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蛇骨陰香鹿蓁蓁柳璟琛 > 第66章 潑婦罵街

江楓死了,出車禍死的。

我趕緊問道:“是誰通知你的?你到的時候,肇事車輛還在嗎?報警了嗎?”

“有人給我打了電話。”女孩說道,“聽聲音很年輕,出事地點很偏僻,我到的時候,那兒沒有車沒有人,江楓身上也沒看到什么明顯的傷口。

我當時第一反應也是打電話報警,但是江伯母那時候也趕過來了,她執意不讓我報警,反而是先聯系灰婆婆。”

這件事情怎么處處都透著詭異呢?

江楓如果真的是被撞死的,身上怎么可能沒有傷口呢?

而江楓母親為什么不讓報警?她是知道些什么嗎?

女孩繼續說道:“當時灰婆婆在手機里跟江伯母說了什么,我沒注意聽,后來江伯母便要將江楓帶回家去,我說什么她都不聽,我無奈,也給灰婆婆打電話,卻怎么也聯系不上她了。”

我聽得直皺眉,之前灰婆婆就跟我說,等江楓收拾好行禮之后,她就會帶著江楓和江母一起離開江城了。

如今江楓出事,灰婆婆第一個逃了,這反應,很難讓我不懷疑,是灰婆婆懼怕的仇家動手了。

這樣想著,我便問道:“那現在呢?江母是怎么安置江楓的?”

“江伯母把江楓的尸體帶回去了,好像是準備直接火化。”女孩哭著求道,“鹿仙姑,江楓死的不明不白,我可不可以求求你,幫忙查一下江楓的真正死因,還他一個公道?”

我反問:“真正死因?你不是說江楓是被撞死的嗎?”

“是電話里那個女生告訴我江楓出了車禍。”女孩說道,“但我趕過去的時候,就發現路口那兒有人燒過紙錢,還燃過香,地上有兩撮香灰,其中一撮又腥又臭,江楓跟我說過喬家陰香,我懷疑至少那一撮香灰,應該就是喬家陰香留下來的。”

江楓在觀音面這件事情上,背叛了喬家人,喬家人報復他,合情合理。

可喬家人就算用陰香算計江楓,點一根也足夠了,現場怎么會有兩撮香灰呢?

我讓女孩將出事地址發給我,我現在就過去看看,女孩連聲應下。

我回到童家,將這件事情跟大家說了,柳書禾有些擔心道:“蓁蓁,你確定要去嗎?三哥閉關了,我怕……”

“鹿姑娘剛開了天骨,身體還很虛弱,這個時候離開回龍村不是明智之舉。”柳書翊說道,“但江楓的事情涉及到喬家,我們不能一概不問,要不這樣,書禾,你跑一趟,將那兩撮香灰都帶回來。”

柳書禾立刻點頭說道:“好,我這就出發。”

那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大白天的,柳書禾修為也不低,我稍稍放心一些。

倒是蔣欣雅聽說江楓死了,頓時哭得梨花帶雨的,雖然江楓對她不義,但她喜歡江楓是真的。

在生死面前,一切恩怨似乎都變得沒有那么重要了。

柳書禾去了很久,一直到下午才回來。

她將那兩撮香灰都帶回來了,用紙包裹著。

我打開紙張,分別湊近聞了聞,正如那個女孩所說,一撮香灰又腥又臭,而另一撮香灰我聞著有些熟悉。

很像我在譚小姐床頭柜腳聞到的香灰味兒。

崆峒心去過出事現場?還替江楓燃了一支陰香?

還有,那個給江楓女朋友打電話的年輕女生,會不會就是崆峒心?

如果真的是崆峒心,她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

喬家剛用陰香害了江楓,后腳崆峒心就出現在事發現場,她就不怕剛好被喬家人撞見?

“今天中午,我還去了一趟江楓家里。”柳書禾說道,“我和江楓女朋友到江楓家的時候,江楓已經被火化了,骨灰也揚了,江母給我一封信,讓我轉交給你,然后她也離開江城了。”

我將信接過來,打開。

信上寥寥數語,大意是不讓查江楓的死因,也不必再和江楓女朋友聯系。

信的最后,江母說江楓還給我留了東西,東西在他實習的博物館工位里,讓我有空過去拿。

我又查看了一下信封,發現里面還有一把鑰匙。

我將鑰匙捏在手里,想不通江楓還給我留了什么,不過等有機會,我是一定要去博物館看看的。

江楓的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他咎由自取吧。

畢竟他為了一己私念,沾染上了喬家,還害慘了蔣欣雅。

但他其實也算不上十惡不赦之人,在他的導師和同學眼里,他的死真的令人惋惜。

接下來兩天,我一有時間就待在龍王廟里盤腿打坐,整個人都感覺輕松不少,只是我眉心處的豎紋一直沒有結痂,一摸就痛。

那天午后,我照樣在龍王廟里打坐,琴姐急匆匆地跑來,說賀太太上門來要人了,要接賀蓮回去,跟潑婦鬧街似的,怎么攔都攔不住。

我趕緊跟著琴姐回童家,一進門,就聽到賀太太的大嗓門兒:“我是她媽,我來接女兒回家,有什么不對嗎?”

“你們囚禁我女兒這么長時間不讓她回家,是不是要我報警,你們才肯放人?”

“我現在就要帶賀蓮回去,那只玉佛你們也還給我!否則別怪我告你們!”

賀太太氣焰囂張得很,她說話的間隙里,我能聽到賀蓮有氣無力的哀求聲,她不愿意離開童家。

等我趕到賀蓮房間,一開門,我就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腥香味兒,抬眼看去,就看到賀太太背對著我站著,還在拉扯賀蓮。

賀蓮一眼看到我,立刻求救道:“鹿姑娘,我不要回去,我就留在這兒,你們接了我的請事帖的。”

我沒有回答賀蓮,只是一直盯著賀太太的背影看。

不知道怎么的,我竟看到一團團黑影趴在賀太太的身上,一個疊著一個。

那些黑影腳不沾地,整個身體掛在賀太太的身上,隨著賀太太的動作蕩來蕩去。

我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那些黑影還在。

我小聲問身邊的琴姐,問她有沒有看到賀太太背上的黑影,琴姐眼神驚恐地望著我搖頭:“我什么都沒看到,鹿姑娘,怎么了?”

琴姐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