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
李芬這一聲，把林煙叫的生理不適，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一大早到公司，李芬就把她堵在大堂。
林煙看著陌生的親媽，心里疙疙瘩瘩的，她第一次看到精致的闊太，滿面憔悴的樣子，臉上有些浮腫。
“找我有事？”林煙問出來，隨后笑笑說：“肯定是有事。”
“我給你的招商意向書，你看了嗎？”李芬沒有多少時間好等，只能親自過來要答案。
“林總，早上好。”
“林總好”
“林總…”
路過的員工稍稍停留，都在跟林煙打招呼，同時也看了李芬一眼。
林煙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現眼”，對李芬說：“跟我到辦公室。”
李芬跟在林煙身后，母女倆長得很像，外人一打眼就能知道他們的關系。
林煙有時候很討厭自己的長相，看到李芬的時候，時時刻刻的在提醒他，他們之間的血緣關系。
走廊看到靈聽風正在往她的方向走，身邊半個身位的是他的秘書。
秘書手拿著文件夾，靈聽風低頭在跟他交代事情，都走的很慢。
喜歡一個人，只要跟他出現在同一個空間里，聞到氣息也能感受的到，她也在。
好像嗅覺敏銳的野獸。
靈聽風抬眸看向林煙的方向，她身后跟著個女人，眉眼有些憔悴，保養得當的臉，讓人猜不出年紀。
林煙不介紹，靈聽風也能猜得出來，兩人之間的關系。
他不了解林煙的家庭情況，猜測的出，母女倆好像不是很熟的樣子。
靈聽風朝兩人微微頷首打招呼。
林煙點點頭，直接走過去，她現在只想盡快把李芬給打發走。
到了辦公室，林煙把門關上，放下包開始低頭整理辦公桌上凌亂的文件。
已經兩三天沒來公司，上面的文件堆積，看著就讓人沒有頭緒。
“你的招商意向書，我沒看…你坑了我婆婆三千萬，是想坑了老的，再來坑我？李女士，你是把我當傻子嗎？”
林煙對李芬極度無語，明知道鐵西那邊的項目處處受阻，現在工地鬧罷工，建材商要賬，開工遙遙無期。
“項目遇到點小問題，不過都好解決，歸根到底還是資金鏈薄弱，煙兒你相信媽媽，這個項目不是爛尾項目，只是資金問題，你婆婆的三千萬，哪里夠啊，杯水車薪。”
林煙都被李芬的大言不慚給氣笑了，那么聰明的人，是走投無路變傻了？
林煙輕飄飄的反問：“請問，那跟我有什么關系呢？你想讓我投資，理由是一個馬上毀掉的項目需要資金，這種情況下，你問問誰可以。”
李芬低抿著唇角，抬頭眼尾帶著濕潤，那種又想哭又要控制的樣子。
“商業計劃書你看了，再做決定。”
林煙不屑一顧，“抱歉，我不認為你們是很好的合作伙伴，看不看都一個結果。”
李芬唇瓣緊抿，她要破釜沉舟的掙扎，不想死路一條。
要債的越來越多，已經不清楚，王沛在外面，到底騙了多少的錢，為什么窟窿越來越大。
如果他們出事，安妮該怎么辦，她還沒有過過苦日子，爸爸媽媽一直陪在身邊。
"我是你媽媽，于情于理你都要幫幫我，林煙，媽媽跟你保證，我肯定會讓你看到回報率，只要度過這個難關，我們以后的日子，肯定會好過。"
林煙曬笑出聲，"麻煩您告訴我，什么叫做于情于理，媽媽？這兩個字你配嗎，生而不養，算什么媽媽。"
林煙對李芬又怨又恨，始終過不了這個坎兒，她根本學不會，跟過去釋懷。
"你為什么不理解.媽媽是有苦衷的，我一個女人離婚，在海市帶兩個孩子，根本沒有辦法生活的，那時候媽媽就在想，一定要拼了命的努力去工作，站穩腳跟，等有能力了，接你跟林雪到我身邊來。"
李芬的這個解釋，林煙已經聽過太多次，聽的已經麻木了。
這種解釋，根本不能讓她信服。
李芬有太多的機會，可以來看她跟林雪，哪怕不把這兩個累贅接走。
她沒有，一次都沒有看過她們。
"我現在還沒有能力，你等等，等我有能力了，站穩腳跟了，我再來幫您。"
林煙用同樣的理由回絕李芬。
語氣清淡，伶俐的眼神卻充滿挑釁，"你要嘗試著理解我，我也不容易，我一個女人，能有今天這一切不容易。"
"你…"
李芬有被林煙氣到，站起身對林煙講，"這么說，你就是不想幫媽媽這個忙嘍。"
林煙微笑："你也可以這么理解。"
手機響了，林煙低頭點開信息，是陸沉淵發來的幾張照片。
說來也巧，照片的主人，是王沛。
照片里王沛嘴里叼著煙，身邊站著美女荷官，王沛臉上的表情，意氣風發。
林煙有一種聯想，沛得建設處處圈錢，這件事跟王沛的這些照片，能不能聯想起來。
他是因為賭博？
這些照片，李芬怕是沒看到過。
林煙看還不肯作罷的李芬，提醒了句說："既然缺錢了，不如把事情，好好搞個清楚，因為什么口子越來越多，堵不上…肯定是哪里出現問題。"
"你只要投資，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李芬還是這樣，林煙搖搖頭。
"請回吧，沒有這個只要，我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風險投資我還要考慮很久，哪怕錯過了這個機會!我或許還在觀望，你9各種，我更不敢去投入。"
李芬起身后腿移開椅子。
"林煙，我們母女一場，你做事情真的很像當年的我，沒有人情味只在乎金錢地位。
林煙扯扯唇角："不敢當，不敢當。"
李芬負氣離開，打開辦公室門，靈聽風就站在門口。
李芬跟靈聽風對視一眼，靈聽風微微點頭，李芬默然忽視，出門右轉。
"媽媽很漂亮。"靈聽風夸贊，"難怪生的女兒這么標志。"
靈聽風拍馬屁拍的林煙不受用，冷哼聲道："所以我才討厭自己這個長相，鏡子里又一直在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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