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里，方凡就是給這個家提供物質的？”
林漁紅著眼，“我的感情一文不值，是嗎？”
“沒錯，就是的，等你嫁出去了，你就是外人了，趁現在你還有點用，你不為這個家里做點什么，你對得起我嗎？”
“外人？”
林漁更是眼淚多了起來，她心寒無比。
在他們這兒農村，的確有句話叫做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但這話也是別人說的。
自己的母親竟能說出這話來？
“媽，難道我做得不夠多？”
林漁抹了一把眼淚，“我出去打工五年了，這五年的錢，我都潤了這個家里，你兒子的學費，生活費，還是我掏的，你還想讓我咋做？”
她委屈巴巴，“我平時穿的都是不到一百塊的衣服褲子，化妝品、洗面奶別人都是蘭蔻，雅詩蘭黛那些幾百塊的，我都是買了十幾塊二十塊的東西，就連我看中的一套貼身內，兩百塊，我都舍不得買。”
她眼淚嘩啦更多了，長期心里積攢的委屈和難過，在這一刻崩塌。
她不怕付出，但就怕付出了，不但沒落得好，反而遭人埋怨，“媽，你還讓我怎么做啊？”
“你好意思說，這五年你才賺了多錢？”
趙素花一副不知足的樣兒，“不到二十萬，咋的，你賺了這點錢，你就牛比了？你知道老娘把你養這么大，花了多錢不，你現在給我掰扯委屈？我他么的委屈，我找誰傾訴！”
趙素花不耐煩道：“你快點去！”
“不！”
林漁搖頭，心里更堅定了不能跟方凡好，“我說了，我不去，我不能害了人家傻蛋。”
“媽的。”
趙素花快點氣炸了，一把揪住女兒的衣領，兇神惡煞，“你到底去不去？”
“我說了不去。”
啪！
趙素花一巴掌拍在女兒臉上。
“你……”林漁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母親。
“翅膀真是ying了，老娘的話，都敢不聽了！”趙素花咬牙道，指著門口，“我再問你，你今晚到底去不去？”
林漁死死地盯著母親。
這一刻。
她真恨不得一巴掌拍在母親臉上，但最終她沒有，她也不敢。
只是心里的委屈和失望，在這一瞬間，宛若滔天巨浪，在她身上狠狠地拍打！
讓她渾身顫抖！
一股子涼氣自腳底升到頭頂！
自己辛苦攢了五年的錢，都給了家里，結果沒落得家里一點好。
而現在她的感情，也被母親給操控！
她是喜歡方凡。
很喜歡。
但正因為如此，她更不能跟方凡好！
“我說了不去。”林漁也很固執。
“媽的，真是找打。”
趙素花抬手，想給林漁一巴掌。
“你打，你來打！”林漁這次湊到她跟前。
“媽的，你真以為老娘不敢打你！”趙素花咬牙，掄起巴掌扇過去。
啪！
又拍在林漁的臉上。
嘭！
林漁一下子跌坐在炕邊，她捂著臉，眼淚嘩啦。
她突然沖到母親跟前，眼神充滿著憤怒！
“你要干什么。”被女兒的眼神嚇到了，趙素花下意識地后退一步，聲音有點顫，“你還想打你老娘不成，你信不信我今晚打死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你打啊！”
林漁怒吼道：“你最好打死我，這樣我就解脫，我也不用給你家賺錢了，最重要的是我還了你這二十多年的恩情！”
“你……你他么……”
趙素花的手揚在半空，她有點不敢了。
女兒之前一向都軟弱，任她打罵，但現在，竟然跟著她對著干！
“你、你要是不去，你就給我滾出這個家門，以后別他么回來。”
趙素花指著門口。
“好，我滾。”
林漁跟著對方支棱起來，“以后你就是請我，我都不回來。”
旋即她背著包沖出家門。
剛出門那一刻，她眼淚嘩啦，接著崩潰大哭，蹲在門前哭泣著，身子微微顫抖。
片刻之后，她緩緩地站了起來。
擦了擦眼淚，然后往村外走去。
不過她沒去找方凡，而是直接去了鎮上。
夏天黑得晚，這個點兒，天色擦黑，路上有點人，她直接走著去鎮上。
彼時。
方凡已經來到麥草垛，不過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林漁動靜。
“嗯？”
方凡看了看時間，林漁怎么還不來？
他心里納悶，不會是忘記了今晚約會的事兒吧？
但他轉念一想，不可能。
好長時間沒跟林漁做了，這姑娘的需求其實比他還大，他就是忘記了，林漁也不會忘記。
方凡又等了十幾分鐘，還沒來。
他感覺有點不對勁兒，正要給林漁發個微信消息。
叮鈴鈴！
這時候，林漁的電話打來了。
“漁兒，你來了？”方凡摁了電話，笑道。
“啥？”
他一瞬間面色一變，“你回城里了？”
“傻蛋，對不起，城里有點事兒。”
林漁不想跟他說被母親打的事兒，“我必須得回去一趟。”
“你現在在哪，我送你。”
方凡雖然有點意外，但他很理智。
做那事兒雖然很重要，但林漁的事兒更重要。
況且，這個點兒，也沒車。
“不用。”
林漁搖頭，“我已經走了，而且快到鎮上了。”
“漁兒，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方凡起疑，“你跟你媽鬧矛盾了？”
“咋可能。”
林漁否定，“傻蛋你別多想了，我城里真的是有事兒，再說了，我跟她鬧矛盾不是一天兩天了，我至于連夜走？”
她苦笑道，“好了傻蛋，你別多想了，快點回去休息吧，這次實在對不起，下次我好好補償給你。”
“那行唄。”
方凡只能點頭，撂了電話，他回到村里，在路過林漁家門口的時候，他忍不住想進去看看到底啥情況。
但一想到碰到趙素花，他就有點惡心。
索性，方凡直接回家，不過他還是越想越不對勁兒，這個點兒天色已經黑了。
沒什么車。
村里距離鎮上小十里路，林漁怎么去鎮上？
不會是走路？
他有點不放心，先是去了一趟林漁家里，看到趙素花正在氣頭上，他一下子明白了，林漁肯定是氣走的。
當即開車他追到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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