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甚獨 > 第154章 第 154 章
  范二郎身后的范家管事琢磨半天,覺得預算他做不出來,只能低聲跟他說:“二郎,水壩的工耗一時算不出來,明天還得再去。”

  范二郎便與李小娘子直說了。

  縈芯道:“嗯,不急。順便你再算算,若我把那山買下,用山頂的白石作水壩的材料,是不是能省點錢?”

  “那剩下的山地要如何?”

  “養草喂鴨鵝啊。就是回本慢了點。”其實縈芯還想養羊的,不過還得看看鴨鵝的規模多大再定,畢竟目前羊的養殖期太長了。

  需要用一山的草來喂養的鴨和鵝……

  當晚,長生仰躺在榻上,聽著四郎的呼嚕聲,樸實的想,這得出多少肉啊!

  真不愧是一句話就能引動縈芯花費十金買下的人。

  德音五六天就把結果問出來了,沫水河對岸因為沒有山包攔截,年年泛濫得很嚴重,但是廣固這邊幾十年內是沒有溢出那小盆地的記錄的!

  而且,德音還看出了范家管事的外強中干,找了個專治水利的小文佐,去看看施工難度和花費。

  “三日后就是休沐,待到常文佐實地去看過后,再給小娘子回復。”

  德音回完,縈芯贊道:“有德音一人,省我無數煩憂!”

  如此,又過五天,德音帶回了一份帶著圖紙的此預算書。

  縈芯看過總價,不算地和買人,如果石材全靠買,一共大概需要七十金。

  這還是現在糧價居高不下的價格。

  縈芯一笑,喊來范二郎給他看看。

  直接問:“范二郎想與我如何合作?”

  當年,李家是微末寒門,縈芯野心也不大,人還懶怠,只技術入股,所以,除了食肆與范家二八分,其他工坊只要一成。

  十多年過去,范生從未少過李家一分的分紅,李家也從以越來越高的家世提過過分的要求。

  而今,李小娘子要與范二郎重新談合作的分成,可實際上范二郎并無能與李小娘子交涉的條件。

  所以,他很干脆的道:“全憑小娘子分配。”

  縈芯便直接道:“兩處地,我都買下。水壩等都由我出資建。

  之后地里的出產我會底價賣給你,然后你負責加工、銷售。

  在沒有其他人入股的情況下,純利你四我六分賬,如何?”

  范二郎甚至沒有多考慮,直接就答應了。唯一的要求就是如果真的有加工的必要,希望李小娘子能勻出來一塊平地賣給范家開工坊。

  與范二郎談妥,縈芯便吩咐長生去將兩塊地都買下來。

  “山地要山勢緩和,山頂禿石多,山下植被豐茂的。”

  囑咐完長生,縈芯想,她要是把“平頂山”上的巨石都挖走了,以后這山還能叫平頂山么?

  預算書上的圖紙,縈芯謄抄了能做輿圖的部分,然后開始按照她的設想往上面添置村落的位置和規劃。

  有了正事兒,時間就過得飛快。

  眼看就是三月底,縈芯得回費縣了。

  把司鹿、德音、四郎留下,負責按照她的設計圖買人建設。縈芯三月廿六啟程回了費縣。

  有了來時一路上的經驗,回去這一路更加順遂。

  四月初九,他們進了費縣。

  長生跟阿保跟著車隊走,一路看著,感覺費縣要比沿路許多縣的人氣活泛許多。

  等到了進了李府的門,他倆才更像個土包子似的,長大了嘴。

  長生是賣豪宅的,阿保也被轉過一手,他倆雖然只能在前二進轉悠,可也覺得這宅子的布置真比廣固許多世家強上太多了。

  李家主打的就是個順眼和舒服。

  宅子里許多地方并沒有堆砌裝飾用以向人顯示出身,但是只要是擺出來的裝飾,哪怕只是一瓶一碟,也是符合全屋格調的。

  跟著搬完箱籠,他倆又跟著一郎去下人的浴堂泡了大池子。

  縈芯自下車,嫂嫂淚還沒掉幾滴,就被阿炈撲在身上了。

  仨月沒見,他又長高不少,已經可以隨意走走停停。

  縈芯嘗試去抱他,結果只能走出去五步。

  “哎呀,阿炈你可真沉啊!”感覺要抱不住了,縈芯趕緊把他遞給華靜的陪嫁。

  華靜擦了眼淚,笑到:“他如今一日能吃能睡,夫君天天帶他在院子里瘋跑。看著不胖,身上的肉實誠著呢。”

  李藿還在學里沒回來,縈芯便先洗去一身旅途的勞累,然后去看大黑。

  晚上,跟兄嫂敘過這一路的見聞,縈芯道:“雖說廣固比費縣新,也大許多,可實在是沒有費縣住著舒服。便是不去直道跟他們擠著走,其他路上也到處都是人。”

  一瞬間,李藿張嘴就想說:既然廣固不好,等你過了二十,把顧將軍家的事情辦完就趕緊回來吧。

  可他也只是張張嘴,沒有說一字。

  華靜明白他舍不得小娘遠嫁又不想小娘真跟夫家別居或者和離,便道:“當初我初來費縣,也是不適應。過了幾年才好點。”

  李藿又張張嘴,不知道又咽下去了什么話,縈芯見狀一笑,轉了話題:“阿兄這段時間,縣里可有大事?”

  “還能又別的什么大事,自張城守來了,全城的小世家都在想盡辦法與他結識。”李藿一撇嘴,頗是看不上其人。

  正常來講,外地的官員到一地任縣長,肯定會招納幾個本地世家出身的郎君做從吏。

  一是為了打入本地人內部,一是為了拉攏人心。

  所以,肯定是想辦法招中上層的世家郎君最能達成目的。

  可這位不。

  張氏能爭贏眾多又眼光的世家,自然不能全靠家世。而張理能在家族一眾郎君中爭到此位,靠的也不是才智。

  他靠的是錢。

  所以,他赴任后,唯一的目的就只有錢。

  中上層的世家郎君,需要張理自己爭取其家族的支持,才會給他當從吏。而小世家卻需要給張理行賄,才能讓自家“待補”許多年的郎君的到職位。

  這樣一來,眼皮子下面只能看到錢的張理如何選擇就不難想象了。

  一個縣,到底需要多少援佐,多少文佐,以及各曹的主事是否稱職,還不是縣長一句話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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