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蛇骨陰香鹿蓁蓁柳璟琛 > 第31章 血蜈香探墳

不過這件事情目前應該無從查起了,馮大志說過,當年賣香料給馮爺爺的那個人早就死了,給馮爺爺骨牌的富商死得更早。

二十年來,馮大志一直在查這些事情,如果查到喬家種種,他不會不說的。

我奶看我一直發呆,伸手將我抱進她懷里,心疼道:“蓁蓁別怕,奶奶再想想辦法,或許還會有辦法的。”

我苦笑著應了一聲,其實心里也明白,還能有什么辦法呢?

事已至此,我又沒辦法從蛇骨手中逃脫,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不想讓我奶一直為我擔心,便轉移了話題:“奶,今天是農歷七月十五,鬼節,我們是不是要回沉水村祭祖啊?”

“是啊。”我奶一邊說一邊收拾碗筷,“天色不早了,一會兒栩言開車送我們回去,每年這會兒,我們應該已經在香娘娘廟里供香了。”

一提到香娘娘廟,我就不敢怠慢了,趕緊回房間換衣服。

童栩言最近很忙,但還是親自開車把我們送回了沉水村,臨走的時候還說過兩天再來接我。

我陪著我奶,先去香娘娘廟上香,然后又去我家祖墳,給我爺爺、我父母他們燒紙錢,這是每年都要做的事情。

可是等我們到祖墳那兒的時候,就發現已經有人先我們一步,給我爺爺他們上過香了。

那人來得很早,香已經燒完了,墳前只剩下一小撮香灰,我奶捏了一點香灰在鼻尖聞了聞,頓時臉色大變,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血蜈香,喬家人來過!”

“喬……喬家人?”我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你是說,南喬北鹿的喬?”

不會這么邪門吧?我剛知道有這么一個敵對家族存在,他們就找上門來了?

我奶沒有說話,彎著腰,繞著墳堆不知道在找什么,我也伸手捏了一點香灰,送到鼻尖聞了聞,一股刺鼻的味道直沖天靈蓋,我頓時捂著嘴干嘔了起來。

我難以形容那種味道,腥、臭中又糅合著一股異香,刺激人的神經,讓人渾身不適。

這就是喬家的陰香嗎?

這樣比較起來,鹿家陰香簡直柔和太多了。

“找到了,果然是喬家人干的!他們應該剛走不久。”

我奶忽然出聲,我抬頭看去,就看到她手里拎著一截黑色的蜈蚣,那蜈蚣電線粗細,頭不見了,斷口處還在往外慢慢溢著一種黃褐色的液體。

我走過去,立刻就聞到那斷頭蜈蚣的味道,跟墳前的香灰味道差不多。

我奶緊張地朝著四周看著,這一片都是村里的墳地,四周有別的村民在祭祖,并沒有看到陌生人。

我壓低聲音問道:“奶,這血蜈香是干什么用的?喬家人想做什么?”

我奶回道:“喬家的陰香也分很多等級,外人了解并不多,但這血蜈香在陰陽兩道上卻廣為人知,早些年,很多人都曾跟喬家買過血蜈香。”

我詫異道:“這東西腥臭腥臭的,買它做什么?”

“血蜈香雖然只屬于低等級陰香,但用途著實廣泛。”我奶晃了晃手里的斷頭蜈蚣,說道,“點燃一根血蜈香,它的香味可以麻痹周圍所有蜈蚣的神經,驅使它們為點香人辦事。

比如倒斗人下墓之前,點燃一根血蜈香,便能提前探一探墓穴的深淺、空氣濃度等等;又比如家中禍事不斷,懷疑祖墳有變,點燃一根血蜈香,不刨墳就能知道里面的尸體是否尸變。”

原來這血蜈香有這么多用途,喬家還真怪會掙錢的。

我皺起了眉頭:“喬家人忽然來爺爺墳前點血蜈香,我們又找到了這斷頭蜈蚣,這就說明喬家人已經探過爺爺的墳了,他們想從里面找到什么?”

“不知道。”我奶搖頭,推測著,“他們沒有去過家里,說明不是沖著那幾根陰香去的,那么,他們要找的東西,恐怕比陰香更貴重。”

比陰香更貴重?

我們家哪還有比剩下的那幾根陰香更貴重的東西呢?

我思量許久,說道:“奶,咱們暫時也不用過分擔心,畢竟他們只是探墳,并沒有挖墳,這就說明他們要找的東西不在咱家。”

我奶面色凝重道:“蓁蓁,你快點給栩言打個電話,讓他這兩天多注意村子周圍的動靜。”

我奶這是懷疑喬家人不會善罷甘休,在沉水村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下一站就是去回龍村了。

我掏出手機,給童栩言打了電話,告訴他我們這邊的情況,掛了電話之后,我看著我奶那煞白的臉色,寬慰道:“奶,放心吧,回龍村如今是蛇君的地盤,喬家人就算有那個賊心,也得掂量著行事。”

我奶不置可否:“鹿家剛剛重開陰香堂,喬家人就出現了,他們出現的這個時間點太微妙了,我有些不好的預感。”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意識到我奶在擔心什么。

鹿家陰香堂重新開張,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呢,我們接了馮大志的請事帖,一周內必須結香才算成功。

而就在這個時候,喬家人出現了,如果他們對馮大志動手,破壞了這一單,鹿家以后再想在這條道上立足,怕是很難了。

之前我覺得,既然柳璟琛答應馮大志管他家的事兒,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兒。

柳璟琛昨晚離開之后,我就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想要召喚他,得點蛇香,我手里沒有蛇香啊!

現在我能做的,只有先給馮大志打電話,問他那邊的情況,馮大志也正在外面祭祖,答應我盡快回店里守著。

好在下午馮大志又給我回了電話,說他那邊一切正常,讓我放心。

可誰也沒想到,當天晚上,我還沒睡下,就又接到了馮大志的電話,那會兒,他說話都有些大舌頭了:“鹿……鹿姑娘……香……香……”

我急得都冒汗了:“什么香?你怎么了?”

手機還接通著,但是已經沒有人回答我的問題了。

馮大志出事了!

意識到這一點,我只能先掛了馮大志的電話,又給童栩言打,可是打不通,不知道童栩言是睡熟了沒聽到,還是在忙其他事情。

我套起衣服就要出去,迎面就撞上了一堵硬挺的胸膛,抬頭正對上柳璟琛深邃的豎瞳,他問:“這么晚了,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