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蛇骨陰香鹿蓁蓁柳璟琛 > 第43章 定情信物

柳書禾的動作又快又猛,琥珀色的豎瞳緊縮,樣子特別兇,蔣欣雅當時就被嚇哭了。

我要去拉她,被她一把擋回來,沖我吼道:“離遠點!”

熊芳芳是個暴脾氣,當時就沖上去跟柳書禾撕扯起來:“你是誰啊,干嘛動我舍友!小心我報警把你抓起來。”

柳書禾轉臉就沖她呲了一聲,嘴里露出兩顆細長的尖牙,那是她的蛇牙,寒光凜凜的。

熊芳芳她們哪里見識過這種場面啊,她們仨頓時又哭又嚎的,我也慌了,動靜鬧這么大,把左鄰右舍的同學都吸引過來就糟了。

我張嘴想解釋,就看到熊芳芳一邊嚎著,一邊操起一旁的拖把,朝著柳書禾后腦勺上就夯過去,柳書禾輕輕一側身,拖把砸偏了,落在了蔣欣雅的手腕上。

叮叮當當一陣響。

蔣欣雅戴在手腕上的琉璃手串被崩斷了,朱紅色糖心琉璃珠子散落一地,有些被摔碎了。

一股難聞的腥臭味頓時爆發出來,我只嗅了一下,便捂住了鼻子,叫道:“大家趕緊憋氣,這香料有毒。”

熊芳芳、錢雨萌立刻捂住了口鼻,閃身退到陽臺上去了,蔣欣雅一臉不知所謂的看著我們,還是柳書禾拉了她一把,把她也拉到了陽臺上。

但隨即,她又奔了回去,蹲在地上去撿那些琉璃珠子,柳書禾又跑過去,強硬地把她拽起來。

蔣欣雅用力甩柳書禾的手,沖她吼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我的琉璃手串不會碎,你知道它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嗎?”

柳書禾一把拍在她手上,將她剛撿起來的琉璃珠子掃到地上,然后一只手就把蔣欣雅拎了起來。

蔣欣雅又喊又鬧,我著急道:“欣雅,你別喊,你的琉璃手串有問題,書禾是在救你。”

蔣欣雅紅著眼指著柳書禾歇斯底里道:“我的手串才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她!”

“你讓她喊。”柳書禾雙手抱胸,不以為意道,“她在這間宿舍里喊破了嗓子,外面都不會聽到一點聲音的。”

我頓時松了一口氣,柳書禾有修為,小范圍內做結界,她還是能辦得到的。

蔣欣雅有些崩潰了,掙扎著還要去撿琉璃珠子,滿臉的淚水。

我試探著問道:“欣雅,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手串的確有問題,你告訴我,這串琉璃手串是哪兒來的?”

剛才那股腥臭味兒爆發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確定,琉璃手串的糖心里面,摻雜著特殊的香料,而這種香料,應該是出自于喬家陰香。

蔣欣雅怎么會把這種玩意兒戴在手上?

“欣雅,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拿拖把砸你手腕的。”熊芳芳跟蔣欣雅道歉,然后又小聲對我說道,“這串琉璃手串是江楓送給欣雅的,算是他倆的定情信物。”

“江楓?”我驚訝道,“是咱們考古系那個江楓學長嗎?”

熊芳芳和錢雨萌一起點頭。

我們學校考古系是一個大系,下面又分為好幾個專業,有新舊石器時代考古、唐宋元明朝代考古、佛教考古、博物館學、古文物修復等等。

江楓選的是博物館學,比我們高兩屆,開學就大四了。

江楓不僅家境好,人長得帥,搞學術也是一流的,同級的學生都還在為了學分拼命背書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我們市里的博物館實習了。

他還是我們系考古社團的團長,蔣欣雅和江楓就是在社團里認識的,但交集并不算很多。

我拉著蔣欣雅問道:“定情信物?你們倆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啊?”

“剛放暑假的時候。”蔣欣雅紅著眼睛說道,“放暑假那天,我倆坐在同一輛大巴車上,一問才知道,江楓姥姥家跟我家是一個鎮上的,暑假兩個月,他總約我出去玩,一二來去就熟悉起來了,你是知道的,我一直很欣賞他,開學前一周,他忽然向我表白,我就答應了。

這串琉璃手串是他去廟里請的香灰手串,開過光的,送給我做定情信物,我才戴了幾天就……就碎了。”

我其實很能理解蔣欣雅現在的心情,情竇初開的年紀,自己喜歡的人,也剛好喜歡自己,還送了定情信物,這是多么幸福以及幸運的一件事兒啊。

可是定情信物就這樣碎了,這就像是一個不好的預兆,預示著這段感情不會有好的結局一般。

如果是我,我也會像蔣欣雅一樣情緒失控的。

但我還是拉著蔣欣雅的手說道:“欣雅,你先別哭,我想跟你說的是,江楓送你的這串琉璃手串,并不是什么香灰手串,琉璃珠子里的糖心,用了特殊的香料,這種香料對人體不好。”

我和蔣欣雅平時關系很鐵,她知道我不是那種喜歡胡說八道的人,可是一時間又難以相信江楓會拿這事兒騙她,她抽噎了幾下,不確定道:“蓁蓁,我……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我們說話的時候,柳書禾已經將那些散落的琉璃珠子撿起來了,碎掉的珠子和香料,也都用符紙包起來了。

她大步走過來,拽著蔣欣雅,將她壓在我的書桌上,按著她的腦袋對準我的鏡子,說道:“睜大你的眼睛,越大越好,仔細往眼睛里面看。”

蔣欣雅掙扎著想起來,可是根本無法撼動柳書禾,柳書禾也不墨跡,親自上手扒著蔣欣雅的眼睛讓她看。

我們也湊過去,我就看到蔣欣雅的瞳孔竟是渙散的。

瞳孔不聚焦,外圍的黑色像散了黃的雞蛋一般,蜘蛛網狀的暗黑色血管在她的眼底縱橫交錯,跟正常人完全不一樣。

直到這一刻,蔣欣雅才開始慌了起來,結巴道:“我……我這是怎么了?”

柳書禾松開她,問道:“自從你戴了這琉璃手串之后,是不是經常做夢,夢里應該還會出現另外什么人,反反復復的出現……”

柳書禾話都沒說完,蔣欣雅便一個勁兒的點頭,說道:“對,差不多一個星期了,每天晚上我都會做同一個夢,夢里有一個年紀與我相仿的女孩,一直站在我的床頭看著我,一開始朦朦朧朧的只有一個虛影,到這兩天,輪廓已經變得很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