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芒雪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吃國外的東西了,剛才在機場吃了一點,還頗不適應,能吃到褚非悅親手做的面眼睛都放光了。
“一一,你真是太好了。”
“冷靜,我這人經不起夸。有人一夸我,我就想得瑟。”褚非悅招呼道:“肖莜,趕緊過來吃,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肖莜依言過來,埋頭吃了起來。
褚非悅說道:“吃完面咱們到附近走走,我這兩年也來過倫敦幾次,每次都很趕時間,希望這次能好好的看看,省得每次來都是給人家的酒店創收了。”
“沒問題。這次時間充裕,多看看。這里有很多不錯的建筑和細節,很值得看。這里的建筑理念很好,邏輯也很清晰。回頭到德國了,你可以比較一下兩者的不同,會有很多收獲的。”
“那我得認真看看。”
凌芒雪點了點頭。
三人吃完飯后,在公寓里轉悠了一會兒,才開車到附近轉了一圈,附近的景點頗有意思。
靜靜佇立的建筑,整齊又帶了濃郁的異國風情的街道、樹木和人,交織成一幅美麗的是畫。
建筑不僅僅是房子,還包涵了街道、綠化、河流、公共設施,甚至建筑里面或周圍的人群等等,由眾多的元素交匯而成的整體才稱之為廣義的建筑。
那是大建筑,展現出來的不僅僅是設計師個人的特色與風格,還是一座城市、一個國家的文化與標志。
設計格局越大,承載的內容便就越多。
很多建筑在設計之初,誰也不會知道它會不會成功、會不會脫離了設計師原來的范疇,成為當代或未來最矚目的作品。
而能設計出受眾人熱捧并能不懼各方面詳細解析的建筑作品的設計師,都不是泛泛之輩,都曾從一名濟濟無名的小建筑師慢慢成長起來。
他們沐風櫛雨,砥礪前行,受了很多別人看不到的苦,才能在眾人的矚目里顯得從容不迫。
褚非悅這幾年看了很多大師的作品,發現最突出的一點便是從容。
無論是大師本人還是他們的作品,都透出一種讓人安心的從容。
那種感覺只有大師們能有,仿佛由他們操刀便是一切都塵埃落定了,有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淡然。
大師的作品另一個突出的特點是技巧。
他們的技巧并不復雜,也不存在刻意炫技的意思。
大概便是大道若拙,大智若愚的境界了。
像年輕或沒有際遇能走到行業上層的設計師們的作品或設計效果圖更注重的是如何吸引別人的眼球,仿佛要把稀有的特色和元素都羅列進去,那便是一個優秀的作品了。
除了個別天賦異稟的設計師能跳過這個過程之外,其他的設計師都要經歷。
歷經過繁復、冗長的設計稿,才能走到最后的返璞歸真。
褚非悅不確定她現在到底在哪一步、哪一個環節,她甚至不知道她再回到建筑行業時,她的水平處于行業的哪一個層次。
她在建筑行業的知識與實踐由在學校的老師和教授教的,工作之后就一邊摸索一邊學習。
她接觸到的大師也就陶老一個人,她在他身邊學習的時間又少得可憐。
論基礎、論實踐她都有點野路子的意思。
褚非悅看著那些舉世聞名的建筑,心里升起一股忐忑與振奮交織成的動力。
很想立刻回到她曾經離開的行業,在那里再次實現她曾經設定的目標,想在那個領域獲得更多的掌聲與榮譽。
褚非悅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她對原來的行業念念不忘。
她想她家霍董應該是明白的,等她家霍董從禁閉室里出來,她要好好跟他聊聊,讓他幫忙解惑。
……
褚非悅一直以為為期一個月的旅行他們沒有辦法完整的走下來,中途會被一些事情給中斷了。
直到他們踏上回殷城的飛機,褚非悅才發現她真的有了一整個月的假期。
這一個月里,她和凌芒雪、肖莜四處走。
除了看建筑,也看了很多有意思的風景和人,讓褚非悅這只井底之蛙好好的見了一回世面。
凌芒雪的心情也慢慢變好了,逐漸變成她原來的樣子。
笑容也回到了她的臉上。
飛機降落在殷城的機場,黎響和霍予沉在咖啡館里喝咖啡等他們。
肖莜把行李扔給這兩位家屬后,就提著自己的行李跑路了。
黎響看到凌芒雪時,眼睛濕潤了。
凌芒雪再次看到黎響,心里也一陣感慨,撲進了他懷里。
霍予沉翻了個白眼,就拎著他媳婦兒的行李,牽著他媳婦兒的小手走人。
都老夫老妻的人了,在公共場合這么秀恩愛,是秀給誰看?
顯然是秀給他和他媳婦兒看的。
褚非悅見黎響和凌芒雪那樣,肯定有很好話要跟對方說。
于是很識相的跟她家霍董走了。
上車之后,她用力地抱了一下他的腰,笑道:“霍董,我好想你。”
“喲,太隱晦,真沒看出來。”霍予沉挑挑眉,淡聲道。
褚非悅撓了撓頭,厚著臉皮說道:“我以為你還在禁閉室里關著,就沒給你打電話。”
“你不會跟兩個小家伙打電話的時候讓他們拿電話給我聽聽?虧我還屁顛屁顛的來機場接你。媳婦兒,你太厚此薄彼了。有了孩子,就不要老公了。”
“額,有這么嚴重嗎?”
“你說呢?”
“我賠罪還不行嗎?”
霍予沉斜睨了她一眼,“你打算怎么賠?”
褚非悅心里小小的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霍予沉這才眉開眼笑起來,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我媳婦兒真上道。”
褚非悅:“……”
她怎么覺得他越活越回去,越來越像個孩子了。
霍予沉發動了車子,一路上哼哼著不知名的歌,顯然心情很好的樣子。
褚非悅看了窗外的路況,發現不是回大宅的路,問道:“我們不回家嗎?”
“滾完床單再回。”霍予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回道。
褚非悅再次被噎住。
她嘴角抽搐了半晌,才擠出一句,“霍董,您能不這么直白嗎?我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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