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的回答，還能怎么辦，除非是回爐重造，投胎到個富裕人家。
“我沒有辦法，我也想讓你們參加我的婚禮，看著我風風光光的出嫁。”林雪握住林煙的手腕，情緒有些激動，“姐，你要理解我，我沒的選擇，當時是我沒有你聰明，把自己給賤賣了，五十萬被人拿走了一顆那么健康的腎，這種悲哀的窮日子，我過夠了，你也不想我再這么渾渾噩噩的活下去吧。”
林煙撥開林雪的手，“只要你別后悔，我們不會給你添麻煩，婚禮肯定不會過去，你想嫁就安心出嫁。”
林雪抱住林煙，眼底蓄滿了霧水，“對不起，之前是我不懂事，總是惹你生氣，過去的一切都翻篇了，我現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做個賢妻良母，為陳卓煌生個孩子，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出生以后就要腦門上刻著貧窮兩個字，我的寶寶理所應當，要含著金湯匙。”
林煙拍拍林雪的背，“但愿你心想事成。”
周萍一直在房間里沒出來，客廳里說什么，豎著耳朵，聽的清清楚楚。
她走到林國平身邊，冷嘲熱諷的往林國平心口上捅刀子。
“你看看我說的吧，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還沒嫁出去呢，盆都給摔了，以后有你哭的時候。”
周萍這么一刀，穩穩扎進林國平的胸口，讓他心里更揪著難過。
“存折里還有三萬多，你取出來一萬塊，給林雪……讓她買條金項鏈，算是我們家給她的陪嫁，現在金子價格也不知道多少錢一克了。”
周萍蹭的一下火竄起老高，楚秀來借錢，那么低聲下氣的，想借點錢給小寶做康復，用來周轉。
林國平就是不答應，死守著一分錢也不掏，輪到他兩個女兒了，就這么大方，人家沒提，還貼著臉去給送金鏈子。
要不說，后的永遠跟親的沒法比，心疼楚秀，也心疼自己，年紀輕輕守寡，嫁給林國平。
如果楚秀親爹在這兒，也不會這樣。
“人家看得上嗎，馬上都要當闊太太了，一萬塊算個屁啊，不買！這點錢砸水漂，還能聽個聲響。”
林國平咬著牙跟說：“她有錢是她的事，我再窩囊，女兒的陪嫁也得給。”
林國平紅著眼睛，布滿血絲的樣子，周萍很少見他發脾氣，著實愣住。
周萍心想，林國平養了的這兩個女兒有什么用。
一個看著溫吞，不吱聲不蔫語的，最能惹是生非，前幾天惹出多大的事，差點沒給林國平給愁死。
另一個人，好高騖遠，翅膀硬的直接飛走，結婚這么大的事，他們作為家人，連吃杯喜酒的資格都沒有，哪里有這種女兒的。
周萍從箱子里拿出現金一萬塊，這些錢都是她之前攢的，準備給楚秀。
這個點去取錢，銀行柜臺都下班了，周萍只好先拿她的錢墊上，回頭再讓林國平還給她。
不情不愿的把一沓錢遞給林國平。
林國平看著這一萬塊錢，內心掙扎矛盾，她知道兩個女兒都看不起自己，覺得他重男輕女，吝嗇摳門。
林陽還小，用錢的地方多，他也沒有太大能力全部負擔林陽的學費生活費，只能朝她們開口幫忙。
只要林陽畢業，也不會再給他們添麻煩。
他也想做個好父親，可惜能力有限。
林國平拿著錢從臥室里出來，將一沓錢放到茶幾上。
正低頭發信息的林雪問：“爸，你這是干嘛？”
“給你買條金項鏈，結婚了，要買點首飾，高高興興的嫁出去。”
林雪盯著這一萬塊錢，“我又不缺錢，你給我姐吧，她處處要用錢，日子過的也不寬裕，一萬塊能讓她過個好年，我現在買個包都要幾萬塊。”
林煙還真拿起這沓錢，不是給林雪，而是放進了林國平的口袋里。
“我也不缺，還是爸你留著吧，你攢這些錢也不容易。”
林雪皺眉：“姐，你沒錢也不要硬撐，大過年的，你新衣服也不買，頭發也不做，美甲都沒有，過年三件套，一樣都沒落實！等你有錢了再還給爸，要不我給你點也行，收拾收拾自己。”
林煙很反感林雪覺得她日子過的有多窘迫，哪怕她是出于好心。
她替陸沉淵撐面子的說：“他養得起我，不是我沒錢去弄，是不想弄。”
林雪同情的瞅著林煙。
她還在自我麻痹什么，陸沉淵年紀也不輕了，一把歲數還帶著自己女朋友租房子，這日子還有什么奔頭，基本就已經定型了，沒什么掙扎的空間。
林國平對陸沉淵也摸不清楚，是什么情況。
林煙把人推下樓梯，是他找到的律師，林煙說陸沉淵發財了，林國平打從心眼里不相信。
錢難賺，屎難吃，現在這社會，賺錢哪里那么容易。
如果突然變得有錢了，可能就是中彩票了。
林雪不要這個錢，林國平正色道：“你必須拿著，這是爸的心意，不能不收。”
林雪怕再推脫，林國平生氣，只能重新從林國平手里接過來，放進包里。
林國平聽了林雪的話，每一句話，他都聽進去了，也想到林煙。
他從口袋里摸出兩張嶄新的百元大鈔，遞給林煙。
“煙兒，這些錢留著你過年用，你妹妹說的沒錯，你想吃什么買點什么，別委屈了自己，在外面不容易。”
林煙捏著兩張單薄的百元大鈔，搖搖頭：“我還是不要了，陸沉淵也沒有餓到我，我想吃什么，第二天就會出現在家里的桌子上，放心吧，我過的日子好著呢。”
想到這些，林煙嘴角溢出甜蜜弧度，這種生活中相處的細節，回想起來，還是那么甜蜜感爆棚，陸沉淵有時候，還是很在乎她的吧。
林雪說了句：“瓜果才值幾個錢，姐你有空，我帶你去商場，給你買過年穿的新衣裳。”
林煙恍惚，林雪已經今時不同于往日了，舉手投足，都金錢普照。
收起林國平的心意放在口袋里，林煙拒絕林雪說：“新衣服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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