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甚獨 > 第247章 ...
  縈芯覺得,對并州三年一毛不拔的陛下,突然這樣大方的決定以全國之力去賑濟,應該是跟她一個想法。

  那么,她也就不必多此一舉的再去提醒太子了。

  于是,她問顧毗:“既然小趙亡國后這伙人依舊有足夠的耐心和錢財,那就說明這伙人肯定不是小趙國派來的。叔叔看哪些口供覺得,他們是哪來的呢?”

  “能抓到的都是最外圍,許多都不知道自己是給他國奸細做了嫁衣。毗覺得她們不是桓楚就是南晉派來的。”

  至于西蜀因為不與東吳接壤,花這么大心力削弱東吳,他們并不能得到好處,所以必然不是西蜀派來的。

  “那這兩國是哪個嫌疑更大呢?”縈芯于兩國之事所知不多,所以更想聽聽顧毗的判斷。

  “桓楚有一統的野望,可其國實力強橫,大道直取。倒是南晉當初立國時,就多用奸計,這才謀了吳地,致使東吳北遷。所以,毗認為他們都是南晉來的!”

  顧毗說著,想起自家失去的祖地,恨恨的道:“當年魏明帝(疑似穿越人士曹睿)誅殺司馬氏闔族,怕也是看清了司馬氏的卑劣!只可惜漏網之魚太多!”

  被他一提,縈芯一邊暗暗羨慕“前輩”的豐功偉績,一邊哀嘆“前輩”早逝。

  倘再給他幾十年,自己來時只消賺點家資就能逍遙一生,哪還用這樣日日殫精竭慮……

  “叔叔,一時間我也想不出其他追查的方向,暫時先這樣吧。”

  顧毗昨晚就絞盡腦汁想了大半夜也沒抓住個破綻,一聽嫂嫂暫時也沒有,道:“毗回時,太子殿下也說若無其他可探之處,便先等他查完那三處的消息。”

  縈芯點點頭,又提起了別的事:“如今阿石和小娘都跟我住在別院,可也不能一直這樣放任下去。我想給他們雇個西席。叔叔,可能找到可靠之人?”

  可如今多事之秋,萬一隨便顧了個又是個探子,所以縈芯都不提要找的老師如何博學多才,只要求可信。

  “二庶……二伯祖母娘家多有文士,不若請她問問母族是否有郎君原為阿石兄妹的蒙師?”

  “若能如此最好。”

  縈芯心道:怪不得二伯祖母比大伯祖母看著有心計,原來是因為出身不是武勛啊。

  叔嫂二人又就阿石兄妹的教育問題談了幾句,顧毗便回房了。

  德音這才開口問:“小娘子,可是不想繼續幫太子殿下追查了?”

  “嗯。”縈芯點點頭。

  當初她扣下丁氏的陪嫁阿桂,完全是隨機應變,相信不會有人神通廣大到能預判她的操作。

  那么,阿桂就是在顧氏別院收到上級的指令的。

  包括當日在靈前拖走阿桂的別院下人在內,所有她死前接觸過的人,縈芯都讓德音查了。

  全都很清白。

  也正是因為一直沒有抓到給阿桂傳信的人,縈芯才越發沒有安全感。

  這伙人既然這么有恒心,如果真因為她被追查到核心人物,導致“傷筋動骨”,想必他們報復她的時候,肯定也很有恒心。

  縈芯是絕不能讓全家因為自己,踏入那樣的險境的。

  反正有昨天給太子的三個問題,她已經算是幫過太子,至于陛下對她的懷疑,她也只能另尋契機試試了。

  自她進入廣固后,一直緊繃著的時間,似乎終于放松了。

  縈芯畫了兩天的馬場設計圖,期間除了阿石或者小娘來搗亂,別的都很順利。

  而遠在費縣的張理和裴嵇也覺得謀劃余甘茶館的事情,進行的很順利。

  頭一次,南亭侯就親自現身給茶館解了封。

  昨天第二次封茶館的時候,他便沒去。

  第二次的借口依舊是懷疑茶館有禁書。

  真就是干封,也不派人真的去查看藏書。這樣許多費縣本地文士圈兒都很憤怒。

  今天已經是曬書節的最后一天,被封的茶館里面依舊是滿滿的人在奮筆疾書,茶館外的看客們卻品出了城守大人的意思。

  “夫君,這可怎么辦啊?”華靜抱著兒子,擔憂的問。

  李藿已經想到了個慢方法,就是任憑張理封茶館,反正茶館也沒有盈利。

  往年曬書節過后,會有許多瑯琊郡的文士來看新書。之所以節中不來,就是給外地的文士讓地方抄書。

  如果張理經常無故封禁茶館,肯定能招惹眾怒。到時候李藿很想嘗試一下,他這個費縣的文首是否能“一呼百應”,帶著被耽誤看書的文士們去縣衙示威。

  李藿把自己的想法給媳婦解釋完,華靜想了想道:“這也太久了,萬一中間生了變故可怎么辦?不如還是趕緊給阿耶寫信吧。”

  可李藿并不想有點什么事兒就找丈人解決,而且這是他第一次當家做主,于是道:“先讓我這樣試試吧。”

  結果,李藿錯估了對手。他以為就跟總派賊曹校尉去范家工坊惡心人一樣,封茶館也是張理的手筆。

  可實際上,這次全是裴嵇在操作。

  這兩人自來費縣后,磨合了很久,最后終于達成了一定的和諧。每每遇到什么事,兩人都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這也不少見,只是正常來講都是上位者唱紅臉,下位者唱白臉。他倆就是反過來了而已。

  正是裴嵇總在眾人面前當個“正常人”,有張理對比著,大家都覺得裴嵇是個“好人”了。

  所以,也不怪李藿因為之前的慣性,想不到對手另有其人。

  被封在茶館里抄書的文士們,按照往日茶館晚上關門的時間,陸陸續續的離開,回家休息去了。

  直到夜神,李氏老宅的一個仆從突然跑到李宅來。

  李藿都睡下了,突然又被叫起來,披上件外套就往外走。

  “不好了!郎君!應郎君今日不知為何,至今未歸。下仆去他常去的幾處都找了,沒找到啊!”

  李藿打著哈欠問:“應郎君沒說過自己今晚不歸嗎?”

  “回郎君,沒有啊。今日應郎君就是去茶館了,才下仆也問過茶館的,說是應郎君并未滯留茶館,應該早就回家了。”

  因著可以“終生免費”在茶館看書,還有用去年李小娘子給的百金低價進了許多調珍醬回桓楚賣,大賺了一筆。

  應同今年四月就到費縣了。

  他依舊住在李氏老宅里,成日里不是去茶館看書就是去赴宴,覺得自己逍遙的過分,五月份還主動要求去南地看看已經建成的第一條水渠是否得用,第二條水渠的開鑿情況。

  眨巴著因困倦而干澀的兩眼,李藿想這大晚上的,應同能去哪呢?

  雖然費縣對應同來說算不上人生地不熟了,可李藿也怕小娘看中的人才出了岔子,還是安排了十多個下人去找他。

  已經適應門子這項工作的六郎出門后,先去找畢九留下的幾個兄弟一起幫忙,然后被其中一個兄弟帶去了花巷。

  萬一,應同回家的路上被拉進了娼寮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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