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甚獨 > 第94章 第 94 章
  是因不足的實力妥協于黑幕?

  還是為了文人錚錚鐵骨硬要爭個高低?

  李藿糾結了很久也沒辦法選出。

  這方面,縈芯比他下限低,她花錢辦的活動,她選個自己喜歡的當第一怎么了!

  繞過爭議最大的前面兩條,給贊成“夏雨雨人”,認為此言符合孟子“達則兼濟天下”的思想的這篇投文每天偷偷加票,讓此文拔了頭籌。

  因為操作的比較隱秘,雖有人不服,可也沒證據,其他幾派被茶館引導著,去二樓貼吧繼續“筆戰”了。

  臨近臘月,被青山拐走小半年的萬杵,跟著阿月和青山蹭一隊麥芽的車,一起回了費縣。

  一郎雇畢九的幾個兄弟不錯眼的看著他兩天就放下了。

  萬杵帶著豐厚的工資回家,就跟媳婦親香了兩天,跟幾個親友在附近小酒肆里吃兩次酒,然后就又泡在茶館里了。

  錯過了第二屆征文的盛況,他要補的太多了。

  杏綻院寒假休到元月二十,青山與他已定下元月二十上午去接他回去,萬杵已經同意了。

  然后沒在茶館逍遙夠五天,就又被青山拐去了李氏老宅加班,每天字斟句酌的看符合李小娘子三觀的征文。

  “當初……”我就是這么被選出來的吧?

  萬杵死魚眼瞪視青山。

  青山憨憨一笑。

  已經知道他跟當初“偶遇”時多有不同的萬杵嘿嘿一笑,“李小娘子總是一石二鳥,不知這次給李家主選的是哪幾位啊?”

  這個青山還真不知道,只說:“那就得看小郎君看上哪位了。”

  萬杵是好奇,這次的前九名里有五個費縣本地,他們更焦急。怎么這都過去許久了,李小郎君還不與我們私見呢?

  李家這次根本沒給李清選幕僚的想法,倒是華城守為了給自己政績添彩,給第一名了一個“待補”的名額。

  這比真的給人當幕僚的含金量大太多了。

  難不成以后茶館征文就是第二個“南亭雅集”?

  因為參加征文的外地人都回去過年了,費縣本地的街巷冷清了許多。只是各家行宴忙,參宴更忙。

  同一天辦的,如何將自家人分去參加而不得罪人,都是說法。

  李家人太少,這方面被計較也沒辦法。

  加上“命貴”的李小娘子不敢多出門,怕方人,更加難見一面了。

  李家闔家參宴的,年前只華府一處,孔氏一族只小宗長夫婦和宗子夫婦來了。

  因著前事,兩個孔氏地位最高的女性跟李小娘子多聊了幾句,讓她脫離了小娘子們的一些幼稚暗斗,倒還不錯。

  年時無甚可說,只華靜閑下來時偶爾會想,初春她新婚時沒帶她回李氏祖宅也就算了,怎么頭一年過年也不帶她回去祭祖呢?

  安鄉并不遠啊。

  上族譜什么的,當初君舅沒提,年下夫君兄妹也沒提,華靜也不好意思問,而且她成婚至今肚子沒有動靜,雖然沒有長輩催,心下依舊多了許多忐忑。

  其實,私下里,縈芯問過李藿,要不今年回去吧。

  祖宅這幾年已經讓她填滿家具裝飾,比現在的李宅也不差了。

  宅子里現在住著二十多個老仆,簡單收拾著也不累,他們還真的把宅子到溪邊的地開出來了。

  這地他們愛種啥種啥,就給他們自己吃,縈芯一分都不往上收,一年兩次還要送東西過去。

  是李藿自己愁要如何跟媳婦解釋,最后不了了之了。

  “你以前也沒優柔寡斷的毛病啊!”縈芯死魚眼瞪他。

  “你又沒成過婚,你懂什么!”

  完美丈夫人設撕不下來的李藿,根本沒辦法告訴對他滿眼愛慕的華靜,自己出身有欺騙華家之嫌。

  李家今年就還是像往年那樣,只在家用另做的牌位,遙祭李氏祖宗。

  每年臘月二十八或二十九,華府都行大宴,為了避城守的鋒芒,孔家都是年后初二開始行宴。

  李家三人自然都去。

  除了必到的城守全家,闔縣世家也全來了,為了招呼賓客,孔家有名有姓的都在,只孔伯淵的庶長子病了,沒來。

  羊九娘也在,包括羊家三個郎也受邀參宴了。

  “她怎么這樣看你?”華靜低聲問小姑子。

  羊九娘今日依舊盛裝出席,兩眼白也不知是被臉上的粉迷了還是瞪視縈芯時間太長,通紅一片。

  縈芯想,她怕是想在今天鬧個大的吧……

  安撫的拍拍嫂嫂的手,縈芯無視羊九娘癲狂的視線,輕輕與她說:“嫂嫂別怕,無論今天發生什么,有我。”

  今天跟來的,除了嫂嫂的兩個陪嫁,依舊只有阿甜、阿糖。

  縈芯回頭看了阿糖一眼,她便給小娘子添茶時“不小心”污了自己的裙擺,下去收拾了。

  不一時,去自家牛車換了一套外裳的阿糖回來,繼續伺候小娘子。

  而得了消息的車夫一郎,借口如廁,趁亂去了男席叫了阿銚。阿銚就趁著給小郎君添酒,將小娘子那邊的事情說了。

  李藿今日在席上見了羊家三個郎,就有點膈應,聽完女席那邊的傳話,就知道今天難以善了了。

  他掃一眼阿銚,再看另一個跟自己來的長隨。

  嗯,萬一他動手,希望這倆足夠機靈,能讓他多打總用淫邪目光打量他的羊三郎幾下。

  當初他在青州大營呆了一年,年初還跟二郎學過皮毛,今日就要展現身手!

  李藿心里磨拳嚯嚯等著三只羊發難,結果還是羊九娘那邊先開始了。

  男席剛喝嗨,女席已經吃了大半,許多飯量小的已經跟親近的女娘聚在一起閑聊了。

  羊九娘好像終于把李小娘子看夠了,儀態萬千的站起身,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因為她之前參宴也總找華靜,孔家等一眾賓客并無察覺,只是等她走到縈芯席前,朗聲道:“李縈芯!你可真有臉坐在這里啊。”

  正在與華夫人閑談的孔氏主母和孔譚氏同時撂下臉子,互相對視一眼。

  趁著李小娘子還未發作,孔譚氏趕緊端著茶盞走過去,強攔了她:“怎地又喝多了,來,這邊喝茶醒醒。”

  羊九年大袖一輪,退了她個仰倒,怒道:“是你們該醒醒了!虧你們也是孔氏出身,竟讓個騙子家住到隔壁!”

  華靜緊張的拽著小姑子的袖子,想帶她去華夫人那邊避避,倒是讓縈芯吩咐兩個陪嫁:“送嫂嫂去華夫人那。”

  陪嫁也怕瘋女人傷了自己的主子,強帶著她去了。

  不止是華靜,周圍近處幾個女娘也被侍女扶走,讓開此處給羊九娘發瘋。

  “來人!”孔氏宗婦怒喝,幾個伺候宴席的仆婦立刻沖上來要拉走羊九娘。

  “放開!她根本不是隴西李氏出身!她們闔家都是個騙子!枉你華家也是幾百年的傳承,竟將庶女嫁給個騙子家!”

  羊九娘吃過堵嘴的虧,也學明白了,立刻將最要緊的話喊了出來。

  她的話一喊完,滿室皆靜。

  冒充世家是個什么罪?

  砍頭。

  被點名的華夫人見李小娘子還有閑心拂去案幾上,孔譚氏灑的茶水,便淡淡的問:“你有何證據?”

  “怎么?你還真當這賤婢是個世家女?”羊九娘咬牙笑著,從懷里掏出一封信,“今日就讓你看個明白!”

  華夫人的侍女從她手上接過信,呈給女主人看。

  羊九娘憋的太久了,不等她展開信就劇透道:“我大姊姊的君姑便是隴西李氏出身,幾月前,三哥去信問她可有分支流到費縣,你們猜她回信寫的什么?

  哈哈哈哈……

  隴西李氏只有出嫁女,從無分支在外!

  闔家都在隴西聚族而居!

  哈哈哈哈……

  隴西李氏闔家都在隴西聚族而居!從無分支在外!”

  華夫人耳聽著羊九娘癲狂之語,快速瀏覽完信箋,抖著手仔細分辨信封上的印信。

  在座的都有玲瓏心思,見她這樣,已經信了大半。

  華靜不顧身份,從主母手里搶了信看。

  羊九娘更開心了!

  “華靜!你完了!你嫁了個騙子!哈哈哈哈!你完了!你有了大名又如何!

  李家沒有族譜給你上啊!

  啊哈哈哈……”

  叮叮。

  縈芯用茶蓋悄悄茶托,看羊九娘入神的阿糖趕緊給她續上茶水。

  “無言以對了吧!”

  羊九娘一步一步重新往她面前走來。

  “你裝什么淡定!腿軟的站不起來了吧!還什么貴命格,什么十九前議親克人!

  你是怕自己議親的時候,夫家跟你要譜牒你拿不出來吧!”

  譜牒其實就是可以對外展示的世家族譜,上面記著所有這個世家長到成人有了大名的族人,以及男丁的輝煌成就或者簡易過往,女子的出嫁。

  這玩意不好造假,世家婚嫁,枝枝蔓蔓,就像羊九娘說的她大姐的婆婆從隴西李氏嫁出去后,就會在譜牒上添上一句,某某年月李某某嫁給哪個世家的幾代孫,大名是啥。

  單看一兩家還行,但凡五六家的放一起得用建模才能理順。

  不過,羊九娘說的譜牒縈芯家還真沒有。

  當初她曾祖逃出來時至多只是為了逃避王權的爭斗,等塵埃落地還是要回去的。

  哪知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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