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紅著臉坐起,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么回應他的話。
但從他眼神里可以看得出來,他在靜靜地等她自己交代。
“先回家,肚子餓了。路上再說。”
秦秋說完邁下床,腳還沒著地就落入了他寬厚的懷抱。
男人醇厚的嗓音落入她耳畔:“我把你抱下車的,當然要負責把你抱回去。”
秦秋心里咋舌:明明就是臨時性起,欺負她還說得這么清新脫俗。
兩人回到勞斯萊斯上。
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秦秋吞了口口水,平靜的語氣說出了他一直在等她交代的事:“那個黑料,應該跟你二叔有關。”
容梟聽她終于主動開了口,心里百感交集,喉結不由自控地一滾。
在宋家,宋墨辰戳破她是九鵲女兒的時候,他就聯想到了一些事情。
二叔曾經離家多年,就是跟九鵲在一起,而媳婦是九鵲的女兒,所以二叔和她顯然是之前就認識的。
回想起第一次帶秦秋去老宅,她那么積極地要見他二叔。那會兒他還以為是二叔帥名遠播,連她也不免俗。
沒想到……
他故作云淡風輕地問:“我二叔在老宅臥床九年,能有什么黑料?”
“是你二叔出事前做的事情,他……他和九鵲……”
“媳婦,”容梟注意到她身子僵硬得厲害,終是不忍心,道:“你一直瞞著你是九鵲的女兒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如果不想提及就別說,我不會逼你。”
“……”
秦秋心不知為何疼得厲害,顫聲道:“容梟,你二叔,他是我的……他是我的……”
那兩個字秦秋就是遲遲說不出口。
容梟余光見她的臉色不好,無奈嘆氣,道:“行了,我都知道。”
“你知道??”
秦秋像是碰到一個彈簧,靠在座椅的背瞬間筆挺,滿臉錯愕地看著他。
容梟神色一斂,“當年我二叔拋下二嬸,跟神醫九鵲糾纏不清的事我早就知道。這點黑料還威脅不到容家。”
秦秋瞳孔驀地一怔,“……還有呢?”
容梟以為她為九鵲抱不平,語氣放柔,“你別誤會,我不是替二叔開脫。
那件事是容家愧對你母親九鵲,如果你同意,我可以親自去找岳母大人為當年的事致歉。”
容梟后面補的這一句話,讓她緊提的心又重重地砸落回地面。
他終究還是什么都不知道。
心底藏著的那個秘密,最終還是得由她親自撕破。
“容梟,”她沉吟片刻后面無表情道:“致歉就不必了,我媽,九鵲,她已經死了。”
“死……”
容梟握著方向盤的大掌猛地僵住。
秦秋繼續,“你二叔當年瞞著婚史跟我媽生活,后來還跟我媽定了婚事,結果新婚前夜逃走。我媽被他拋棄、受盡流言蜚語后抑郁成疾,藥石無醫。”
她說到最后近乎哽咽,仍是強撐著聲音道:“雖然你二叔薄情寡義,但冤有頭債有主,我只會恨那個真正害得我媽郁積而終的罪魁禍首。另外,那個黑料其實……唔……”
話音戛然而止。
只因車子突然一個急剎車,停在路中央。
兩人的身子都往前劇烈一傾。
等到秦秋重新坐好,容梟的臉色依然煞白、僵硬。
窗外車水馬龍,窗內則一片沉寂。
倒是秦秋先開了口,帶著一絲詫異:“你怎么了?”
容梟開車一向很穩。
她伸手握住他冰涼的手掌,“容梟,你反應不用這么過度,害死我媽的人是二叔,不是你,我分得清楚。我也說過,不會因為你二叔而怪你。”
“媳婦……”
容梟喉中哽住,似是想說什么,但欲言又止,瞳孔頓然失去了焦點。
最后還是秦秋催促他,“別停在馬路中間,等會交警要來找我們了。”
他才回了點神,皮鞋重新踩上油門。
一路上都沒再說話。
這讓秦秋有些不習慣,他這是怎么了?是怕她因為容瑾害死她媽媽再度離開她?
秦秋心頭悶悶的,這樣的氣氛她也沒法繼續說那個黑料的事。
但眼下已經有人在敲詐容梟,她得想點辦法……
她眸光突然一轉,立刻給肖佳人發信息,告訴她那份醫學報告被醫院泄露出去的事情。
肖佳人很快給她回復:【姐妹,你安心坐月子,報告的事我有辦法!不會讓人威脅到你的聲譽!】
秦秋不太懂電腦技術,但肖佳人既然說有辦法,她也就放寬了心,靠著座椅瞇眸小睡。
容梟悄然地把她座椅調低,讓她睡得更舒適一些。
靜謐的睡顏被他攬入眼底。
他耳邊不斷回響她剛才說的話——“冤有頭債有主,我只會恨那個真正害得我媽郁積而終的罪魁禍首。”
方向盤上,那骨節分明的手指不自覺地合攏、收緊,仿佛稍微松開,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會從指縫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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