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以為一切順利，卻是不知，定國公府的眼線，早就被人揪了出來。
月傾城單手支著下巴，漫不經心地看著跪地的中年婦人。
“所以，你是三皇子的人？”
婦人面色灰敗。
她沒想到會走漏風聲，也沒想到這么快就被人查到。
“大小姐，你真的冤枉我了啊，奶娘，奶娘不是那樣的人。”
沒錯，婦人就是月傾城的奶娘。
皇帝放在定國公府十幾年的眼線。
聽到這里，月傾城勾了下唇，翻了頁醫術，道：“這十幾年，你丈夫、兒子、女兒的賣身契都在定國公府手中，孰重孰輕，你分不清么？”
定國公府規矩森嚴，多年來，馬曉蘭想染指都不能夠，最大原因就是因為奴仆的賣身契都在老定國公手里。
奶娘的慌亂都落在月傾城眼里，很好，有弱點、有顧忌、知道怕，拿下應該不成問題。
她說：“聽說你兒媳和女兒都懷上了？真是雙喜臨門，府里這些日子亂，我還沒來得及恭喜奶娘呢。”
奶娘頓時崩潰，連滾帶爬過來，抓住月傾城的裙擺。
“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啊，老奴這么做，都是被逼的。他們說，我要是不傳消息，就殺我們全家滅口，老奴也是無法……求大小姐看在老奴把你奶大的份上……”
月傾城冷哼一聲，“倘不是你曾是我奶娘，你以為，你們還能活到現在？”
這么說，就是不會處死她，也不會牽連到她的家人了，奶娘喜極而泣，“多謝大小姐，多謝大小姐。”
“慢。”
月傾城眼眉低垂，“我可沒說放過你們，你的感謝來得太早了。”
奶娘神色一僵。
大小姐她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以前猖狂又野蠻，半點不動腦筋，但現在這種狂不一樣。
她的狂太自信，不僅如此，她還擅算人心。
奶娘以為行事神不知鬼不覺，還是被大小姐發現，怎么露餡的連她都不清楚。
“大小姐，您就放過老奴的家人吧，老奴下輩子都給你做牛做馬，報答您吶！”
奶娘不停磕頭，額頭很快見紅。
“你們全家的賣身契在我手中，本就該做牛做馬，這是你的本分。”
月傾城的聲音毫無感情，“爺爺和我，對于叛徒的懲罰你是見識過的。能不能保住你的家人，讓我網開一面，就看你怎么做了。”
奶娘磕頭，不停哭泣。
安定的日子她過慣了，大小姐這樣咄咄逼人，一下子把她治得死死的。
“大小姐告訴老奴，老奴要怎么做，才能護住他們？就算把老奴千刀萬剮，也請大小姐放過他們一馬，他們都是無辜的，什么都不知道。”
看著老淚縱橫的婦人，月傾城眼中并無悲憫。
“把皇帝，或三皇子留在府里的眼線名單交出來。”
那些眼線終是隱患，還是盡快剔除才好。
“是……”
看著奶娘在紙上寫了近二十個名字，月傾城暗中挑眉。
一則她從前竟不知奶娘會斷文識字，藏得可真夠深；二則，皇帝的眼線，竟然牽扯如此之廣！
賬房先生、廚娘、大丫鬟、各路小廝……當真是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