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迎接靳北辰的鐘靈溪,看到兩人后,停下了腳步。
謝初言看了看靳北辰,又看了看鐘靈溪,想到什么,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你……你們……”
他聲音抖的仿佛風中的殘燭,整個人充滿了破碎感,就仿佛他的靈魂和軀殼都是拼湊起來的,一碰就碎。
靳北辰和鐘靈溪同時出現在他眼前,讓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可能。
他媽說,鐘靈溪有一個長的很像他的孩子。
因為那個孩子長的像他,所以,他媽誤以為那個孩子是他的孩子。
他很清楚,他從沒和鐘靈溪發生過關系。
所以,那個孩子不可能是他的孩子。
既然那個孩子不可能是他的孩子,那么,為什么他媽說,那個孩子長的和他很像?
沒見到靳北辰之前,他以為,他媽是太想要孫子,知道他和鐘靈溪交往過,看到鐘靈溪有一個孩子,孩子的年齡又和他和鐘靈溪交往的時間對得上,就誤以為那孩子是他和鐘靈溪的孩子。
有了這樣的心理暗示,他媽就覺得那個孩子長的像他。
可現在,見到靳北辰,他不這樣想了。
或許,他媽覺得那個孩子長的很像他,不是心理暗示,而是那個孩子真的很像他。
但那個孩子長的像他,不是因為那個孩子是他的兒子,而是因為,那個孩子是靳北辰的兒子!
他媽和靳北辰的媽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他和靳北辰雖然只是表兄弟,但他們兩個長的卻有相似之處。
那個孩子長的像靳北辰,所以,他媽覺得,那個孩子長的像他。
這個念頭,讓他如墜冰窟,僵立在原地,耳畔嗡嗡作響,靈魂仿佛出竅了。
靳北辰的聲音,遠的仿佛自天邊傳來:“你怎么了?
需要送你去醫院嗎?”
雖然他媽和謝初言的媽水火不相容,他和謝初言也沒什么交情,但謝初言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了。
他看上去就像下一秒就會倒下。
遇到這種情況,哪怕是陌路人,他也會伸手幫一把,更何況,謝初言是他表弟。
謝初言死死掐著掌心,將飄出軀體的靈魂拉回來。
他努力的瞪大眼睛看著鐘靈溪,聲音沙啞:“我媽說……你……你有一個兒子?”
靳北辰意識到什么,皺眉看向鐘靈溪。
鐘靈溪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閃身讓開門口的位置:“這里說話不方便,我們進去談吧。”
她把兩人帶到她的辦公室,給靳北辰倒了一杯咖啡,給謝初言倒了一杯果汁。
將咖啡和果汁放在靳北辰和謝初言的面前,她回答謝初言的問題:“我的確有個兒子,他叫小元寶,今年三歲半了。”
“三歲半了?”謝初言神情恍惚的看向靳北辰,“是他的孩子嗎?
你們……你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你和聶蓉菲結婚的那天晚上,”鐘靈溪不希望發生什么誤會,解釋說,“那天,我很傷心,跑去酒吧喝酒。
他……”
她看向靳北辰:“他喝醉了,把我拉去了包房……”
謝初言猛的瞪向靳北辰,雙拳攥緊,額筋爆凸,眼睛猩紅。
“第二天,他對我說,他愿意負責,但我拒絕了,”鐘靈溪繼續說,“那晚之后,我們就分開了。
今天,是我們第二次見面。
我們商量著,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謝初言更緊的攥緊雙拳,聲音顫抖:“你……你想和他結婚?”
“對,”鐘靈溪重重點頭,“四年前,我年紀小,見識短淺,沒意識到私生子的身份對一個孩子來說傷害有多大。
因為我是孤兒,我想要一個孩子陪伴我,我就自私的決定把他生下來。
孩子漸漸大了,經常羨慕的看著別的孩子喊爸爸。
如今,有機會彌補他,讓他以婚生子的身份堂堂正正的長大,我一定拼盡全力抓住這個機會。”
“我……我也愿意做孩子的父親!”謝初言的眼中滿是鮮紅的血絲,聲音劇烈的顫抖,“溪溪,我媽說,她同意我和聶蓉菲離婚,和你在一起了。
我媽說,孩子長的很像我。
我們就對外說,孩子是我們的,沒有人懷疑!
溪溪……”
他起身走到鐘靈溪面前蹲下,昂臉看著鐘靈溪,目光中滿是痛苦和哀求:“我們錯過了那么久,如今,我們終于有機會在一起了,求你給我這個機會,讓我照顧你和孩子,好不好?”
鐘靈溪垂眸看他,低低的嘆了口氣:“短短幾句話,你說了兩次‘我媽說’。
當初,因為你媽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你和我分手,娶了聶蓉菲。
現在,你又因為你媽允許你和聶蓉菲離婚,和我在一起,你來找我。
等將來,你媽發現小元寶不是你的親生兒子,讓你和我分手,你會怎么做?”
“我不聽了!”謝初言顫聲說,“溪溪,只要你回到我身邊,以后除了死亡,沒什么能把你和我分開!
你相信我,我再也不會辜負你了。”
“抱歉,”鐘靈溪平靜的看著他說,“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她看向靳北辰:“如今,孩子的親生父親就在我的面前。
除了他,我不會再和這世上任何的男人有任何的牽扯。”
謝初言身形一晃,幾乎跌跪在地上。
他昂頭看著鐘靈溪,似乎在看鐘靈溪,目光卻是茫然地。
他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為什么他和鐘靈溪彼此深愛,卻被逼分開。
為什么他明明有了第二次機會和鐘靈溪在一起,鐘靈溪卻斷然拒絕了。
因為那個孩子嗎?
為什么四年前被靳北辰拉進包間的人是鐘靈溪?
為什么只一夜而已,鐘靈溪就生下了靳北辰的孩子?
是報應嗎?
他背叛鐘靈溪的報應。
他忽然低下頭,捂住臉,壓抑的哭聲從他的指縫中傳出來。
鐘靈溪低頭看他,皺緊了眉。
謝初言的狀態非常不好。
他臉色蒼白,瘦的皮包骨頭,臉上身上一點肉都沒有,精神狀態看上去也很差。
她輕聲說:“你該去看醫生了。”
他應該需要一位心理醫生。
“不!”謝初言劇烈的搖頭,猛的抬頭看向她,眼睛血紅,“我不需要醫生,我需要你!
溪溪,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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