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斐然的目光，好幾次都看向了南蕎的方向，好像是在問：“聽明白了嗎？”
觀眾席的南蕎，筆直的身板如同認真聽課的小學生，時不時的會記一下筆記。
“這是近年來香薰行業的收益率。”李斐然一邊說，一邊側過身體，將他身后的屏幕完全暴露出來。
臺下有人在拍照，還忘記關閃光燈。
演講在快要結束的時候，眾人的思緒遲遲不肯抽離，想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掌聲。
李斐然并沒有直接從主席臺離開，下面還有一個觀眾提問的環節，有人把手舉過了頭頂，望過去，多數是女孩子。
南蕎也是其中之一，恨不得從椅子上站起來，但是，她的教養告訴她不可以那樣子做。
主辦方內定了幾個人，李斐然根據事先得知的消息，依次叫了名字。
前面幾個問題都很官方，并沒有多大的心意，提問到第四個人的時候，李斐然終于再次看向南蕎。
“三排十三。”是她的座位號。
二人隔空對視，南蕎拿起桌子邊緣的話筒，提出了一個困惑她許久的問題：“伴隨香水香薰的出現，線香在生活中的地位逐漸被取代，請問李老師認為我國的傳統香還能再現往日光輝嗎？”
李斐然微微低頭，從主席臺俯視她的方向，“老祖宗的傳統不能忘，依據我個人看法，國內目前需要有新鮮的血液去引領傳統線香，推向國際，開辟新的路線。”
“謝謝李老師的解疑答惑。”說完，南蕎九十度彎腰鞠了一躬。
她想，李斐然在告訴她，她可以，可以為中式制香開辟新的路線。
“請問你是哪個品牌的調香師？”
只一瞬，她就明白了李斐然的意思，悄悄清了一下嗓，更明亮的聲線去回答這個問題。
“VK品牌創始人，南蕎。”
得到李斐然的當場詢問就相當于認可，自此，VK徹底進入了名流的眼里，人們再提到這個品牌的時候，會不自覺地將它和中式傳統制香聯系在一起。
接下來的幾場演講，南蕎聽得更加認真，卻沒在舉手提問問題。
她今天的風頭已經足夠，再繼續下去，恐怕會被人當作顯眼包，那樣的話可就得不償失。
論壇會在下午四點鐘結束，南蕎給李斐然發送了微信。
“謝謝你今天回答我的問題，讓我又有了新的方向。”
第一條消息發送過去之后，她又開始編輯第二條。
“你今天是官方特邀人物，晚一些是不是需要和主辦方的工作人員一起吃飯？”
她的言外之意：有空一起吃飯。
李斐然應該沒有注意手機消息，回復她的時候已經是十五分鐘之后。
“剛剛看手機，正準備和主辦方一起去吃飯，回去后邀請你來李家做客。”
南蕎守在手機面前，消息過來的第一時間她就看到了，回復了一個OK的表情。
她理解的意思是，去李家做客等同于和李家合作。
為期三天的研討會結束，南蕎準備留在珠海區域，做一下這邊的市場調研，多留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