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給凌芷發了應戰信息。
倆人的醫術對弈定在了五天后,而且這條消息還被凌芷的助理有心地發到了網上。
于是各大媒體蹦出如下兩個詞條:
*不知名的村醫vs神醫凌芷
*全網直播醫學高光時刻
這兩個詞條很快被捧上前排熱搜,就連來幫秦秋和小晴天做晚餐的肖佳人都對此事發表了看法。
“這個凌神醫最近名氣很大啊,還有那個鄉醫挑戰神醫又是什么鬼?都想做偶像想瘋了?”
肖佳人不知道那個“鄉醫”就是秦秋,語氣里充滿鄙夷。
秦秋不予置評,畢竟她醫術來源于那本《萬字金帖》——媽媽當年費盡工夫藏在島上必然有原因,她不能太高調。
坐在兒童餐椅上等待投喂的小晴天似乎很感興趣,張著大眼睛問:“肖阿姨,什么是偶像?”
“就是那種很帥氣很酷炫的人!”肖佳人道。
帥氣酷炫?
小晴莫名就想到了容梟,小臉一僵,“偶像也跟那個送花的叔叔一樣,會咬媽媽的嘴巴嗎?”
送花的叔叔?咬嘴巴?
肖佳人似有所悟,瞟著自家閨蜜壞笑。
秦秋強撐淡定地解釋:“帶她看了點繪本……”
“噢?真的是繪本嗎?”
肖佳人猜出了大概,不過見自家姐妹紅了臉,沒說破。
晚餐沒幾分鐘便備好了,肖佳人將親手做的美味佳肴放置在桌上后落座。
秦秋視線落在她無名指的鉆戒,“佳人,你答應葉三的求婚了?”
“也不算求婚吧,就是送了個圈圈而已~”
肖佳人輕描淡寫道。
秦秋攤開自己干凈空白的十指,似有幾分怨懟,“我連圈圈都沒有。”
細想跟容梟結婚,她沒有戒指、沒有婚紗、沒有婚禮,啥也沒有,那個男人一心只念著要她生孩子……
雖說她收了一千萬彩禮,可……她還給他轉了五億精神損失費呢!
秦秋越想越覺得哪里不對勁。
小晴天跟著秦秋一起攤開小手,“肖阿姨,晴天也沒有圈圈。”
肖佳人抿唇笑,“那阿姨買一個送給小晴天好不好?”
“媽媽也沒有圈圈,阿姨給媽媽也買一個吧?”
“額……你媽媽的還是等那位送花的叔叔來買!”
說完肖佳人饒有深意地看向秦秋。
秦秋避開她的視線,心里默默地埋汰。
容梟今天那束花是送給小晴天的。
他既沒有送過戒指,也沒送過花……秦秋現在都分不清,以前到底喜歡他哪兒了?
……
晚飯過后。
秦秋悶悶不樂地在廚房洗碗,心里還在罵容梟,就這樣還說接她回云鼎……她現在很不暢快!
肖佳人趁著小晴天自己玩耍的時候,偷偷溜過來問:“姐妹,老實招待,那送花的是誰呀?”
沒等秦秋開口,肖佳人就苦口婆心地提醒:“可千萬別再找像容梟那么摳門的男人!”
“離婚讓女人凈身出戶還索要五億賠償,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
秦秋臉色尷尬道,“那送花的就是容梟。”
“啥玩意兒?!”
肖佳人險些跳腳。
“而且……”秦秋又補充了一句:“那束花他是送給晴天的,不是送給我。”
肖佳人瞳孔瞪的跟玻璃珠一樣,“天殺的!他啥意思?老牛吃嫩草?”
之后,兩個女人都在罵容梟,秦秋是心里罵,肖佳人是明著罵。
以至于之后的兩天容梟不停地打噴嚏,上班打噴嚏,應酬也打噴嚏。
他感覺到有人罵他,但又找不到證據!
此刻他正坐在一個圓桌包廂,眼里有幾分醉意和怒意,威懾的目光往四周一掃而過。
在場的都是商界的同盟,其中還包括曾經的兄弟、如今的下屬——穆瑾年。
被他盯上的人無不覺得后脊發涼,整個包廂噤若寒蟬。
最終還是穆瑾年開了口,“容總,穆氏影業這三年為rn集團貢獻了幾十億的凈利潤,沒有出現任何經營問題,你這突然大面積裁員,恐怕會導致專業人員斷層。”
自從兩人決裂,容梟已經不讓穆瑾年喚他“梟爺”,兩人均已職位互稱。
說來也是令人唏噓,第一個喊出這個“稱呼”的就是穆瑾年,如今誰都能繼續用這個稱呼,唯獨他這個創始者不能用。
容梟作為穆氏影業的大股東,讓穆家往東,他們就不能往西。
在這種被全面壓制的處境下,穆瑾年還敢提出異議,整個包廂里的人都暗嘆其勇氣。
容梟為了今天下決心對穆氏出手,喝了很多酒……比以往應酬喝的都多。
他醉意朦朧的話音里,飽含戲謔和嘲諷:“穆副總,長江后浪推前浪,跟不上時代,被淘汰的,都是活該!”
穆瑾年怎么可能聽不出容梟這是借著裁員,想除去穆氏影業里頭的元老。
一旦忠心于穆家的老員工接連被裁,“穆氏影業”也將改名“容氏影業”。
但被逼到絕境的人越多,容梟的仇敵也會越多!
穆瑾年臉色凝重道:“容總,凡事……留一步,對rn集團、對你,都好。”
這些年有人買兇暗殺容梟的新聞,穆瑾年也是有所耳聞的。
作為曾經的兄弟,他趁著這個場合,想勸勸容梟,不管是穆氏還是其他的公司,容梟這樣吞吃下去只會惹起眾怒。
奈何,忠言逆耳……
容梟熏紅的目光逼向穆瑾年,哂笑道:“穆副總,這是在教我容梟做人?”
“不敢。”
穆瑾年在酒杯倒入大半杯“伏特加96度”,走到容梟跟前。
“今天有機會和容總同席,我只想勸容總給穆氏的人留條活路,這杯,我敬容總的寬宏大度!”
話落,穆瑾年一仰而盡,喉嚨瞬間如干燒,俊臉瞬間漲紅。
這可是96度的伏特加……
大多數人一杯就倒。
然而穆瑾年卻似乎不怕死一樣,又踉踉蹌蹌地倒第二杯酒,緊接著在眾人驚怵的目光下,向容梟舉起第二杯。
臉上帶著幾分明顯的痛色:“這杯,我敬容總的英明睿智!”
話音剛落,容梟從席位上起身,力勁雄渾的大掌扣住酒杯,語氣略帶緊張地質問:穆瑾年,你想死?”
死?穆瑾年心中的痛苦被酒精放大,嘴里發出絕望的低笑。
無論這些年他怎么把責任推給盛羅曼,依舊改變不了他就是那場車禍罪魁禍首的事實!
沒有他的那劑藥,司機不會失控,盛家那兩位心地善良的慈善夫婦不會死在車身爆炸的熊熊大火里,容瑾不會成為植物人,容梟更不會為此痛苦自責了六年。
穆瑾年眼眶通紅地看著容梟,“我早在九年前,就該死了。如果你要我的命,不必借著穆氏,我自己來。”
話落穆瑾年奪過酒杯,正要將酒往嘴里灌,準備自行了斷!
兩杯烈酒,足以讓穆瑾年進icu。
在場的人都看懵了。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只見容梟攥起拳頭,重重地呼向穆瑾年。
滾燙的拳背深陷進那張細皮嫩肉的公子哥臉蛋,伴隨著“哐當”的重響,酒杯也隨之碎落在地。
穆瑾年被這記猛拳打得摔倒在地,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成了血紅的饅頭,趴在地上連連作嘔。
濃重的酒糟味、血腥味撲鼻而來。
“容二,送他去醫院!”
甩下這句命令后,容梟轉身離去。
容二留下來善后,容一則緊隨容梟身后保護。
vip停車場,一輛黑色勞斯萊斯上。
“梟爺,是回云鼎莊園嗎?”
容一在駕駛位上,小心翼翼地問。
容梟的身子往后靠,貼著座椅,臉色泛著醉意,眼底一片冷寂。
他的拳頭此時還隱隱作痛。
“如果你要我的命,不必借著穆氏,我自己來!”——當腦海里再度回響起剛才穆瑾年說的話,容梟心底驀地一陣抽痛。
掌控影音娛樂行業的穆氏本就是他征戰商界中的一環,與要不要報復穆瑾年無關。
確切地說,是穆瑾年的存在,讓他無意識中留了手,拖慢了瓦解穆氏的進程。
但今天這幕,不管是誰看了,都會認定是他容梟暴戾陰狠,要逼死自己曾經的兄弟……
他眼底愈加暗沉,突然冷不丁地問了句:“我很冷血,是么?”
容一握著方向盤的手莫名打了個冷戰。
過了好一會兒才強壓住內心的慌張,答道:“梟爺,其他的事我不知道。”
“但剛才如果沒有您那一拳……穆副總的命恐怕要交代在這第二杯酒上。您是為了救他才動的手!”
聽到容一這番話,容梟有些驚愣。
原來還有人懂他?能看出他那拳是救穆瑾年?
他瞳仁泛起一層朦朧的水霧。
大概從未被人這么貼切地理解過,從未!
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此刻覺得心窩子又痛又酸。
要是秦秋也能懂他,小晴天也不怕他,該多好……
容梟想到這兒,立刻從車門抽屜里抽出一張濕巾,擦干濕潤的眼睛,然后又去擦拭手背上的血痕。
弄完這一切后,他沖容一道:“開車,我要去找我媳婦兒。”
聽出他聲音與以往不同,隱隱夾雜著委屈、撒嬌的語氣……
容一更加心驚膽戰。
看來梟爺真醉得不輕。
這種情況容一哪能送他去太太那?他開著車子兜兜轉轉,在容梟靠著后座瞇合眼睛后,重踩油門直奔云鼎。
奈何抵達別墅門口后,容梟睜開眼發現這里根本不是秦秋住的地方,在容一開門準備扛他的時候,一拳呼了過去。
他勃然怒斥:“竟敢忤逆我的命令!給你十分鐘,我必須見到我媳婦!”
……
容一終究敗給了他,對于要去找媳婦這件事,梟爺執念太深了。
深更半夜,他們來到了秦秋所在的公寓門口。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
秦秋睡得很沉,完全沒有反應,后來小晴天先被吵醒,用小手一下一下地推著她。
她終于有了點蘇醒的跡象,揉著惺忪的眼皮問:“怎么了?晴天?”
晴天嘻嘻地笑著:“媽媽,有壞人來了,快給我吃一顆勇氣糖果吧?”
勇氣糖果?
秦秋愣住,勇氣糖果在她給小晴天講的睡前故事里是一種吃了能迅速變強壯的神奇果實……
可現在不是故事里,是現實!
秦秋哄道:“如果晴天可以堅持到天亮再睜開眼,媽媽就獎勵你勇氣糖果,好不好?”
“好的媽媽!”晴天乖乖點頭,迅速趴回床上,閉上眼睛。
秦秋則下床,把房門帶上后裹緊睡衣,走向大門。
她透過貓眼一瞧,瞬間驚呆了。
是容梟!
現在是凌晨一點,這么晚他來這里干什么?
秦秋猶豫一會,還是開了門。
誰知剛開,一股酒味撲面而來。
“對不起,太太,我也沒辦法……梟爺不肯回云鼎,非要來您這……”
秦秋看向醉醺醺的容梟,嘆了口氣,“幫我把他扶到沙發吧。”
容一按照她吩咐把醉得昏昏沉沉的容梟連扛帶拽地,終于把這個巨人安置在了沙發上。
等容一離開后,秦秋把容梟的襯衣扣子解開。
男人醒的時候就不正經,喝醉了更……只聽他吐著酒氣說:“媳婦兒,別光脫衣服,來,把褲子也脫了。”
說完抓著她的手放在皮帶上。
秦秋拍開他,低聲訓道:“別鬧!”
最多她就是把皮帶抽掉了,讓他舒暢些。
容梟見她煩悶又粗暴地給他解皮帶、抽皮帶,心頭不知怎么就覺得委屈了。
“媳婦,你兇我?”
秦秋聽到這個與平常不一樣的聲音渾身一震,再度看向容梟的時候竟然發現他……掉眼淚了!
撲朔撲朔大顆大顆地掉。
什么情況?
“哭什么?搞得好像我虐待你一樣……”
秦秋猝不及防地抽了幾張晴天專用來擦屁股的棉柔巾,給他擦眼淚。
見她動作輕柔了不少,容梟伸手把她往懷里一拽,把她緊緊裹住。
“媳婦,我身后無人,只有你……對我溫柔點,還有……不要離開我。”
“……”
身后無人?只有她?那她是什么?鬼嗎?
秦秋一時哭笑不得,腰間被他手臂緊緊箍住,她動彈不得,只能把下巴擱在他肩上。
兩人交頸廝磨著,容梟安心不少,逐漸進入沉睡。
手臂的力度漸漸小了,秦秋從他胸口輕輕地抽離。
凝著他沉靜的睡顏,再想起他剛才醉酒說的話……
她發現,原來這個表面霸道強橫的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面。
突然就有點心疼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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