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苓都懶得維持外表的友好，冷著臉道：“我生氣起來，連秦聿宸都打，你什么東西？道德綁架我？”
除了王鴻軒和景軒以外，所有人看著翻臉的白子苓，神色恍惚。
明明還是剛剛那張圓潤白嫩的臉蛋，神色卻不似方才那樣軟乎乎沒有一絲攻擊力。
她沉著臉，眉毛微挑，烏黑的眸子不帶半點笑意，透著一股冷涼。
奇怪的是，他們竟然在這個小姑娘身上，看到了秦聿宸的影子。
程千婧一愣，轉而在心中狂喜。
她被白子苓說得眼尾泛紅，但還是溫聲解釋說：“子苓你誤會我了，我沒有……”
白子苓神色不耐，打斷道：“你說顧沁沁年齡小，性格嬌縱，應該包容，所以在她說謊污蔑我的時候，你就可以隨從她的話跟著污蔑我？”
“拜托你們搞清楚，就算包容，也是你們包容顧沁沁，關我什么事？”
“程千婧，你真當我白子苓好欺負？輕飄飄地道個歉，我就會不計較？”
這番話擲地有聲，眾人啞然。
白子苓又繼續說：“另外，你剛剛那些話純屬是逼我原諒顧沁沁，若是我不原諒，剛好會讓大家覺得我小肚雞腸，得理不饒人。”
“若是原諒，我被你們污蔑、羞辱的事情就成了你口中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程小姐好計謀，真讓我驚嘆。”她扯唇，揚起一抹諷笑。
這話一出，幾個心思敏銳的人頓悟，怪不得剛剛聽程千婧講話的時候心里感覺不對勁。
他們幾人再看向程千婧時，眼神就變了。
程千婧慌亂搖頭，“我沒有，子苓，我沒有那么想，聿宸，你幫我跟子苓解釋一下，我們認識那么久，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呢？”
有人不忍，“其中大概有誤會，千婧不是那種人。”
也有人開口說：“以前每次有顧沁沁在場她都會吵鬧幾句，我們都習慣了，為了不讓她吵鬧，污蔑嫂子，千婧你這樣做……”
實在是小題大做，讓人不得不懷疑她這么做的目的。
王鴻軒慢悠悠地說：“溫馨提示，顧沁沁比嫂子大兩歲。”
陳云越：“我們讓著顧沁沁一點可以，嫂子憑什么要讓著她？憑什么要原諒她？年齡嫂子小她兩歲，論身份顧沁沁……也不能這么對嫂子。”
在白子苓和顧沁沁的事上，所有人都站到白子苓一邊。
程千婧險些咬碎后槽牙，看到幾人投來懷疑、帶著異樣的目光，她心口發慌，微微垂頭，唯恐被人看透。
低眸深思片刻，程千婧紅著眼眶向白子苓道歉。
她比起顧沁沁成熟很多，能忍辱負重，能屈能伸。
白子苓不想接受她的道歉，沒說話，抬頭看向秦聿宸。
“我覺得以后再跟你見朋友，開場要先打你幾巴掌造勢，告訴所有人我脾氣暴躁不好惹，免得被人挑釁欺負。”
她帶著幾分認真地說。
王鴻軒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他舉手，“白姐，我覺得完全可以！”
陳云越小心地看了眼秦聿宸的臉色，默默舉手，“+1。”
其他人還跟著起哄，“嫂子，下次再打秦哥的時候，記得通知我們啊！”
“對！拍視頻也可以，來，咱加個微信，以后你拍到打秦聿宸的視頻，我給你二十萬。”
“嫂子發給我，我給你五十萬。”
“我！一百萬。”
不一會兒，包廂里恢復熱鬧。
白子苓看得目瞪口呆，不禁問：“打你一巴掌就能賣一百萬？你這么值錢？”
秦聿宸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低聲問：“一夜暴富就在眼前，打不打？”
白子苓白了他一眼，“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
“為了區區一點錢，我會打你嗎？”
她說的義正言辭，緊接著就聽到陳云越說：“我出兩百萬！”
白子苓神色微頓，“其實……我覺得吧，一巴掌換兩百萬這樁生意，還是可以……”
秦聿宸滿眼無奈，點了點她額頭，“小財迷。”
白子苓捂著額頭，控訴地瞪著他，“你輕點啊！疼！”
秦聿宸知道她是裝的，但還是忍不住將人圈進懷里，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門。
他眉眼認真，低聲詢問：“還疼嗎？我給你吹吹？”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吹什么吹？
白子苓臉頰微紅，瞪了男人一眼，“一邊去。”
秦聿宸忍不住低笑，幫她將垂落臉頰的碎發別到耳后，露出她皙白的小臉。
他余光掃到走來的服務生，牽著白子苓的手往旁邊走去。
“去嘗嘗我特意給你點的酒。”
白子苓眸子微亮，“你給我點的酒？不是果汁？”
等嘗了一口，白子苓彎起眼睛，“這個好好喝！”
程千婧站在原地，看著他們打情罵俏，自己宛如空氣一般。
指甲掐入指腹，疼意讓她清醒下來。
只當沒看到，找個位置坐下，神色如常地跟人交談。
——
服務生收起托盤，走出包廂將門關上。
正要回頭，就聽身后傳來一道聲音，“送過去了？”
她被嚇得渾身一顫，扭頭就見顧沁沁還站在這里。
服務生低頭，“是的顧小姐，您不是要回去嗎？怎么……”
“本小姐想什么時候回去就什么時候回去，你一個小小的服務生，管得著嗎？”
顧沁沁語調高揚，帶著不屑和輕蔑。
服務生縱然一肚子委屈，但還是低頭道歉。
等顧沁沁離開，她才敢小聲嘟囔：“明明是你說有急事要回去，讓我把酒送進去，現在又這樣說……”
顧沁沁自然沒聽到這話，她大步向前走，臉上帶著幾分高興和得意。
膽敢惹了她顧沁沁的人向來沒有好下場。
就算她嫁給秦聿宸了又能怎樣？
十分鐘前，顧沁沁摔門而出，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在走廊等了許久。
等待有人出來追她，勸她回去。
但一等二等都沒見到人，就連程千婧都沒有出來，這讓顧沁沁怒火中燒。
她狠狠踹了幾腳垃圾桶出氣，就在準備先離開時，剛好遇到端著酒水過來的服務生。
服務生很面熟，正是秦聿宸在包廂里和他說話的那個。
顧沁沁看著那幾款酒精度低，外觀顏色漂亮的酒水，瞬間就知道這些酒是給誰的。
自己被她氣走，白子苓卻能開開心心地喝酒，憑什么？
顧沁沁腦光一閃，心中當即有了個主意。
“送去999包廂的酒？剛好我要過去，你把酒給我。”
顧沁沁是這里的常客，服務生都認識她，也沒懷疑就將酒遞了過去。
等服務生離開，顧沁沁唇瓣微勾。
放好東西，她神色如常地找到一個服務生。
“把酒送去999包廂。”
收回思緒，顧沁沁腦海里不禁勾勒出白子苓狼狽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
包廂內——
秦聿宸剛和王鴻軒等人閑聊幾句，身后一陣風吹過，他回頭就見白子苓快步離開的背影。
他微微蹙眉，正要起身，程千婧這時道：“子苓喝了不少酒，應該是去衛生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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