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掙扎,一邊氣急敗壞的大喊:“我在你的宴會上被人欺負了,你不但不懲治那些欺負我的賤人,你還和他們合起伙來欺負我。
趙棠寧。
等我回家,我一定要把你的所作所為告訴我大哥、二哥。
我大哥、二哥一定不會放過你!”
趙棠寧呵呵了兩聲,沒搭理她,而是吩咐架著她的兩名女傭:“力氣不夠嗎?
力氣不夠再喊兩個人。
沒見周太太醉的都說胡話了?
還不趕緊送周太太走!”
兩名女傭連忙使出吃奶的力氣拽顧韻婉。
顧韻婉被兩名女傭拽的踉踉蹌蹌,衣服凌亂,發髻也亂了。
她這輩子都沒這么狼狽過。
忽然,她想到什么,尖叫:“周雪禾!
你是死人嗎?
還不快來幫我?”
躲在人群中的周雪禾臉色通紅,頭皮發麻,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
雖然她痛恨顧韻婉,可是,更可恨的是,顧韻婉的臉面也等同于她的臉面。
顧韻婉有臉面,她這個周家養女,才能跟著有臉。
顧韻婉丟臉,她這個原本就上不得臺面的周家養女,只會更被人瞧不起。
看到顧韻婉丟人,她縮在人群里,大氣都不敢出,唯恐別人注意到她。
周雪晗站在她身邊,也一動不動。
看到邵家的傭人要將顧韻婉趕出門,她唯一的想法就是顧韻婉趕緊被人送走,她和周雪晗再悄悄離開。
可現在,眾目睽睽之下,顧韻婉最丟人的時候,竟然大喊出了她的名字。
周雪禾想死的心都有了。
顧韻婉不喊她,她還能藏在人群里。
顧韻婉喊她了,她只能硬著頭皮從人群中走出去,小跑到顧韻婉身邊,伸手去掰女傭的手:“你們放開我媽!”
有了她幫忙,再加上顧韻婉自己的拼命掙扎,顧韻婉終于成功從兩名女傭的手中掙脫出來。
她恢復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一記耳光扇在周雪禾的臉上:“你是死人嗎?
我被人欺負,你吭都不吭一聲。
沒良心的東西!
我養了你二十多年!
我就是養只狗,養二十多年,也比你會護主!”
她將滿腔的仇恨和憤怒都發泄在了周雪禾的身上,打在周雪禾臉上的巴掌用了她最大的力氣。
周雪禾被打的眼前發黑,口腔里泛起血腥味。
她低下頭,捂住臉,哽咽說:“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剛剛我沒在這邊。
我和妹妹看到這邊有事發生,才趕過來……”
顧韻婉愣了一下,目光瞬間更加兇狠,更重的一巴掌扇在周雪禾的臉上:“我罵的是你,你攀扯你妹妹干什么?
你妹妹年紀小,膽子也小,她懂什么?
你怎么這么惡毒?
丁點小事就要攀扯你妹妹!”
周雪禾捂著臉,不說話了。
不管她說什么話,顧韻婉都能找到她的錯。
她恨透了顧韻婉,恨不得和顧韻婉同歸于盡。
要是哪天她活不下去了,她一定先殺了顧韻婉,再去死。
不!
她要先殺了周雪晗,讓顧韻婉眼睜睜看著她的寶貝女兒被她弄死,她再弄死顧韻婉!
她低頭捂臉,低垂的眼簾掩住她眼中刻骨的恨意。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回家!丟人現眼的東西!”顧韻婉推了周雪禾一把,仰首挺胸的朝停車的方向走去。
繼續留在這里,她也討不到便宜。
她先離開這里,再找她大哥、二哥哭訴。
她得讓她大哥、二哥心疼她,為她撐腰做主。
今晚欺辱了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周雪禾被她推了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周雪晗從人群中跑出來,扶住她,小聲問她:“姐姐,你沒事吧?”
周雪禾搖了搖頭。
她的臉被顧韻婉打腫了。
她低著頭,恨不得把臉埋進胸膛里。
周雪晗和她一樣難堪。
她覺得,她們母女三人在眾人的圍觀中,就像是小丑一樣。
無地自容。
今晚的舞會,是她非要來的。
她和邵晨曦是同學。
邵晨曦邀請了圈子里很多同齡的女孩兒,唯獨沒有邀請她。
她很生氣,回到家和她媽發脾氣。
她媽就說,區區一個舞會,誰說非得邵家邀請她們,她們才能參加了?
她們想參加就參加,難道邵家人還敢把她們趕出來?
她真的很想參加這次舞會,她媽說可以帶她進來,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來了。
她們果然順利進來了,沒人趕她們。
她原本玩的挺開心的,沒想到,她媽忽然鬧出這么丟人的事。
今晚,她媽丟了這么大的人,她一定會被人嘲笑。
以后,她還怎么見人?
她的臉因為羞恥,火辣辣的燒起來。
她低著腦袋誰也不敢看,和周雪禾一起跟在顧韻婉身后,狼狽的離開了。
趙棠寧說了幾句場面話,疏散了賓客。
幾分鐘后,宴會恢復了正常。
趙棠寧歉意的對蘇星芒說:“說我招待不周,讓顧韻婉冒犯了你。”
“沒事,”蘇星芒笑笑,“我們也沒吃虧。”
“那也是她的不對,尖酸刻薄,四處招惹是非,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唉……”趙棠寧嘆了口氣,感慨說,“當年,她待字閨中時,雖然有些高傲,但也是要臉的人。
可自從她嫁進周家,性子就越來越左了,行事越來越沒規矩。”
她沒好意思說的太直白。
其實,她更想說的,不是越來越沒規矩,而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顧韻婉嫁給周文安之后,越來越不要臉面。
時間一天天過去,顧韻婉硬是從一個高傲的公主,變成了一個不要臉的潑婦。
她不得不感慨,環境對一個人的影響太大了。
又或者,顧韻婉從顧家備受寵愛的大小姐,變成周家無足輕重的二夫人,落差太大。
顧韻婉承受不了這種落差,才導致她性子越來越偏激、越來越不要臉。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她自己的問題。
她不該跑到邵家的宴會上,來騷擾他們邵家的貴客。
“嗯,”蘇星芒附和說,“人都是會變的。”
要不怎么說,歲月是把殺豬刀呢?
趙棠寧又和陸元、唐清酒、安栩栩說了幾句場面話,就去招待別的客人了。
陸元看了唐清酒幾秒鐘,輕聲問:“清酒。
我有話想和你說。
能借一步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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