傅安趕來,看著在午夜街頭抱成一團的母子,感覺自己是那個要拆散她們的混蛋。
可是他什么都沒做。
明明是她主動。
“回家吧,很晚了,小雨明天還要上學。”傅安溫聲說著,把鞋子放到穆煙腳下。
“嗯,我們回家。”
穆煙抱起小雨,穿上鞋,望回走著。
小雨緊緊摟著她的脖子,不敢松手。
傅安只能提著鞋子跟在后面,一路沉默。
回到家,把小雨哄睡后,穆煙才又去洗了個澡,穿著保守的睡衣從浴室出來。
傅安還在收拾著客廳打碎的花瓶,絲毫沒注意到自己肩膀受傷流血了,灰色的睡衣都紅了一大片。
“傅安,你別動。”
穆煙急切的喊了一聲。
“怎么了?”
“你后背受傷了,在流血,我幫你處理一下。”
穆煙一邊說著,一邊去找藥箱。
傅安也順勢脫下了上衣,露出精壯結實的寬肩瘦腰。
“對不起。”
穆煙看到他背上劃了那么大一個口子,很難過。
傅安沉默。
他不想騙她說自己不生氣,不怪她。
兩次被自己老婆踢飛,換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忍不了。
穆煙沉住氣,拿酒精,棉簽給他消毒。
酒精碰到他的傷口,他猛地瑟縮了一下。
穆煙委屈不已,溫熱的眼淚一不小心滴在他的背上,沒有停下手里的動作,繼續給他清理傷口。
長痛不如短痛,她用最快的速度幫他處理好,貼上加寬的創可貼。
傅安還是沉默,可不知道為什么她的淚就好像一塊一塊小石頭砸在他的心上。
一切處理好,傅安起身準備上樓。
穆煙突然叫住他。
“文思雨給了一瓶香水,我出去的時候噴了一點。我沒想到香水的勁兒那么大,對不起。”穆煙再次道歉。
除了道歉,她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嗯,我知道了。”
傅安淡淡應了一聲,繼續上樓。
“你是不是生我氣了?”穆煙又問。
傅安不答,繼續上樓。
“如果你想離婚,我會同意的,奶奶們那邊我去說。”穆煙著急的喊了一聲。
傅安頓步回頭,忽然下樓大長腿三兩步沖到了她面前,將她壁咚在樓底口的墻壁上。
“你,你,要干嘛?”
穆煙雙手擋在前面,做出了防御姿勢。
“你給我一個離婚的理由。”傅安低沉的聲音,在耳畔縈繞。
溫熱的氣息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跳莫名緊張。
“我,有病。可能無法滿足奶奶抱重孫女的愿望,也無法履行正常的夫妻義務。”穆煙緊張的說著。
這是她第一次正視自己的病。
以前不當回事,覺得是自己不想,如果想一切都能克服。
但她錯了,有的東西是克服不了的。
“就為這個?”傅安不屑說著。
“這個還不夠嗎?”穆煙弱弱的說著。
“有病治病,離婚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嗎?除非你對著我毫無想法,想換個人試試。”
“不,我不想換人,我單純是心病。”穆煙急忙解釋。
傅安微微勾唇,知道她不是想換人,他就放心了。
“那就安心治病,我們來日方長,我不著急。”
他笑著,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去睡吧,別想那么多。”
然后,轉身上樓。
穆煙被他的摸頭殺,電得暈頭轉向,好久沒回過神來。
這一夜睡得很香。
……
第二天。
穆煙送小雨去上學。
老師召開了班會。
讓那兩個小朋友當眾承認錯誤給小雨道歉。
那兩個熊孩子的家長,也親自道歉了。
園長被解聘,聽說在教育界也被除名了。
這件事情就這樣算是結束了。
穆煙不禁感嘆,假如傅安那天去警局沒穿西裝,他要是演得不像霸總,是不是她們就要忍氣吞聲,任由這些趨炎附勢的人欺負?
這就是現實呀。
你過你的日子,卻總有人仗勢欺人要來踩上一角。
所以,她要努力掙錢。
給自己,也給家人掙夠足夠的尊重和安全感。
離開幼兒園,兩個女人追著她到車前,看到她開著十來萬的車,不經感慨。
“小雨媽媽,你可真是低調,但凡你要是高調一點,我們也不至于闖這么大禍。”
“可不是嗎?我們真的要多謝小雨媽媽不殺之恩,要不然我們的下場可能比園長還慘。”
兩個人喋喋不休的說著,對她還是畢恭畢敬。
穆煙納悶,傅安霸總的形象就那么深入心嗎?
讓她們到現在還把她當成豪門傅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