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秦秋一睡醒就覺得周圍有股寒氣。
睜眸一看,只見容梟穿著黑色襯衣,領帶系得緊緊的,坐在床邊,那對墨色的眼睛幽怨地盯著她。
她愣住,問:“怎么了?”
一大早的,出啥事?腦子一片空白的她甚至忘了昨晚的絕育計劃。
容梟扯了下領結,拿出手機冷聲質問:“理由是什么?”
秦秋本來還迷糊,順著手機看過去,頭腦瞬間清醒。
原來他已經知道她了。
她坐起,背靠著床頭,臉色頓時凝重,“這件事說來話長,還得從你二叔說起……”
容梟瞇眸,正準備聚精會神地聽聽她要他結扎的緣由,突然——
“咚咚咚——”
門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
“二少爺,二少夫人,你們起床了嗎?”
管家倉促的問話隨之傳來。
臥室里兩人皆為一愣,因為以往管家是不會大清早就無緣無故來打擾他們。
“我去看看。”容梟說罷起身往門外方向走。
看著容梟背對著她和門外的管家在小聲說著什么,秦秋皺眉。
兩分鐘后,房門再度關上,容梟折回來,黯然垂眸道:“媳婦,我二叔出事了。”
秦秋瞳孔一縮,嘴巴微張,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聽完容梟接下來的話,整張臉更是呆若木雞。
……
一個小時后,許如愿送晴天去幼兒園,容梟、秦秋帶著容老夫人趕到了老宅。
容瑾的臥室里傳來了佟寶娟低沉的哭聲。
容老夫人走過去安慰道:“寶娟,你注意身子。”
“媽……”
佟寶娟抱著圓滾滾的孕肚泣不成聲,“為什么……我們的孩子馬上就要出世了,他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們……”
容老夫人凝著不遠處床上那個靜靜躺著的男人,哽咽得實在無法出聲。
醫生道:“容先生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不過安眠藥的影響,可能還得過幾個小時才能蘇醒。”
容老夫人艱難支撐著微微發顫的身子,“知道了,你退下吧。”
等醫生走后,容梟探究地問:“二嬸,近日有沒有什么特別的人找過二叔?”
“沒有,他最近都是陪我去產檢,醫院老宅兩點一線,沒去過什么別的地方,也沒見過什么特殊的人。”佟寶娟抹著眼淚說。
“他的手機呢?”容梟繼續問。
容老夫人側眸,“梟梟,你是懷疑什么嗎?”
“排除一下他因。”
容梟說完,已經從佟寶娟手里接過容瑾的手機,查看里面的信息和通話記錄。
所有通訊內容早已刪的一干二凈,讓他反而生疑。
秦秋低聲道:“我……請表嫂幫忙。”
表嫂就是她的黑客閨蜜。
容梟眼眸里掠過一絲異樣,但終究沒多問。
半小時后,肖佳人那邊給來了答復。
“姐妹,昨天晚上十點左右有人發過短信給他,我直接轉發給你?你接收方便嗎?”
肖佳人是擔心被容梟看見。
秦秋這時候身處后院,周圍無人,所以毫不猶豫地說道:“發過來吧,謝謝你,佳人。”
掛完電話,很快彈出一條信息,是佳人轉發過來的。
上面內容很短:“二十四小時內去地下向九鵲懺悔,否則我就把你和九鵲的私生女公之于眾!”
秦秋呼吸猛地一滯。
這口吻,很明顯就是宋墨辰。
她和宋墨辰的約定里,只說宋墨辰與容梟和解,從未提及過容瑾。
宋墨辰只是九鵲的徒弟,尚且對容瑾害死九鵲的事耿耿于懷,睚眥必報。
而她這個九鵲的親生女兒卻泰然自若地在容家。
秦秋現在分不清楚,究竟是宋墨辰太偏激,還是她對死去的媽媽太殘忍……
她站在院子里,消瘦的身影仿佛隨風就能倒,喉嚨更是涌出一股猝不及防的腥味。
身后,一陣寒風突然刮過她的背脊。
風里摻雜著容梟壓低的嗓音:“媳婦,怎么樣?”
秦秋渾身一顫,轉向容梟的時候臉色僵硬發白。
宋墨辰逼迫容瑾吃安眠藥,這件事如果被容梟知道,她之前艱難想要保全兩方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秦秋緊抿著唇,搖了搖頭,道:“佳人查過了,沒有任何通話和短信記錄。”
容梟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一下。
再度開口,聲音添了幾分嘶啞,“你跟那個人一樣,都想要我二叔為九鵲償命,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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